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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是,自己竟丝毫的没觉得害怕和隔意,相反却有雀跃般的欣喜。
再往后,这秦普一心想到这是自己最亲密的妻子回来了,更是欣慰,更是内心坦坦的,甚感亲切,更没有害怕和隔意的意思了。
那婉娘见秦普欲搂抱自己,立马释意他躺下,并又给他掖了掖被子,消停了,才焦凄地说道“我的人啊,这是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找医家看了没有?”说着,即挨着他的床沿,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秦普不想让婉娘知道女郎之事,就没有提及,只说,白日上得南山,又是骑马,又是打猎的,出了好多汗,累着了。
婉娘叹说:“看看,这身边也没个知疼知热的,叫人怎个放心。”说着便簌簌流下了眼泪。
秦普这才仔细观看婉娘,只见她上穿沉香色水纬罗对襟衫儿,五色绉纱眉子,下着白碾光绢挑线裙儿,裙边大红段子白绫高低鞋儿,头上银丝髻,金镶分心翠梅钿儿,云鬓簪着许多花翠,一如生前那样端庄温娴,又知她心念自己,关切自己,不觉心动,遂又坐起,一伸手便揽她入怀,一低头便触到她的粉脸上,此时,婉娘不再躲开,任他随意亲呢抚摸,可秦普摸上她,就象摸着空气一样。
而实际上她就是一团空气。
不一会儿,婉娘离开了他,就象影子从秦普身上离开一样。
婉娘深深施了一个礼,说道“多承官人怜爱,不忘奴幽栖之人,送上银钱,让奴不受衣食之忧,不受饥寒之苦,奴特从栖处专程过来,感谢官人。”
秦普说道“娘子不必多礼,为夫的所做乃是应当的,只是可怜娘子独处幽间,好不孤单凄惨,为夫也无法相见。”说着又拉住婉娘,就象抱影子一样,抱着婉娘,躺在了床上。
婉娘凄然笑说“我已没有了肉身,不能再侍候官人啦。”
秦普说“无防,只是想与娘子多亲近些,说说话也好。”
婉娘说:“我的哥哥,你也好不苦的,也没给你留下只男片女,撇得你孤零零的,让奴好不放心不下。”
秦普说,“娘子不必烦恼,哥哥自能消停度日,倒是你,若能象现在这样,多回家走动走动,也免哥思念。”
婉娘叹曰“阴阳相隔,哪得那般容易啊!”说着起身道:“奴身寒冷,只怕累及官人。”
秦普说:“无防”便欲要拽住婉娘。
婉娘见此,不觉苦笑,却又欲哭,道“要是能让你拽住可就太好了。”末了,竞真的抽抽嗒嗒地哭了个起来。
这倒叫秦普慌了。
那秦普搂也不是,拽也不是,不觉也流下了眼泪。
婉娘见此,止住了哭泣,叹了口气,说“哥哥正壮士年级,若能再寻得房娘子,与你生儿育女,奴也就得以宽慰了。”
两人唧唧我我,不觉过了个把时辰,秦普只觉得又回到了往日的时光,婉娘只不过象走了趟亲戚又回到了家中一样,于是拉婉娘躺下,两人并肩躺在一起,心情逐渐变得宽慰,不一会儿便有了困意,竟迷迷糊糊睡着了,后来依稀听得婉娘说“天就要亮了,奴去吧,哥哥找医家看看,把身体养好,多多保重。”
秦普半睡半醒之间,并没有特别在意,一如从前婉娘在世时那样,自己躺在床上或睡或不睡的,任婉娘起床后随意干婉娘自己要干的事情,不觉又睡熟了。
这一觉直睡到次日日上三杆才醒来,醒来后,突觉得婉娘来过,似梦也不是梦,只觉余香在被,残唾犹甜,不由不胜唏嘘。
那婉娘好象是来感谢他的,这让秦普略惊异于传说中的生死相通是果真存在的,而昨日里在婉娘墓前所说的话,婉娘是领会到的,想着想着,不免心潮起伏,就动起了派家人到南山修整婉娘墓堆的念头来了。
不一会,秦普起身下床,可一动还是觉得浑身乏力,尤其是下体酸软,好象力不能支。
秦普不禁暗怕,难道真要大病一场了吗?但随后就又摇了摇头,嘱咐不要自己吓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看客可知,秦普是练过武的人,从不害病,如今让他抱病卧在床上,他是不甘的,他也想到与女郎那忘情面甜蜜的欢ai,自己好不的威风畅兴,怎能会因这一勾当而患病呢?结果就硬撑着起床下来,勉强一番梳洗,喊家人进来。
老家人进来后,一见他仍精神萎弱,脸色惨白,唬得大跳,忙问如何如何这般,秦普说,是昨日打猎,出了些汗,吹了风,回来后,又未曾进食,才致这样,不必大惊小怪,想必吃了东西后,会有所改善,于是吩咐家人安排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