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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姑娘与做人家媳妇自然也不同,瑞娘有时甚想在莒州的写意生活,想自家宽敞的庭院,想自家弟兄姊妹的一大家人,来到这里,只除了夫君之外,剩余一大干人,公公婆婆、家员丫鬟均客客气气,却没的深入,甚觉生疏隔合,只是碍于与瑞堂的情意,没说出来。
而其实王礼部一家乃书香世家,一个个皆谦谦君子,知瑞娘一下子离得亲人到达京城,深恐瑞娘在新地方有任何不便,倒时不时地问寒问暖,问长问短,这又让瑞娘颇生感念。
每每到得晚夕,瑞堂与瑞娘自然要恩爱畅玩一晌,末了瑞堂总要伏在瑞娘的肚皮之上,一遍一遍的抚摸,又时不时地将耳朵贴了上去,以期有所动静,这是瑞堂的心愿,也是王侍郎全家的心愿,瑞娘看在眼里,自然明的了其中的一切,更深知为人妇的责任,即,为人家生男长女,繁衍后代,所以瑞娘也是巴不得的想马上有个结果,但一月一月地过去了,却丝毫没个动静,不免让人焦虑。
且说,吏部有一萧姓的给事,祖籍为莒州府北面的萧家镇,与那李使郞一块儿在京城做官,因同乡,少不得有些来往。一日萧家娘子在那堂会上见得瑞娘,见她生得很是端庄委婉,只是话语不多,不觉又是倾慕,又是爱怜,待打听得出她是王使郞家的新妇、才新来京城不久后,便主动接近瑞娘,与她攀谈说话,又介绍堂会上的种种,引动瑞娘放下矜持,融入众伙。
瑞娘见她较自己大不了几岁,喜眉笑脸,很会体贴慰籍个人,对自己好不嘘寒问暖,很显真挚热情,不由对她心生感念。哪知,第二日,妇人巴巴地坐轿来到她家又会她,见面即说:“啊!妹子,昨日与你相处不够,今忍不住又来捣挠,知你也来自莒州府,我却是多年没见过老家的人啦,一见你,别提让我多个感到亲近,况你又长得这样叫人喜欢。”
那瑞娘,也自是欣喜不尽,遂对她殷勤接待,自此,与她亲近渐多,进而结为闺中玩伴,每日里你约我邀,作一处吃茶、听戏、下棋,再不就是堂会,由了她的引领,遂又结识了很多人,什么将军家的太太、尚书家的儿媳、侍郞家的夫人等等。如此,瑞娘生活渐丰富起来,也不再觉日子空虚。
京城内官多,女眷自然也多,每日里男子上朝公干,女眷们则聚在了一起,不免喋喋不休、说长论短。且说礼部还有一侍郞,姓魏,儿大女大,前房死了,岁数也恁大了,却又娶得新妻,却是吏部刘尚书的保的媒,据说是刘尚书的什么亲戚,在家乡死了汉子,这才上京投靠了刘尚书。
那个妇人啊,年不到三十,别提长得多个风骚艳冶,人说狐狸精美,却是谁也没见过,只将她当作想象中狐狸精。妇人来得京城,住刘尚书府邸,每日里与刘尚书抬头不见低头见,打扮得好不的娇模娇样,又会拿腔作势,那刘尚书年不到五十,向来惯爱风流,见这一美娘,岂能把持得住,很快两人即刮剌上了。许是那妇人手段了得,竞让堂堂刘尚书,如灌了**一般地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如此,刘尚书夫人,便渐渐容忍不下,遂携得儿女驱得妇人出门。
妇人不依,也只到刘尚书处纠缠,末了刘尚书将她嫁给了魏侍郞,魏侍郞垂垂老矣,这妇人自然安生不下,不免又生是非,先是与将军府的二少爷有了勾搭,后又私跟鲁给事、孙御史,刘尚书自然管她不着,且又和她藕断丝连,暗渡陈舱。
人们论起妇人,无不说寡廉少耻,一时间妇人声名扫地,但妇人却怡然自得,动辄即说:“老娘就是美,老娘就是惯爱看大老爷们啃老娘脚指,有本事看住自家的爷们,别让他来找老娘。” 如此,魏侍郞挣了很多的绿帽,大家已快将魏侍郞的脊梁给戳透了,但,据说那魏侍郞也是个清知,怎耐,碍于刘尚书当初的说合,就屈就了,这叫愿打愿挨。
那魏侍郞对妇人从没个管顾,妇人对魏侍郞也如同毫不相干,两人也在同一桌上吃饭,却是各有各的屋室,如此的生活,倒也相安无事,只是魏侍郞的儿女们却一个个地被说惨了,竞一个个不愿见老爹,那魏侍郞气愤的狠,一声令下,所有儿女齐聚跟前,然后拍着桌子大骂:“一个个人五人六的,三品四品,好不的张致撇清,没有你这没廉耻的老爹,你们他娘的,往哪里美去?还他娘的要脸呢,要脸回家种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