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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猛见了她的一瞬间,心即咯噔了一下,宛如被什么打住,哈!她怎恁个美好呢,光看她个背影,已让他心醉神迷,她可不正是自己心中一直憧憬的想要的人吗,她正是自己的那一半,他找到了。
她嫁过来两天后,两人一切已和谐如鱼水,她见了他们家里的房房院院、花花树树、家什摆设,甚至院里跑着的鸡鹅,以及栓在圈子里的牛马,一刹刹地惊惊叹叹,然后动情地说,“孙郎,怎这家里的一切,好象,我都在哪儿见过似的。”那时的孙生便想到了,妇人怕是与自己已经历过几世的夫妻吧,这一世,两人又相遇了,又做了夫妻……
想到此,他内心甜蜜地如洪之决堤,虽周遭黑暗,却依然看清了妇人极娇妍的眉眼,他深情款款,欲动情而专注地地好好爱她一场,遂笑眯眯地翻动她,却是刚进入她的身体,她却如被什么咬了似的,惊声大叫道“壮元公饶命”,好象已不胜承挨,跟着便花容失色,他不由大奇,这时,他醒了。
天呢,原来,这一场有来有去,惊心动魄的,居然是一个梦。
他使劲在自己身上掐了一下,感到了明显的疼痛,他再看身下,身下哪还有那妇人。
天呢!这果然是个梦。
这时,天已黎明,院子里的鸡舍内传出了嘹亮的鸡鸣。
他浑身一抖,不觉又皱了眉头。
天呢,那不省心的妇人,竟然一夜未回,竟真去了城里娘家了!呃,自己好象也分明去找她了,且又找了她回,同时,这一切争执与恨怨也已结束,自己与她又重归与好,可……
嗐!真个的不可理喻啊!
东窗上,已有红霞初露,厢房内一切尽显,地上,那不还有那荒唐的枣树枝吗?看来,昨晚,他与妇人争执吵架是真的,他仿效着“负荆请罪”背着枣树枝让妇人打,之后老娘进来,妇人跑出,也都是真的,而自己去找她,说不得就是梦了。
老实说,当时,如不是怕妇人娘家过问,他已开始对妇人多嫌了。
那不,好端端的,她却巴巴地人烟闹市地找自己到学堂,自己没办法了,只好又和她到了客栈,到了客栈,她幽幽怨怨的妇人家情态尽显,徒引得自己把持不住,这才又要了她,不料却弄疼了她,呃,毕竟许久未要她了,那一刹,好不情急,嗐!也怪了她个妇道人家,恁没个忍性,疼了就哭,如此,她的恨恨慨慨便也上来了,只怪自己没顾及她,直骂自己狠心,天呢!她个已成婚的妇人,又不是黄花闺女家,何那么多的娇娇嗔嗔,而自己正为大考忙碌,哪有恁多心思去顾及她,而若作个妇人怕疼,则下辈子索性托生作男子算了。
却是毕竟她赌气走了,而自己又碰到了他二哥,她那武人的哥哥,因自己不住他家,遂认为是自己闹生份,不顾其家脸面,遂也没嘴没脸地、毫不客气地数落了自己一顿,天呢,连这事,他都能不满,况其他的呢?幸个他还不知自己已将他的胞妹气走了,如若让他知道,还不定作如何更厉害的恼恨呢?
如此,他是寻思来寻思去,末了,终安生不下,不得不又连夜回到了乡下,以到家里好言好语对那妇人进行相劝,以让其乖乖再随自己回到城里,以让自己第二日携她去见其家人,却不知,到了乡下,一番劝来劝去,没劝下来,反惹出这更大的烦乱。
如今,她又跑了,且是连夜地独自的跑了,且又跑向了她娘家,这可如何是好?
他已没得了任何心思,惶惶然,匆匆地起了床,便又回城去了。
他的娘,见他又要走,拉他不住,不由便对那妇人又有了愤恨,想昨夜个半夜里,已寻她回来了,却又不消停,折腾得他儿子又走。
他的娘,悻悻地来到了厢房,却见那妇人也不在,遂断定,定是那不消停的昨夜回来后,又与儿子制气,又跑了,怪不儿子一大早,跟着也走了,嗐!真够不幸的,遇上了这样的儿媳,她回来后,她还将她娘家带来的家什搬回她的厢房去。
这边厢,是莒州府,她的娘,已见她哭一晌了,也劝一晌了,道:“妞啊!做人不易,人人都有烦恼,那不`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吗,凡事忍忍,即没那么多烦恼了,人当自寻快乐,我看,你那女婿孙生也够端庄整齐的了,你当该快乐,而他是你堂堂的男人,难不,他做什么说什么,通通不算,一切得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