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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说话,我就听见旁边的杜衡闷哼一声,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我转头一看,就看见他躺在地上,双手抱头,半边脸的表情十分痛苦,半边脸却是阴冷的笑容,而且那只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杜衡,你这是怎么了?”我想要上前去察看他的情况,却被韩正寰阻止。
他现在的身形比刚才稳定许多,皱眉问我:“你刚刚是用他的血祭了招魂幡?“
我点头,心里咯噔一下,“他是不是被厉鬼缠上了?我……我不会折了他的寿吧?”
“招魂幡以血为祭,祭幡者需忍受极大的痛楚,若是平常人用,很可能会被厉鬼抢走身躯。”韩正寰沉声说着,抬头看向顶子上的图案。
从地上捡起桃木剑,在剑上缠上好几圈的头发,然后站在顶子下面,嘴里快速的念着,看着他的嘴型,竟然跟姥姥召唤花瓶里的东西的样子有些相像。
随着他的话,剑上的头发越来越长,最后像是钢针一样猛地戳进顶子里,那根头发猛地烧了起来。
我看着头发上带着黑气的火焰,有些震惊,这不是跟我梦里看见的,炙烤着韩正寰的火一模一样的吗?
等到整根头发都烧了起来,韩正寰猛地把手上的头发甩到杜衡身上。
杜衡惨叫一声,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有东西煮沸了一样。
双目圆整,随着他肚子里的声音,一根细小的发丝从他的右眼珠里钻出来。
与此同时他的鼻子和耳朵里也都开始往外钻头发。
韩正寰手中的头发一绕,将钻出来的头发挨个点燃。
杜衡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而韩正寰在头发烧完的那一刻,也是支撑不住,单膝跪地,背上的血窟窿越来越大。
我急忙从兜里掏出珠子,想要给他按到身上,可是他现在是魂魄,珠子根本没有办法接触他。
最后只好从包里拿出柳木匣子,“韩正寰,你先进来,我带你回后山。”
他瞥了一眼,淡淡地说:“我从来不进这种东西。”
“你别扭啥,这里面阴气足,就一会,等回到后山就让你出来,这可是我特意炼出来的。”我跟他商量说。
“不进,我附你身上回去。”他很坚定的说。
“你附个屁,赶紧给我进来,就你现在这样,出去阳光一照,魂飞烟灭,好歹做了上千年的鬼,以这样的方式玩完,丢人不?”我生气的看着他,都这时候了还在在意这东西。
他抿唇看着我,眼中竟有一丝……委屈!
“丫头,我乃是千年厉鬼!”他说。
我看看的手里的柳木匣子,哄他说:“乖,这树也活了将近一百年,配你正合适。以后也不让别人进来。”
他叹息一声,“虎落平阳……”然后身形骤然消失,一道小风吹进盒子里。
我啪的盖上盖子,在上面敲了两下,然后贴上一张聚阴符,“敢说我是犬,您呐,里面慢慢待着吧。”
把柳木盒子扔到包里,我用尽力气背起杜衡,一步一步往洞外挪。
这家伙,看着不胖,怎么贼重?
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的护着他,怕把他碰伤。
心里十分内疚,我真的不知道招魂幡的副作用是显现到血祭的人身上,我以为是使用者的身上。
“杜衡,对不起,我的无知害了你。”我愧疚的说。
“那要不要补偿我?”他气息有些虚弱的,声音里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听着他的话,我就知道他的情况还好,心头的石头这才落了地,“我给你端茶倒水,补偿你。”
“我自己有手,我就缺个女人。”他淡淡的笑着。
我白了他一眼,“真想把你扔出去。”
他笑着,没再说话。
带着他从地窖里爬出去,暂时把他安置李大爷的床上,从包里拿出柳木匣子,“这里的阴气可怎么办?还有璇子身上的白毛怎么去掉呀?”
好半天,韩正寰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用木偶符镇法。”
“木偶符镇法?那是什么东西?”我不解的问。
符镇法我倒是知道,就是把咒语写在纸上,开坛做法,而后焚烧深埋,或者刻在石头上,做完法事之后把石头立在地窖里,并且把地窖封死,永不再用。
“木偶符镇法取自古时的厌胜之术。”他淡淡的说。
我明白了,就是扎小人的东西。
但是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齐阳和姥姥曾经的木头人,难道那也是取自厌胜之术?不是简单的鬼魂本体?
最后在韩正寰的指导下,用桃木简单弄出一个小人来,红纸做衣服。纸上书写镇魂咒,洗漱之后,让璇子坐在桌案前面,额头上贴着三昧真火符,庄重的开坛做法。
手持桃木剑,一手抓着黑糯米,边念咒边将黑糯米洒向璇子,等我绕着桌子转了九圈之后,猛地把手里的剑刺入木头人身体里。
而后一缕幽光窜入地窖,红纸上的符文刻在木头人身上,我吁出一口气,把最后一把糯米洒向璇子。
她头顶的三昧真火符猛地烧起来,身上的绒毛被烧焦,等到符纸的火光一灭,她已经恢复如初。
我把剑放在案桌上,顾不得休息,又赶紧把桌子上的木头人送入地窖,摆在入口处,前面恭敬的放上供品。
这才从里面出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把这地窖封死。你们以后别再用了。”
李大爷连忙点头。
我和齐林扶着杜衡往家里走,一路上她偷看我好几眼。
把杜衡送到大壮他们的营地里后,回去的路上,齐林终于忍不住了,失落的说:“看着我喜欢的男人为别的女人受伤,我这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
“林子,对不起,我跟杜衡没啥的,就是……”看她眼睛有些红,我连忙跟她解释。
她嗔我一眼,“你道歉干啥,又不是你逼着他去的,我就是感叹一下我这场失败的暗恋。”
我这才放了心,“你不算是暗恋,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杜衡。”
“啊啊,你别说话,好好的让我伤心五分钟。”齐林抓狂说。
我本想把韩正寰放到后山去,但他不去,非要回家,听到他说回家这两个字,我眼睛莫名的有些涩。
那就回家。有他,我也有了家。
我们进屋的时候,齐浩正在喝茶,姥姥坐在他旁边,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怎么了?”我心里有些打鼓,问他们。
齐浩看了姥姥一眼,说:“丫头,你别哭,我找到侄女婿的尸体了。”
我一怔,“尸体?”
“嗯,在西园的坟地里,我这两天就是去肃城把他的尸体带回来,放屋里了。”他说。
我想半天,终于想明白了,他说的应该是虎子的身体,他不知道韩正寰身体和魂魄分离着,估计看见他的身体都以为他没了。
往屋里瞟了一眼,韩正寰的身体竟然是完好的,身上一点烧焦的痕迹都没有。
“叔,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我皱眉问。
西园那么大火,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齐浩道:“在西园的陵墓里,找到他的时候身上里里外外的趴着好几层的长虫,都烤焦了。”
我想起西园那些长虫来,心里突的一凉。
忙着把窗帘拉上,把柳木匣子拿出来,“韩正寰,你的身体找到了,赶紧回去呀。”
柳木匣子没有一点反应,“你还在里面吗?”
“嗯。”他淡声说。
“你回去呀,身体已经找回来了。”我着急的说。
姥姥叹息一声,道:“他回不去。”
我身体一僵,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转身看向姥姥,“为什么?”
“没有五瓣莲,他无法回去。”姥姥说。
“怎么会没有?他身体里明明有的。”我急红了眼,心里越来越不安。
姥姥看我一眼,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在肃城应该是以地狱业火为引,千年厉鬼为祭,极阳之气为辅,将五瓣莲封入了你的体内,以此来压制你体内的阴煞之气。”
“所以,他是把自己体内的五瓣莲封进我的身体里?”我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拿着柳木盒子,“你怎么这样呀,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
千年厉鬼应该是木若,极阳之气便是齐林了。
他柔声道:“我没事。”
“这事原也没有别的办法,你生来就是极阳之体,却莫名其妙的招惹了浑身的阴煞之气,这本就不相容,若你是普通人还好,但你现在是道士,用符的过程中,稍有不慎,两者便会厮杀起来,这也是你身体里忽冷忽热的缘由。”姥姥解释说。
我低头坐在床沿上,心里后悔极了,怪不得他以前不让我用招魂幡,也不让我用血。
“那你可怎么办?”我郁闷的说。
他轻笑着说:“我无碍,稍事休息便好。”
“好什么好,地狱业火的炙烤,就算是冥王去了,也不一定受得了。”姥姥道。
“那现在可怎么办?有什么法子帮他么?姥,你倒是把话说完呀。”我带着哭腔说。
姥姥看着我,叹气说:“他虽然将五瓣莲封入你的体内,却也要忍受地狱业火九九八十一日的炙烤,逆天而行总是要受些惩罚,这便是天道轮回。”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原本他要是挺过去,也不过就是没了五瓣莲而已,但如今他为了救你中途强行冲出来,五日之内,若是不能找到五瓣莲重新封魂,他必魂飞魄散。”
我身体霎时间一片冰凉,死死的咬着嘴唇,眼泪簌簌的掉。
抬手狠狠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没脸哭,要不是我太莽撞,也不会逼到那个地方,韩正寰也不会提前出来。
“别哭,这事是我没跟你说清楚。”他轻声说。
“嗯,我没哭。”我说着。突然想起在陵墓里,陈二狗子放进棺材里的那片五瓣莲,当时烂脸女人从里面钻出来了,那她很可能有一片五瓣莲。
我眼前一亮,“韩正寰,在陵墓里的时候,我看见陈二狗子放了一片到棺材里,那个烂脸女人……”
“不行!”
我还没说完,他立马说:“你不许去,这事自有我和陆逸晨去办,你只要老实的待着别闯祸就好,现在你身体里的五瓣莲还不稳定。”
“可是我着急,只有五天的时候。”我抱着柳木盒子,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他放缓了语气,道:“五天足够。”
我闷头坐着,犹豫着要不要再去一次刘同舟的宅子。
我怕自己再好心办坏事,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韩正寰的魂魄十分虚弱,熬到晚上我再也坐不住了,拿上他给我的隐身符和辟邪符,又准备了四十来张的符纸,偷偷的往县城走。
刚走到村口就看见齐林站在一辆小轿车旁。见我过来,她勾着我的肩说:“还是我聪明,知道你肯定会出来,提前把三叔的车借来了。”
我叹口气,又把桃印和桃木钉给她,“林子,你总是这么不要命的跟着我,图啥呢?”
“我想知道我爸妈是怎么死的,也想找个生活的目标。”她苦笑着说:“奶就希望我浑浑噩噩的活着,每天看着我就像是看见我爸,她就满足了,但我不想这样,我想搞清楚当年的事情,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爸妈为啥要去那个假坟。”
“那你到时候小心点。”听见她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别的,只能叮嘱她小心,又把身上的辟邪符给她。
她笑着点头,“小冉,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为什么?”我有些惊讶。
“有喜欢的……鬼,身边也有亲人。”她说。
我苦笑道:“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你有羡慕我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
她有片刻的失神,怅然道:“自己的日子?看情况吧。”
说完,她带着我飙车去了县城。
第三次来到刘同舟的宅子,我拿着罗盘在院子里走了半天,罗盘毫无反应。
最后我只能把罗盘收起来,从前院慢慢地往里走,这是,在路过后院正屋的时候,我猛地顿住脚。
“这地方,怎么看着有点不劲儿?”我皱眉道。
“没什么不对吧,不就是房子吗?而且这里面杜衡他们已经详细检查过了。”齐林说。
“不一样。”我跑到后墙上,拿砖头表面的水泥敲下来,发现里面果然是石头。
我心头大喜,便往屋里走边跟齐林解释说:“从我第一次进屋就觉得这房子的后墙比砖盖出来的墙要厚,当时没大在意,但是今天用符镇法却提醒了我。”
“什么意思?”齐林纳闷的说。
我走到屋里,对着后墙一阵的敲打,把上面的水泥敲打下来,果然看见上面刻着字。
齐林凑过来,惊讶的问:“这是什么?”
“这就是这宅子里一切平静的原因,这是文字符镇,这一整面墙上都刻着符文,再有得道高人的加持,所以才会压下这宅子里的鬼气。”我兴奋的说。
“你是怎么知道墙上有东西的?”她问我。
我边敲水泥边解释:“石头垒的墙跟砖垒的墙不一样,比砖墙要厚些,刘同舟家里这么有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用石头墙,里面肯定有问题。”
齐林也开始跟我敲打,“那你都敲下来干什么?”
“我要看看用的是什么符咒,才好推断这里到底发生了啥事。”我到。
“小冉,你没觉得墙上有点黏?”过了一会,她突然说。
我从兴奋中回过神来,打着手电的仔细的看,突然心中一凛,拉着齐林就往后跑。
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传来,墙上竟然开始往下流血水,里面还带着白沫,仔细看还有白色的虫子在蠕动。
不过,那些虫子一从墙里出来就开始变得干瘪。
我脊背一凉,感觉齐林的手有些凉,而且手下的皮肤还在一鼓一鼓的动着。
不动声色的从兜里拿出一张镇魂符,反手就朝着她贴过去。
眼前一道血雾,她猛地甩开我的手,退到院子里。
我刚想追上前,就听见齐林虚弱的声音:“小冉,救命。”
转身一看,就见齐林直挺挺的立在墙边,身上还有白色的虫子在爬,凡是被虫子碰到的皮肤都开始腐烂。
我忙着跑过去,挑开她身上的虫子,一张辟邪符贴在她的头上,同时抓出一把黑糯米打在她身上。
她身上的虫子登时化成一团团的血雾消失不见看,她痛呼一声,从墙上掉了下来。
我把她扶起来,扶着她走到院子里,刚出正房的门就看见院子里还站着一个齐林。
她一脸惊恐的指着我:“小冉,你快松开她。”
“你是什么东西?靠,竟然敢冒充老子。”我扶着的齐林怒骂道。
我更加用力的抓着她,冷笑着:“自己找死。”
说着,我手里的木头剑直接往她心口捅进去。
她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着,“小冉。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身上的臭味太重了。”我说完,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把她踢倒在地上。
她在地上滚了几圈,原本完好的身体瞬间溃烂流脓,变成了那烂脸女人的模样。
齐林跑到我身边,笑着说:“你居然没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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