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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这副德行?
“谁伤的你?”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阴狠。
我被他说话的语气,吓得心里一抖,“没谁。”
他冷笑着,“不说我也知道,齐阳是么?”
“你咋知道?”我惊讶的问。
“我有脑子。”他淡淡地说。
我瞪着他,“你想要气死我啊?”
他给我紧了紧被子,柔声道:“好好睡吧,我守着你,不会再让人来找你。”
“你不睡吗?啊,不对,你不到我的身体里来养着了?”我问她。
他摇头,笑容突然带着种邪魅的感觉,暧昧的说:“我更想用另外一种方式……去你的身体里。”
他双眸暗沉的看着我,我瞬间领会精髓,明白他说的方式是啥。
靠,我感觉他不是受鬼气侵蚀,他是受色气侵蚀。
“滚!”我红着脸嗔他一眼,把头埋在被子里,再也不想看他。
他沉沉的笑了。抱着我,轻柔的给我按摩着背部,说:“乖,睡觉吧。”
我红着脸点头,狠狠的在他的腿上踢了下,怀着无比悲愤的心情闭眼睡觉。
心里还是十分疑惑,他现在怎么尺度这么大,以前他可是很正经的一个人,偶尔调情,但也很有分寸,现在,他的节操碎了一地。
我们在青县找了好几天,几乎翻遍了所有的垃圾场和污水沟,连居民下水道都看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达达。
到最后,我开始怀疑韩正寰的话的真实性。
“韩正寰,这千年过去了,韩世飞的爱好应该变了吧?”我犹豫着问他。
问他这句话的时候,那位大爷正在床上敲着二郎腿喝茶。
我发现,他从鬼窟出来一趟,似乎是解放本性。
听见我的话,他瞥我一眼,像是看个傻子一样,“我说他喜欢。又没说他一定会躲在那种地方。”
我被他气得不行,扑到他身上,“你娘的,害得我翻了多少的垃圾堆。”
他就势抱住我,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要自己动脑。”
我张嘴想要咬他,却反被他吻住。
于是,又开始羞耻的一夜。
事后,我悲愤的说:“你原来不是很忙吗?最近为啥都不出门,除了折腾我,就是睡觉。”
他在我背上轻啄着,声音暗哑的说:“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还有就是最近比较想你。”
我翻了白眼,现在我对他这句话,已经免疫了,从他不用再休养开始,每天都要抱着说好几次。
不过,反正我今天无聊,就顺着他的话问了句:“那你为什么想我?”
他幽幽的说:“在鬼窟的时候,很怕出不来,再也见不到你,那时最想的便是你。”
我被他说得心中十分感动,仰头在他额头上亲了口,“好吧,我不在意你现在这么色了。”
他双眼微微眯起,声音有些危险,“我……色?”
我干笑着,在他肩上拍着说:“乖,睡觉。”
说着,强行把他的眼睛给捂上。
他伸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下次再让我听见,就接着蹲马步。”
我呵呵笑着,内心流泪,他怎么还记得马步这回事?
看着实在是找不到达达,第二天我们就坐火车回去。
到了县城,我没回村子,先带着子渊和子心去医院看齐林。
现在齐林身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地上踢腿,看那样子是闷坏了。
看见我们进来,她直接扑过来,抓着我和子心的手,”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我指着子渊说:“我特意带他过来看你的,你跟他说一下你爸妈的样子,没准他会认识。”
齐林还有些懵,但还是听我的话,跟子渊说了她爸妈的样子。
子渊听后大惊,“你是齐阳的女儿?”
果然是这么回事。
我站到齐林身边,解释说:“我确实齐阳的女儿,而她是齐易的女儿,不过按照你的话来看,你所认识的齐阳应该是齐易才是。”
我这话一说,子渊和齐林都沉默了,就连一道来的杜衡都是一脸的凝重。
“子渊认识的齐阳,就是齐易,当初跟你一起上吴勾山的人也是齐易。”我说。
说完,我定定的看着子渊,问他:“你能告诉我,子心明明说你当时是跟陈二狗子去刘同舟的假陵墓里,最后为什么会出现在吴勾山么?”
他犹豫半天,说:“我当时是跟陈二狗子去了刘同舟的假坟,只是刚走进去不到五十米,身边的人突然怪叫一声,然后面目狰狞的倒地身亡,我带着一些防身的东西,这才跟着齐阳一起逃了出去。”
“我之前跟你提起的,他救了我一命,就是说的那回,后来他说要去吴勾山,或许在那上面能知道我们族中诅咒的由来,但是我才十几岁,头脑一热就跟着他去了,结果差点把命丢在山上,也是在吴勾山上,我跟齐阳失散的。”
我跟齐林对视一眼,心中都十分疑惑,为什么齐易要顶着齐阳的名号呢?
确定这件事以后,子渊继续和齐林说齐易的事情,我则是让杜衡先送我我回去,主要是韩正寰现在没了身体,受不得阳光,还是先让他回去后山休养比较好。
把他放到后山,我直接回家,这么长时间不在家,还是有些担心姥姥。
我进门的时候,姥姥正在院子里晒豆角,看着我进来,竟然红了眼睛,“死丫头,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我抓着她的手,笑着说:“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回来了。”
她往我身后看了半天,皱眉问:“韩正寰呢?”
“虎子的身体毁了,他直接去后山了,等到晚上就回来。”我解释说。
她点头。没再说啥。
“姥,你知道当年将韩正寰分魂的人么?”我问她。
她摇头,“没见过,这个人很神秘,除了木槿,根本没别人知道。”
我一惊,惊讶的说:“木槿?她知道?”
姥姥点头,“是啊,说起来,当年镇压韩正寰的一百个道士都是木槿找的,可以说这一切都是有人交代给她,让她执行。”
我一拍脑袋,这可怎么办?木槿在吴勾山就魂飞魄散了。
“那韩正寰剩下的第三魂和他的身体在哪里?你知道吗?”我又问姥姥。
她笑着摇头,“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就把他的身体给毁了。”
我叹息一声,看来要想找到他的身体还要再想别的办法。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陈爷爷,他身上既然有那枚铜钱,那他跟这些事情肯定有关系。
我赶紧回房,又画了张幽冥符,晚上扒拉两口饭,就打着手电往陈家的坟地走,还是要把陈爷爷的魂魄叫上来仔细的问问才行。
找到上次的坟包。圈上红线,系上铃铛,摆好供品,燃上香,我盘膝坐在地上,就开始默念幽冥咒。
可是,这次刚念了两句,就感觉跟前阴风一阵阵的。
来的这么快?
我忙着睁开眼一看,就看见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嘴巴诡异的张着,瓷白的牙露在外面。
心里一凛,我往后挪了两步,然后皱眉看着那张脸。
最后忍不住拿着身边的柳树枝打上去,恶狠狠地说:“你要想跟我说活,就拿出一副好样子来,不然我直接收了你。”
那张脸上的笑容一顿,上面的血迹慢慢消失,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陈二狗子的脸。
“你怎么来了?”我警惕的问,我还以为他在刘同舟的假坟里时就已经魂飞魄散了,不过转念一想,先前那个烂脸女人都能出来,何况他呢。
他蹲在我的香前,拼命的吸着烟,“饿死我了,我在这里等了好些天,你可算是来了。”
“你等我干什么?”我防备的看着他。
他笑着说:“但是是有重要的事情也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当年是谁跟我买的珠子和五瓣莲?”
“想,你会说么?”我冷声说。
“当然说呀,不然为啥要等着你,实话告诉你,当初跟我买五瓣莲和珠子的说齐林她妈。”陈二狗子说。
我惊在原地,“齐林她妈?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呵呵的说:“上次在肃城,我偷偷看过她的钱包,里面正好有张全家福,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跟我买五瓣莲的人说她妈。”
他说完这句话,周围突然想起鞭子抽打在地上的声音,他脸色一沉,“不好,他们来了。”
说完,直接没了踪迹。
我根本顾不上他,坐在地上都忘了起来,齐易顶着齐阳的名头去刘同舟的假坟,又去吴勾山,而她妈跟陈二狗子买五瓣莲和珠子。
这夫妻俩到底要干啥?
等我发现陈二狗子不见的时候,地上的香都灭了。
我叹息一声,收拾东西回到家。
满脑子的疑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韩正寰?”我小声的叫他,可是等了半天也没人回答我。
他又干啥去了?
我心里纳闷,本来想着去山上去看看,但是又怕被那人逮住折腾,算了,我还是好好睡觉吧。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睡的正香,姥姥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一下子就把我身上的被子给掀掉。
“快起来,你三岔口的李大爷出事了。”姥姥着急的说。
我忙着起来穿衣服,“李大爷怎么了?”
姥姥冲着外面跟喊:“李科,你仔细说说,你舅老爷怎么了?”
“他今天晚上吃了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让进去,等到太阳落山之后,我舅姥就听见他在里面笑着,声音尖细,跟个女人似的,还在发疯的骂自己。”李科在外面着急的说。
我刚穿好衣服,身体突然的一凉,然后恢复正常,纠结着韩正寰的声音:“我跟你一起去。”
“行。”我背上包,跟着李科往三岔口走。
等我到了李科的舅姥爷家之后,我刚往门里迈了一步。猛地停住脚步。
皱眉问李科:“你舅姥爷年轻的时候跟陈二狗子的爸熟不?”
他想了半天,摇头道:“没听家里提过,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等下问问舅姥。”
我点头,这院子里的气息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跟当时陈二狗子的爸死时的感觉很像。
走进东边里屋,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声尖锐的笑声,等我走到门口,笑声突然停止。
我看了李科一眼,“你们都先回去,有事我叫你们。”
等到李科扶着他的舅姥离开后,我这才掀开门帘,顺便往上贴了一张辟邪符。
“嘿嘿,嘿嘿”
我一进去,就看见李大爷正妩媚的坐在床上,咧嘴笑着,身体摆成一个诱惑的弧度,对着我伸着兰花指,“小哥哥,来耍耍么?”
这一刻,我倒不是害怕,而是想笑,就凭这么柔媚的声音,要是配上一个曼妙的女人身躯,那绝对是诱惑。
但是,现在坐在床上的,可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这可就是惊悚了。
不过,她能一看出我身体里韩正寰,说明也有些道行。
她声音一落,韩正寰出现在屋子里。
一看见韩正寰,李大爷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小哥哥,跟这个女人太浪费些,还是跟着我更好。”
这是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墙角?
我冷冷的看着她,笑着说:“这位大姐,你声音的确很好听,但是你眼瞎,附身在老头子的身上对着我男人抛媚眼,你不是有病?”
她被我说的泫然欲泣,委屈的看着韩正寰,“小哥哥,你怎么看上这个言语如此粗俗的女人?”
我拉着韩正寰的胳膊,道:“他就好这口,你管得着?”
韩正寰听见这话,笑着看着我:“对,我就好这口。”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特意加重语气,视线放在我的心口。
我瞪了他一眼,拿出一张镇魂符,“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赶你走?”
凭她一眼就能看见韩正寰来,我就收拾不了她,最多是把她赶走。
她十分哀伤的叹口气,取笑道:“好女儿,你现在就不认我了么?” 我身体一震,“你就是在我梦里,冒充我妈的鬼?”
她笑呵呵的看着我,终于端正的坐床上,道:“这老头子之前对我有恩,我不忍心他的尸体留在荒郊野外,就给他送回家来了,后面的事情我可不管了。”
说完,她目光复杂的看韩正寰一眼,然后一道阴风本来是想要从门帘里出去的,结果正好撞上我的符纸。
那女人闷哼一声,窗户被刮开,她的声音从窗户外飘了进来,“丫头,念在你叫过我一声妈的份上,我忍你一回。”
我哼了一声。扭头去看李大爷的情况。
“韩正寰,他这样子,说死了好几天了。”我惊讶的说。
他点头,然后外面就传来一阵阵哭声,紧接着李科在门口说:“小冉,我舅姥爷已经没了么?”
我叹口气,心里祈祷李科他舅姥讲点理,别胡搅蛮缠,到时候要是污蔑是我把人给弄死的,那我长十张嘴都说不清。
“嗯,你们进来吧。”我冲外面喊了一句,然后把他的身体摆正,只是在扶正他的胳膊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撩开他的袖子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胳膊上有一条一指来长的伤口,轻轻一按,是一个圆形的东西。
等到李科扶着他舅姥走进来,我跟老人家说:“李奶奶,李爷爷胳膊里缝着个东西,我拿出来看看?”
李奶奶抹着泪,点头。
我这才用剪子把上面的线剪开,拿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枚铜钱,跟在陈爷爷身边发现的一模一样。
看着这沾满血的铜钱。我后背起了一身的冷汗,跟韩正寰求救。
他淡淡的跟我说:“收好,先处理尸体。”
我深吸口气,又把他的伤口缝上,然后把衣服盖好。
“李奶奶,李爷爷他已经去了好几天了,安排一下,明天就下葬吧。”我转身跟她说。
李奶奶终于忍不住,抓着李科的袖子,嚎啕大哭,“老头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先走了。”
我听着她哭,也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睛。
李奶奶哭了一阵,叫住我,把我带到厢房,哑声说:“我早就知道他不对劲,可是我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想着万一他没事呢。”
“您节哀,你太悲伤,李爷爷那边也是走不安心。”我劝她道。
她点点头,“老头子前几天说要出去办事的时候,就跟我说,他这回可能会出事,让我好好的活着。”
我心里一沉,“他要出去办什么事?”
李奶奶满是歉疚的说:“这还是小二结婚那会的事,那时候家里穷,虽然人家姑娘那边只要了别人家一半的彩礼钱,可我家还是拿不出来,老头子整天的发愁。”
说到这里,她表情有些怨恨,“直到有一天,老头子去你们村子喝喜酒,正好跟陈二他爸一桌,也不知道他爸跟老头子说了啥,回来后就死活要跟陈二他爸出去干活,说是能挣大钱,出去半个月,是挣了钱回来,可是……”
她哭的更凶了,“可是老头子足足做了一年的噩梦,每天晚上都偷偷的去后院烧纸,后来找了个道士来,给他做了场法事,这才好了。”
听到她这话,我大概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李爷爷跟着陈爷爷出去,八成是去挖坟去了。
“李奶奶,那你知道还有谁跟着陈爷爷一起去的吗?”我追问。
她摇头,“陈二他爸名声不好,再加上是干这种缺德事的,谁愿意往外说啊。”
我点头,安慰她说:“李爷爷走的很安详,您就放宽心,明天我来主持李爷爷的丧礼,保准让他体面风光的走。”
只是,我现在说的轻松,却没想到李爷爷的丧礼是我这辈子主持的最难的一次。
从李家出来,我才发现韩正寰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
这家伙,从吴勾山下来,都学会不打招呼就扔下我了。
所以,吴勾山就是一切的根源。
我恨恨的边走边踢石子,突然啪的一声,石子好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看,我能往前一看,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住。
在我眼前,横着一块木板,上面铺着一块黄布,黄布上画着诡异的图画,我走近一看,才看清上面是莲花,只有五瓣。
血红血红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滴下血来,黄布上躺着一个小女孩,没穿衣服,身上同样盖着黄布,只是上面的黄布上画着的是八卦图。
等我看清那小女孩的面容时,后背立马出了一身的冷汗,牙齿都开始打颤。
这个女孩竟然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身上和脸上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
这女孩,我曾经在刘同舟的假陵墓里见过一次,当时我以为是木若弄出来的,没大在意。
就在这时,小女孩动了,她坐起来,伸手直接抓住我的袖子,一张嘴就往外滋滋冒血。
她诡异的笑着,眼角缓缓流下血泪:“你怎么走了?你怎么丢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