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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他们也不可能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于是，吉尔的一位同伴向着盗匪头子阐述起这份借贷契约的内容，言辞准确，条理清晰。很是让人惊讶了一把。
“你过去接受过文字方面的教导？”
“我曾经是一位商会伙计。”
“哦——那你一定很清楚《法典》上的那些条款了？”
格洛接过了露露递过来的一杯热茶，继续问道。他的目光扫过吉尔，落在这张有着下白三角眼的面孔上，这双眼睛看起来有些令人不舒服——但是盗匪头子好像并未过多的在意，自始自终，不疾不徐，保持着适当风度的举止，就像一位出身良好的真正上层贵族那样，而不是接近于那些乡野间粗蛮的勋爵和赐封骑士。
只是他的山民面孔不免让人有些怀疑——在王国的贵族中，整整数百年的历史里，东部山民中并未出现过任何显赫的贵族世家。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出身军功的附庸而已。昏暗的灯光中，吉尔眨着眼睛，脑子里开始分析起这位的身份。
这个家伙是科兹莫老大的目标。不过更多的情况，科兹莫也没有向他们交待——头儿的任务总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吉尔心底暗暗思忖，如果万一这位真的是什么铁板，那么，他就得好好重新思量一番。
吉尔的同伴点了点头，却见那位“骑士先生”轻笑起来，他的左手抓起桌子上一只空空的小酒杯把玩着，淡淡地开口说道：
“在《埃兰特法典》中，关于商业的部分，借贷契约的成立必须有相应价值的抵押物。”
格洛侧过了椅子，转身望向着侍者女孩，“小姐，你有什么东西放在这几位先生手里吗？”
“没有。”
不识字的露露小姐仍不明白“骑士先生”的用意，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她低着脑袋，偷偷瞄了一眼酒桌另外一侧的几位“血腥獠牙”成员，手中不禁捏出了一把汗。可是紧接着她听到了“骑士先生”爽朗的大笑，不由感到莫名的诧异。
“阁下，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不过这种事情，一直以来都是阿弗隆的规矩。”
“三角眼”的脸色刹那之间变得异常难看，他盯着格洛，口气不善地出声提醒道。
“利用手段逼迫他人作不情愿的事情，也算得上一种规矩？”
盗匪头子从来算不得什么正义感过盛的人物，他的职业决定了他绝不会自诩为道德的模范。可是以对方身份所说出的言辞，却让他忍不住地讥笑起来。
情况实在是太有意思了，阿弗隆的地下势力，居然和他讲完《法典》讲规矩——他想起礼服衣兜里的那个钱袋。就在这个夜晚，他从“瘦脸”一行手中取得。若是严格遵循《法典》，他早就应该被请去治安处喝茶了。
可他现在仍然好好地站在这儿——身为地下势力，无视《法典》的人妄想获得《法典》的庇护，这真是一件充满幽默的事情。
而另一方面，所谓的规矩，不过绝对力量或是强权在人类社会中的体现。与《法典》相反，这是一种本质归于混沌的规则。看来他们还不明白现在的处境。
格洛站起身子，看了一眼女孩，然后，拔出了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