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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我,你不是穿了我送你的云丝甲吗?穿上云丝甲以后冬暖夏凉,不会觉得热的。”
叶则回头望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里面穿了什么?”
厉寒朔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看着叶则回眸睨着自己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有一种心痒难耐之感。
但厉寒朔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于是便伸手捏着叶则消瘦的下颌,扭过他的脸让他正视着前方——仿佛只有离开他的视野,自己才能平复胸口那几欲喷薄而出的感情。
当晚,巡夜人敲了三下梆子,已是子时正点了。
万籁俱寂,只听得“砰——”地一声,重物坠地。
程昱被粗暴地扔了在黑黢黢的骑射场上,摔得浑身发疼。
“你、你要干什么?”他双手撑地坐起来,狐假虎威地喊道:“你不怕我告诉爷爷,让他罚你吗?”
一袭玄色长袍着身的厉寒朔冷冷一笑,手持一把紫杉木长弓,说道:“程昱,我背后的箭囊里面共有十支箭。你只管跑,射死了算我的。十支箭射完还没死的话,就当是你命大。”
程昱怎会不知厉寒朔那百发百中无虚弦的箭法?当下,他就被这一番话骇得面无人色!
“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你干嘛要用箭射我?”他一边颤声说着,一边往后缩去。
“你把我精心饲弄的药田毁了,手都不洗干净就敢拿箭射人,你说你是不是蠢到家了?”厉寒朔冷声说道:“我往日不想与你计较,你就蹬鼻子上脸,仗着程先生的面子作威作福。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招惹阿则!”
程昱大声辩驳道:“他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吗?”
厉寒朔道:“阿则没有受伤,不代表你就没有过错。你该庆幸他没有受伤,不然届时就不只有我来找你麻烦了。”
——国子监虽然一贯奉行学子之间的事情就由学子们自己解决,但若是出了人命,这条规矩也得要靠边站。
程昱眼见着厉寒朔取出一支箭来,意识到他这回是动真格了!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就往后跑去。
厉寒朔也不拦他,只是拉满弓弦,一箭射出如流星落地!
程昱听到背后传来的破空之声,闪身一躲,避过了第一箭。
紧接着又是两支箭矢疾射过来,擦着程昱的身体两侧飞过,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上。
程昱吓得双腿发软,不住地哭泣哀求。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一边跑一边大喊道:“你别射了!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厉寒朔冷着脸,不为所动地再次取出一支箭来,弓开如秋月行天。
“嗖——”地一声,一支白羽箭划破空气,疾飞出去!
“你怎么还射啊?我要告诉我爷爷!我错了!啊!——我不告诉我爷爷!求你别再射了……呜呜呜……”
“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呜……”
厉寒朔伸手向后一摸,没有摸到箭矢。原来十支箭已经射完,箭囊内空空如也——然而,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程昱烂泥一样瘫软在骑射场上,抬眼看到厉寒朔走过来,登时吓得瑟瑟发抖。
“你往后给我夹紧尾巴做人,再使坏可不会那么简单就揭过去了。”
程昱哭道:“我再使坏我就自己沉塘去!”
厉寒朔道:“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程昱,这才转身离开了骑射场。
听完了厉寒朔简短的叙述,叶则忍俊不禁道:“所以,他被你射哭了?”
厉寒朔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不过他也没有品出来哪里不对劲,便点点头道:“嗯,哭得挺惨。”
坐在两人后桌的梁景胜:“……”
叶则道:“再过两天就是旬考了。”
厉寒朔:“骑射比赛你来吗?”
叶则睨他一眼,“你和景胜都参加了,我怎么可能不来?”
厉寒朔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这时,梁景胜一句“先生来了”,让这段对话暂时告一段落。
两天后,旬考开始。
第一场考试结束后,叶则照例去弦月湖的九曲回廊上吹笛。
没过一会儿,婉转流畅的琴音响起。
厉寒朔与他并肩坐在九曲回廊边缘,听着这一曲琴笛相和。
乐声渐低,叶则将手中的玉笛放下,望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说道:“今日,她心中似有不快。”
厉寒朔皱紧了眉,一言不发。
叶则再度横笛,暗忖着吹奏一曲以慰佳人。
厉寒朔愈听,心中愈是不快。他一直臭着脸,奈何叶则压根看不到。
不过,叶则怎么会感觉不到那几乎都要实质化的低气压呢?他微微一笑,浑然不觉地继续吹笛。
旬考在一天之内就会结束,学子们面临的压力都很大。
不过,用晚膳的时候,食堂里可谓是人声鼎沸,极为热闹。
叶则正在喝汤,就听得旁边一桌有人说:“今天女学那边也旬考呢。”
“是啊,不过听说好像有人舞弊。”
“你们想不想知道舞弊之人是谁呢?”
“我早都知道是谁了,不就是钟凝钰嘛!”
叶则眯了眯眼睛,这件事情在坑爹的人物简介中并未提及,不过这个时候正是刷游戏女主角好感度的绝佳时机!
厉寒朔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叶则碗里,说道:“多吃点,不然每次抱起来都硌手。”
叶则回过神来:“……其实你可以不抱。”
厉寒朔摸了摸他细滑的黑发,说:“乖,不要闹别扭了。”
叶则:“……”
他突然好想掀桌糊厉寒朔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