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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叶典隐忍了“地狱”两个字,恐怕他自己说出来也感到害怕。
我不禁设想着那样的场景——收到“铃兰傀来信”时,拆开信封后,发现竟然是一块又薄又透的红色玻璃,会是什么感觉呢?再发现玻璃上写有“从这里看”几个字,下方署名“铃兰傀”——会感到十分毛骨悚然吧——会吗?我怎么丝毫不觉得呢?我甚至有点奇怪,这里面好像有某个环节不对劲...看似说得通的事情这样理开以后就发觉...
“——有问题。”
我和千叶典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大家刹那间因为我们这种“不正常的默契”都惊的嘘出声来。
“怎么回事?”这次是桃井问道。
“来信的内容不是玻璃。”我摇着头说道,千叶典即刻就接上我的话:“恐怕是...”
该怎么说好呢?我想对于“那个的描述”千叶典应该和我一样犯难。
“呃...嗯...怎么说呢...”
“还是我来说吧——”我说道,“我想文慧姐的那些话就是来信内容。”
在大家云山雾罩的眼神中,我继续说:“文慧姐是从那里开始说的吧——‘信封里就只是一块玻璃,四方形巴掌大小,很薄,红色的,上面有字——从这里看,就是那么写着的...右下角署名——铃兰傀’,她就是这么说的,事实上,没有玻璃,有的——就只是这段话。”
“我还是不明白,没什么问题呀,问题在哪里?”金川挠着他褐色的头发疑惑道。
“问题就在‘从这里看’后面的那句话,整段话应该是这样来读——信封里就只是一块玻璃,四方形巴掌大小,很薄,红色的,上面有字,从这里看就是那么写着的,铃兰傀。”
我解释完以后看着大家——
“——原来是这样啊。”一直没说过话的光辉突然惊叫出来,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他是个擅长打架的人,个子高,180公分,体育和理科也都非常出类拔萃,他和文科比较好的宫山经常跟在桃井身后,所以桃井身后通常都是文武双全。
没错,这才是来信的内容,然而这段话的意义这样来读以后就变的复杂了,变得赋有疑问——
首先是玻璃上面有字,但是不知道写了什么?其次,“从这里看”的意思是从来信上看吗?还是从别的什么地方...“从这里看就是那么写着的”是单纯表达前面那些话就是那么写着的这个意思呢?还是另有所指——从“某个地方”看“玻璃上的字”是那么写着的?
我的推测千叶典和桃井都表示赞同,剩下的只是再去找文慧姐确认就可以了,她已然成了一个可靠的线索,因为只有她见过铃兰傀的来信,只有她这个“还活着的人”见过。
“可是,小希,文慧姐那时还说到玻璃被偷走的事,如果玻璃并不是玻璃,我的意思是‘玻璃’只是信中的两个字,那文慧姐直接说‘信件’被偷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特别指‘玻璃’呢?”水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想她的疑问也憋了一肚子。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以要去确认。”
“我认为文慧姐可能被侵噬了。”千叶典认真的说道,“那东西说不定有某种引导性,毕竟我们都没亲眼目睹过,这也和‘收到信件的人就会发生意外’有密切联系,说不定文慧姐看了以后被某种东西引导了...”
大家开始各抒己见,互相讨论着理解出来的意思。
“可是...就算确认完了,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是在面对很棘手的东西,现在不是应该想对策吗?”纪美再次很小声的说了句话,文奈的事件确实给她不小的冲击,以至她时刻都在颤抖状态。
她也许再也无法忍受死亡带来的强度惊吓,甚至是降临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性,那会是令人发疯的想法吧——
的确,这也是大家都担心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最初的“抵抗办法”似乎已经失效了。
沉寂中,桃井发言道。
“——你们有没有发觉有东西在我们当中,就是这间教室里。”
“有的。”
和我异口同声的竟然是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