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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疑问,不知你能不能解惑?”张仁绂将一只油淋淋的鸡腿几下塞进嘴后,擦了擦嘴角问道。
“张将军,请说。”李藏拿起酒壶给张仁绂满上一杯。
“你看啊,这聂大帅的大军才从毛垭镇过去三四天,可为何大帅昨天就给我发电,要求我加快运粮速度呢?如果我没记错,大帅三支大军,其自带给养可是能食用半月的。”张仁绂问道。
张仁绂这算不算泄露军情?大体上算吧。但绿营兵对于军情,向来不太重视。张仁绂之所以如此问,其实内心里有两个想法,一是他确实有疑问,看李藏这地头蛇是否知晓;二是他与有向李藏卖弄的意思,你也别觉得招待了我等心头多逼屈,俺可是聂大帅的红人呢。如果你这个土老鳖识相,到时自己在大帅面前美言几句,你李家岂不是要发达了?
“将军,此等军机大事,我们庄户人家如何得知?那可有打探军机之嫌,被抓住是要被砍头的。”李藏可不会轻易上当。
“那你听说过前方的什么消息没有?”张仁绂退而求其次。
“将军,小道消息我到是听说过一些,毕竟从莱芜到这儿一线,是一条官道,虽然大军作战占的地盘很宽,但行脚商旅还是不时有消息传来的。”
“哦,什么消息?”张仁绂原来没报希望,谁知这个乡巴佬还真有消息。
“我听那些行商说,最近几天都有作战,说那啥武毅军一个前锋营突然不在了,甘军的亲卫骑兵队什么追人追进一座山谷,千二百人不到一个时辰,被一阵烟雾给吞噬了……还有,还有就是说昨天上午,洋河两岸传来枪炮声,但那枪炮声下午就停止了,那些客商说,那些枪炮声,是朝廷大军想要在洋河上架桥,但遭到了那啥蒙山军的阻挡,双方大打出手,但最后好像朝廷大军没能突破出去。”李藏说着说着,就把他听说的全倒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张仁绂听到这些,并没有发火,而是端着酒杯做出要喝不喝的样子,眼睛迷成一条线,似在想着什么。
张仁绂确实在想着什么,毕竟,他也是个老军伍了,从李藏的只言片语中,他感觉到大师的大军遇到了“麻烦”,洋河对岸有蒙山土匪守着,与朝廷大军大打出手,而且朝廷大军还没成功。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蒙山土匪已经拥有了当年长毛发匪、捻匪一样的实力!甚至比发匪、捻匪的实力更强,要知道今天的武毅军、甘军以及袁世凯编练的新军,比当年的朝廷大军可是强得太多了!
“看来,明天得早点上路,且一路上得更加小心了!”张仁绂很快便结束了这顿全鸡宴。
不过,张仁绂不再喝酒,但却有些心事重重。去各营查看了值哨情况,特别是粮草营地的警戒后,回到李藏家的张仁绂却依然睡不着。因为他觉得,大帅遇到的麻烦可能很大,甚至会波及到他们这些手下。张仁绂刚好五十岁,在军中正值年轻力壮,可还想好好干几年,再捞一些,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栽个跟斗。
只是,今夜要发生的事,注意是张仁绂无法阻挡的。不是聂大帅的麻烦会影响到他,而是他已经遇到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