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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恨,恨使人心寒;恨,恨让人伤身。高红萍在第一次被打后选择了忍让,又极不情愿地满足了冯志刚房事的要求,作为妻子这样做不难理解,是为了家庭和谐,生活平安,可是往往正因为这样,反而会造成软弱的印象,从而使丈夫增添了勇气,以至于变本加利地采取下一次、甚至下下一次更加疯狂的责打和摧残,亊实正是如此。高红萍的恨远没有了结,仅仅两天以后,冯志刚真的走了,母亲、妻子和弟弟都怀着焦急不安的心情,一天天地数着日子,盼望他平安回来。红萍更是提心吊胆,虽然冯志刚那天打了她,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两人共同的儿子也已四岁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不希望他出事啊,万一他有什么不测,自己岂能过的好呢。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要知道生意不是人人都能做的,看人家做的容易,见人家赚钱了,自己就眼红,也想去赚他一把,捞个金娃娃,并由此混出个人模狗样,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呢。更何况是担风险、凭侥幸,一遭不慎,全盘皆输的生意。

    果不岀所料,一星期以后的晚饭时刻,冯志刚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见他进门的精神就可猜出他出师不利。妈妈心疼地叫他先坐下,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儿子,并战战兢兢地问道:“怎么啦?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哎,我们一切顺利地购完货回来了,都已经到了本市,眼见着大功告成,可谁料到就在我们出火车站的时候东西给查出来了,说都是盗版带子,将我们的货全部没收,还要罚款。”冯志刚哭丧着说。

    “罚款?罚多少,罚了款是不是就没事了,里面有没有黄色带子,要是有的话不是罚款就可以了结的啊。”冯志明急切地问道。

    “有啊,有十几盘呢,一起混在里面,但愿不要给查出来,否则我真的完了。”冯志刚有点害怕地说。

    “哎,叫你不要去,不要去,你就是不听,你是鬼迷心窍了,现在出事了吧,赚钱、赚钱,钱是那么好赚的吗?”施素云又急又气地说,并狠狠地用手敲打冯志刚的头。

    “妈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还是赶快想想办法,看看是否能够有一个最好的解决方式。”冯志明又道。

    “能有什么办法,他自作自受,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施素云显然还是很气。

    高红萍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可她的心却是气的不行,她盯着他,盯着这个已经与自己生活了五年的丈夫。这就是我的男人吗?她心里在问。

    约莫一小时光景,只听到从小区门外传来一阵警笛呼叫,冯志刚立刻慌了手脚:“啊”地一声大叫,他从坐椅上弹了起来:“来抓我了,来抓我了。妈妈、妈妈,快把我藏起来,警察来抓我了,我不要做牢、我不要……”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事已至此,你就应该勇敢地去面对、去承受,有什么了不起的,罪不至死,看你象个胆小鬼似的,当年的英雄气慨哪里去了。”直到这时,高红萍才气冲冲地说(她所指的当年是什么,冯志刚心里明白)。

    “对对对,红萍说的对,既如此,你就必须有勇气承受,好好交待,争取宽大处理,吸取教训,以后本本份份地做人,不要胡思乱想。”施素云赞同高红萍的观点。

    “就是吗,大丈夫为这点事情就怕成这样成何体统,这有什么好怕的吗?谁一生还不遇到点挫折,遇上了就勇于承担,知错就改吗?不能出了事就躲、就藏,你藏得了、躲得掉吗?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呀。”冯志明也附合着说。

    ‘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失把米’冯志刚给警察带走了,由于态度较好,又是初犯,故罚款二千元,拘留七天以示警告。想赚钱的,结果钱未赚着,倒赔进去五千块,高红萍是气都气不出来了。

    拘留一周出来后的冯志刚一蹶不振了,单位里批评他,给他一个记大过处分,他觉得丢人,就干脆理外也是理地辞职不干了。妈妈骂他,弟弟说他,妻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劝慰他,他全部当作耳旁风,成天到晚地与一些狐朋狗友在一起瞎混,不是打牌就是酗酒,再则就是东处干干,西处搞搞,搞到了钱又继续打牌喝酒。成了一名“赤裸裸”的“浪荡子”、“混世魔王”。后来越发地不可收拾,昼不见人,夜不归宿。老娘、妻子、孩子他不闻不问,偶尔回来一下就是要钱,不给便大吵大闹,本来老娘对他发火他有点惧怕,可现在他却没一点怕意,只是不理不睬,对老娘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高红萍若是多说两句,他便抬手就打,提腿就踢。施素云气的口吐鲜血;冯志明直气到咬牙切齿;高红萍更是气血攻心,以泪洗面,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这段时间高红萍哪还有心思复习迎考呀,领导催了几次她都以尚未准备好而搪塞。然她的心全部放在了家里,她是又想丈夫回来,又怕他回来。想是想他能够回心转意,和她重温旧情,丈夫儿子小日子、婆婆弟弟小锅子;一家人团团圆圆,同吃同乐岂不美哉。工作没了可以再找,钞票没了可以再挣,她是个女人,是个有家庭有男人的小少妇,这茫茫长夜空对月,酸甜苦辣独自受的生活算什么事呢?怕是怕他回来后非打即骂,和她同床异梦,老婆孩子不顺眼,妈妈兄弟烦死人。一家人哀声叹气,无喜无笑地岂不悲哉。她是个女人,是个有家庭有男人的小少妇,这凄凄小屋黙无语,喜怒哀乐苦难诉的日子怎么熬呢?所以她矛盾重重,真想一死了之,结束这苦不堪言的人生,但想到幼小的儿子她失去了勇气。不能、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就没有母爱呀。她也考虑到了离婚,中断这有名无实的婚姻,但念到老婆婆的爱、小叔子的情她下不了决心,不忍、不忍使这对善良的母子太过寒心了啊。真是有苦难言、有怨难诉啊。

    捱吧!过吧!就这样捱着、过着,直到了一九九二年年初。冯志刚不知是良心发现,感到这么对待家庭,对待妻儿有点太过份了;还是在外面的浪荡生活过厌了,觉得没有家里温暖。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他似有点收敛,回家的次数增多了,对妻儿也好了起来,总之比以前有了变化。后来遇上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冯志刚进了一个在拆迁工地帮助搬家、拆房、运送建筑垃圾及一些体力杂活的工程队,于是他又有了稳定的收入,从而人也变得精神了许多,酒也喝的少了,对高红萍也不动手动嘴地打骂了,时常也逗逗儿子玩了。这样妈妈见了满心欢喜、弟弟看了为之高兴,妻子当然也求之不得了。

    冯志刚表现好了,高红萍自然也有心情继续复习迎考了,这样在九二年这整整一年里,她在妈妈和弟弟的全力配合和辅导之下,一门门地过,一门门地考,终于拿到了经济管理的专科文凭。于是顺理成章,高红萍被提拔成南宏宾馆的餐饮部经理。

    然好景不长,刚刚老老实实,在工程队里吃苦受累地干活才一年多一点的冯志刚又坐不住了。他在工地繁重的劳动中悟出了一个道理,就是与其说帮人打工,不如自己成立一个工程队,拉上一批人,再自找业务,这样既可以少出力,少流汗,又能拿到大头。比挣那么一点辛苦钱来的轻松多了,反正这年头到处在搞建设,有的是活干,不愁接不到业务。于是他就和一个好朋友合伙注册成立了一个工程队,招兵买马,紧锣密鼓地大干起来,俨然成了老板、包工头。按理说这是好事,可冯志刚是谁呀,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世魔王”,他能有钱吗,不能,他一旦有了钱就原形毕露了。当几笔业务做下来,钱赚到手了以后,他就又和几个臭味相投的朋友聚在一起大吃大喝起来。什么老娘呀,老婆孩子呀他就又忘到九宵云外去了,后来竟然感到光喝酒没意思,他们又找到坏女人胡作非为。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做怪。”这话在此应验了。他们花天酒地,那些见了钱就投怀送抱的坏女人自然就成了他们的下酒菜。久而久之他就从一个混混变成了酒鬼和**了。高红萍的心彻底凉了,从又想又怕他回来的矛盾心理变成了他最好不要回来的铁石心肠。

    冬去春来,高红萍有男人如没男人,有一日如没一日地苦苦挣扎着过日子。这期间儿子涛涛已经八岁了,上小学二年级了,然高红萍得不到丈夫的经济收入,只有自己的那一份工资,好在有婆婆及小叔子不时地帮助,她才勉强维持着正常地生活。而冯志刚呢,将家里当旅社,十天半月,有时甚至个把月才想起来,在酒足饭饱之后跑回来胡乱住上个半宿,高红萍对他当然是冷若冰霜,连房事也不愿意让他做,实在扭不过也十分机械地如死鱼一般,要么干脆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直到这一年十二月的某一天,晚饭过后,儿子涛涛还是要求和奶奶睡,高红萍也没阻拦。即收拾停当后就洗洗独自回房休息了,她静坐床边,无心看电视或干点什么,只痛苦地想着这难过的日子,孤灯独影下她心乱如麻,难道就这么过下去吗?难道那年的庄稼地之祸是我的错吗?我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承受这无情的摧残和打击?她苦苦思索,六神无主,直到夜深人静,她困倦了,才无法理出头绪地睡觉了。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冯志刚这个高红萍已有月余都没有见着面的丈夫突然似鬼一样地回来了。喝的醉醉熏熏的,进门后什么话也不说,就连洗都不洗,倒上床便睡,高红萍懒得理他,一句话都没问仍然睡着。当睡到二更时分,他忽然不知那根筋搭错了,狠劲地推着高红萍,并半醉半醒地叫道:“红萍、红萍、起来、起来。”

    “干什么,你不睡觉,还不给别人睡呀。”

    “起来跳舞,跳舞给我看。”

    “什么,你疯哪,在外面风流了还不够,又来家找刺激是吧?”

    “你,你不要害羞,只、只管跳,跳裸体的,好看,太好看了……”

    “你为什么不跳,再说天这么冷,你想要害我是吧。”

    “没,没有关系,我是你丈夫有什么难为情的,你一定跳的更好看。”

    “放你的狗臭屁,简直是不可理喻,在外面还没看够呀,回来折磨我,我不跳、办不到。”

    “不跳不行,我是你男人,叫你跳你就得跳,况且你又不是没给人看过,起来跳,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酒、酒壮人胆、酒生恶事,借着酒性他什么话都敢说。高红萍气急败坏,周身的肌肉都发出了怒火“你,你不是人,是畜生,你肮脏透顶,卑鄙无耻,我要和你离婚。”听到他竟然用那件事来羞辱她,高红萍怒不可遏,从齿缝中喷出两个字“离婚。”

    听到这“离婚”二字,冯志刚酒性大发,怒火冲天,“什么,离婚,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好久没有打你了,你是骨头酥了是吧,看我怎么修理你。”说完他暴跳如雷,一下了按住她,并三下五除二地撕去了她的衣服,挥动铁拳,雨点似地打在她的身上,她疼的直叫,一边躲闪一边骂道:“魔鬼,没有人性的恶狼,我和你拼了。”说着就和他扭打起来。

    可想而知,她哪里打得过他,结果遭来更加沉重的打击,拳头打累了,他竟然丧心病狂地抽出皮带在她的光身上乱抽。她赶紧抓起被子遮身,被子又被他扯下抛在一边。她又拿枕头阻挡,枕头又被他夺去丢在地上。她无可阻挡,又躲闪不及,疼的直叫,而他却抽得更凶。可怜肤白如玉的身体在流血,她的心里在流泪。此时此刻,此时此景,其惨无比,其恨至深。高红萍啊高红萍,你‘罪在貌美、罪在善良、罪在软弱’。而貌美、善良、软弱在酒精充心的暴徒眼前已经分文不值。喊叫声惊动了睡在另两个屋内的施素云和冯志明。他们赶快跑过来,冯志明奋力地撞开了房门,妈妈一把抓住了皮带,尚未站稳的冯志明又趁势将冯志刚撞倒在地,惊魂未定的施素云又连忙抱起了被子罩住了媳妇的****之身。一场残酷的家庭暴力这才被止住了。高红萍是又羞又疼地躲进了棉被,冯志刚是又气又累地坐在地上。

    “冯志刚,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呢?她是你老婆,是你儿子的妈,不是你的对手,你的敌人,你发泄的工具呀,你怎么下的了手的,简直就是个野兽。”冯志明气得大叫道。

    “你还是不是人呀,连猪狗都不如,她做错了什么吗?你要这样对待她,你简直禽兽不如,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施素云全身气的发抖地说。

    听到妈妈和弟弟的叫骂声,冯志刚一言不发,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冯志刚夺门而出,高红萍裹着被子曲缩在床角,冯志明见状,知趣地退出房间,高红萍这才重找出一套睡衣,十分艰难地套上后对施素云说道:“妈妈,我不能再和他过下去了,再过下去他早晚把我打死,假如你还把我当女儿看待的话,就请你可怜、可怜我,同意让我和你儿子离婚吧。”

    施素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她默默地盯着儿媳妇看了很久很久,此时的她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就这样沉默着、沉默着,高红萍的泪水在一串串地往下淌,浸透了枕巾,也穿透了床单,婆媳俩都陷入到了痛苦之中,好大一会儿,施素云似想到了什么,于是用试探地口吻说道:“红萍,我这时已经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你了,你决定要和他离婚,我沒意见,志刚确确实实也太气人了。他过去还有点怕我,现在看我老了,他的胆子也大了,连我说他也不起作用了。你是否看在我们婆媳俩这么多年亲如母女的情份上,容我再最后努力一次,我明天把他找回来,让他向你道歉,让他写下保证,他如果是再打你,别说你了,我就不再认这个儿子。”

    “他还会听进去你的话吗?他现在已经是老子天下第一,什么人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他不听也得听,他若是不跟我回来,我就一头撞死在他那里。”

    “妈妈,妈妈,你真的会那么做吗?那我还有脸见人吗?你去可以,但不能做傻事,说的动他就说,说不动他也不要太生气了,万一你再气出个好歹来,我可就成了罪人了。”高红萍听婆婆此说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淌。

    “我说到做到,这个儿子再不给他点利害是不行的了,我和志明一起去,不行再找几个人,他若不来,我们就是绑也把他绑回来。”施素云说完就高声地叫冯志明进来。

    冯志明听到母亲的叫唤重又回到了哥嫂的房间,当他听母亲说出了做法一口答应道:“好,明天一早我陪你去。嫂子你就在家里等着,我们把他弄回来,让他向你下跪道歉,不仅如此,我们还得给他上上课,不许他再这样夜不归宿,整日在外面胡混,他必须每月按时交纳收入,他自己的老婆孩子不养谁替他养。另外不许他再打你,他若是再动手打你我就和他拼了,拼不过我就报警,将他绳之以法,嫂子你就看在我们母子的情份上,看在涛涛的份上,再最后忍受一次,最后原谅他一次吧。”

    高红萍听到这母子俩这么肯切的话语她还能说什么呢?是啊,她现在大小也是个干部了,若一旦离婚将会在单位同事和下属面前留下很不好的影响。我若是离婚了,将有何颜面去说服教育那些尚未婚配的小年轻们。可叹、可悲的高红萍在身心还饱受着巨大疼痛之时又一次选择了妥协。

    往往女人的妥协并不能换来满意的结果,反言之,道可能会遭受更大的灾难,但是怎么说呢,结婚不容易,离婚就更不容易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谁又愿意走那条路呢,高红萍当然也不例外了。

    一早施素云带着冯志明就来到了冯志刚在永进花园的住宅小区里租住的一套一楼住房,作为工程队办公室的居所里。一进门,就见到昨夜从家里气冲冲地来到此地的冯志刚,施素云一上来就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野兽,你打了人就象是没事人一样跑到这里来躲清闲哪?老娘跟你没完,你越来越不象话了,喝酒、玩女人,还逼迫你老婆跳艳舞给你看,她不肯,你就下狠心打她,你还是人不是人,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现在红萍要和你离婚,我好言相劝才将她稳住,但你必须得跟我回去向她认错、道歉,并保证不再打她,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许再在外面过夜,胡来,否则我们谁都不会再问你的事了,红萍要和你离婚我们谁也不会再阻拦了,你自作自受,就一个人鬼混吧,我也只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我不去,她要离婚让她离好了,我不签字看她一人怎么离,我打她一是因为我酒喝多了一时失控;二是她不肯答应我的要求,不然我也不会打她的,她是我老婆,我让她跳个艳舞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再说也没有第三人在场。”冯志刚还无理找理地说。

    “呸,冯志刚你还是不是男子汉,是不是个做丈夫做父亲的人。红萍是你老婆不假,但不是供你玩弄,供你欣赏的女人,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尽然拿自已的老婆寻开心,这和兽生又有什么区别,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哥哥。”冯志明也气愤地怒责道。

    “你跟不跟我回去向红萍道歉?”施素云逼问着。

    “不去,我一会儿还要带人到工地干活呢?”

    “你要是不回去我就一头撞死在你这儿。”施素云更气道。

    他们正说着,忽然有一个中等身材,长的结实,相貌憨厚,年龄和冯志刚差不多的男子推门进来。

    “噢,这位是和我合伙的李老板,李老板这是我妈和我弟弟”冯志刚介绍说。

    “噢,伯母、兄弟你们来啦,坐坐、坐坐,你们这么一早来有什么事吗?”李老板问。

    施素云就把冯志刚打老婆和逼迫老婆的事情向他说了,并告诉他自己母子来找他的目的。

    听完伯母的话后,李老板就冲着冯志刚说道:“志刚,这就是你小子的不地道了,哪能够这样对待老婆呢,现在做生意赚到钱的男人难得糊涂一下,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的确实大有人在,可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不管怎么说,红旗永远是红旗,没听说哪个把红旗也当成彩旗耍的,你这不是成了天底下最浑的大浑蛋了吗?”

    “对呀,你在对面乱来,嫂嫂一不跟你吵,二不和你闹,这样的老婆你上那儿去找,你还不珍惜,还不感到惭愧,感到对不起她吗?,可你不但不这样,反而折磨她,还竟然拿外面的丒事去戏弄她,你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羞耻之感。”冯志明接着说。

    “你给我一句话,究竟跟不跟我回去道歉?”施素云又追问。

    “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我得去工地上干活了。”冯志刚回答母亲道,但语气确软多了。

    “志刚我说到做到,你再坚持不跟我回去道歉,我就在这里立即撞死,你若忍心看着我死,那我也就没话说,也就不再拉你回去了,从此以后我再也管不到你了,你爱怎么疯,就怎么疯,就是把老婆给打死了我也管不了了。”说完施素云做出了欲撞墙的姿态。

    “别、别、别别,志刚你必须马上和伯母回去向你老婆道歉,请求她的原谅,要不然万一伯母有什么好歹,那我们这儿不出了大新闻哪,我们工程队的声誉不就毁了,谁还会把业务给我们做呢?我们合作也就结束了,要是那样,我们朋友的感情也就全完了,我再也不会和一个无情无意之人合伙干事了。”李老板慌忙说。

    “那工地上怎么办呢?”冯志刚说。

    “工地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先跟伯母回去,把家里的问题处理好,工地我先去替你盯着,你处理好了家事,再赶过来”李老板答。

    “那好吧。”冯志刚被逼到了墙角,再不敢不听从母亲的话了。于是他就如同囚犯一样地被母亲和弟弟押解回了家。

    高红萍被冯志刚打的浑身酸痛起不了床,连儿子吃饭上学都是母亲和弟弟帮助料理的,她问都没问,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思想着该不该继续这么过下去,单位她让冯志明电话为她请了一天假。

    他们母子三人回来了,径直走到了高红萍的房间,她见到了冯志刚,气得一句话也不说,将头一歪面朝床里,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冯志刚自觉愧疚,几步迈到床边,然后双腿一跪说道:“红萍对不起,我酒喝多了,头脑不做主打了你,请你原谅,我再也不打你了,我们不离婚,今后我保证和你好好过,为了妈妈、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我们重新开始,现在生意已走上正轨,我一定按时把生活费交给你,就请你再相信我一次。”

    高红萍仍然歪着头没有理他。

    “红萍,他知道错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这一次吧,以后他要是再敢打你,别说你了,我就第一个不饶他。”施素云为儿子求情道。

    “是啊,嫂子,我们这个家不能散了,你就给妈妈和我个面子原谅他吧。”冯志明也相劝道。

    高红萍这才调过头来,吃力地挪动身体靠在了床头,她看看婆婆,又望望小叔子,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他,声音很轻但十分有力地说道:“你先起来,起来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总这么跪着,倒好象是我对不起你了。”

    冯志刚听她开口了,就站起身来盯着她。

    “你说我哪一点对你不起,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一没有偷人养汉,二没有欺负婆婆,我处处事事以这个家为中心,还为你生了个大胖儿子。可你动不动就无事生非,还把外面的丒事拿回家来显摆,并揭我的伤疤,还无理取闹地打我,是何道理?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你不想再要我、再要这个家大可以提出来,我走人,我让你,你尽管胡做非为好了。”高红萍接着说。

    “其实我是很爱你的,我的心中一直只装着你一个女人,这几年我在外面也接触了一两个女人,可那都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我越是玩外面女人,心里就越是想你。”冯志刚说。

    “爱我,爱我你会还下狠心地打我吗,我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或是对妈妈和儿子不好了,你打我还有个理由,可你凭白无故地虐待我是何道理。”高红萍责问他说。

    “这里面也有你的不对,我每次回来你都对我冷冰冰的,这么些年你对我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不亲不近的,就连我们做那事你都是激情有限,勉强应付。我的心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我越是刺激就越是借酒浇愁,酒喝多了,我就不能自控,就想找人发泄发泄。我见到你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就是和我没有话说,我有时看到你和志明说的没完没了,我的嫉妒之心就油然而生,当然志明和你是叔嫂,你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可我是你丈夫,我多么想你也能和我象和志明那样谈谈笑笑。可这么多年了,我们有吗?有过开开心心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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