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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说到风浪,风浪就来了,此次风浪又是起原于高红萍的儿子冯涛。小冯涛与爸爸、叔叔、妈妈还有奶奶四人在医院里吃过晚饭以后。妈妈就很不舍地和他道别后走了。叔叔留在医院里陪护着奶奶,他由爸爸骑车带着回家了,到家以后,他一句话也不愿意和爸爸说,就将自己关在奶奶的房间里,先是抽出书本把当天的作业做了,后就自己到卫生间里洗洗手脸、洗洗脚之后又返回到房中,躺在了床上。可他不想睡觉,他的心承受着强烈的煎熬,他不能理解爸爸为什么要对妈妈那么凶狠,妈妈又为什么要那么软弱,他对爸爸的怨恨和对妈妈的思念同时占据着的心胸;他更不能理解,叔叔为什么对妈妈情有独钟,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比妈妈更年轻、更漂亮的阿姨组成家庭,那个秦婉云就很适合叔叔,可是他为什么就不愿意要她,而偏偏只喜欢妈妈一个人呢?假如妈妈真的和他好了,那爸爸怎么办呢?叔叔虽然对我很好,可爸爸永远是爸爸呀,虽然在很多方面爸爸不如叔叔,但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的生命是他给的呀,所以无论何时爸爸在我心中的地位至始至终都高于叔叔。他们俩都口口声声地说是为了给我一个完整的家,但是我怎么觉得他们从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他们自己呢。冯涛想不通,可也不奇怪,冯涛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一个涉世不深,对生活和感情都还处在朦胧时期的中学生。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小冯涛竟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来。

    一早,冯涛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进了校门,可是他人虽然坐到了教室里,心却没有跟着来,以至于老师在讲台和黑板上教了什么他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一节课、两节课,一共四节课他都是这么糊里糊涂地混过去了,总算捱到了中午放学。平时他都是走回家吃奶奶为他做好的饭菜后再返回学校上下午的课,可是这时奶奶还在医院里呢,故而爸爸和叔叔都给了他一点点钱,吩咐他最近几天中饭就在学校附近凑合着吃饱肚子。于是他走到大街上,可他并没有去买吃的,而是来到了公交汽车站台,见来了一辆汽车,他就想都没想上了车,车是开往哪儿的,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去,他也不清楚。他的行为和举动车上没有人在意,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兴趣。就这样毫无目的,没有准则地一直坐到了这辆车的终点站——轮渡码头。

    一条大江挡在了眼前,他似乎也感到累了,所以就在候船室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明亮宽敞的候船客运大厅;来往众多的等船赶时之人;摆满了各式宣传图片的安全橱窗以及一排排干净整齐的黄色休息长椅。这些情形和布置丝毫没有勾起小冯涛的好奇心,这个时候的他的脑海之中似乎是一片空白。

    约莫半小时光景,人们开始上船,在检票口的阿姨没有在意的情况下,冯涛也随着大人们一道上了渡轮。“呜”一声长鸣客船驶离了码头,小家伙也站在了大江之上,他手扶着船栏杆,望着波涛汹涌、滚滚东流的江水,他的心也随之翻腾起来,一个心理尚不健全,头脑又极其简单的小孩子能想些什么呢?他自问道:“我为什么这么不幸,不能够和别的孩子一样有爸爸、妈妈宠着、惯着、疼着,我是有爸爸在、没爸爸爱;有妈妈人没妈妈疼,我比孤儿又好在哪里呢?奶奶虽然很照顾我、爱护我,可奶奶又年岁大了,身体还有病,再说奶奶的疼爱哪能够和亲娘之爱相比呢?叔叔虽然很关心我,可叔叔毕竟不是我的亲爸爸呀。”渡船毫不知晓他的心意地仍然向着对岸航行。江水更感觉不到他的烦恼照常向着大海奔腾。然小家伙的心却始终不能平静。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我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没有这么烦心的事了,死了就不需要谁和谁疼爱了,他哪里能考虑到,他若是死了,那所有的亲人将会伤心至极;他若是死了,奶奶将会痛不欲生地不治而亡;妈妈又会如何,爸爸和叔叔又将会如何、如何呢?他想不到,他没有那么复杂的思维,他只是会想到,我今天下午旷课离校,老师也许会找到爸爸或是叔叔、妈妈他们,那他们将会怎样怎样地责怪我,老师也会如何如何的批评我,我若是死了,我将不会再面对那么多地责怪和批评了,也不需要天天做那么多烦人的作业了。于是他那寻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意志越来越坚定,他低视着浪涛起伏的江水,眼睛也越来越模糊,神情越来越错乱,他仿佛看到江水中有妈妈微笑的身影,并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态,当渡船慢了下来,正欲靠上对岸的码头之时,“啪”一声划破流水的撕裂之音,小冯涛纵身跃入了江中。

    “啊,有人跳水了。”

    “啊,啊,是个孩子,快救人、救人呀!”

    “……、……。”

    顿时全船沸腾,喊声一片,船上的很多乘客都挤身船的一边,使得渡轮都偏斜了,无数双眼睛盯着在水中挣扎的小冯涛,有不少人伸岀手臂试想着可以把他拉上耒,那显然是空想,但也体现了救人的心情。船上的一名水手冲着冯涛一连抛下三个救生圈,但位置都离冯涛太远,明显够不着,眼见着他越耒越向水下沉,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机,。说时迟、那时快,两位穿着救身衣的船员跃入江中,“咚,咚”又有两个壮汉跳下水去,真是惊心动魄,一场与死神拼抢的搏斗迅速展开;一个奋力救险的镜头出现眼前。四个英雄劈波斩浪、齐心合力,经过几个回合之后,终于将尚未坠入江底的小冯涛托出了水面。小冯涛得救了,他除了灌了一肚子的江水以外没有伤到任何地方,现场的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继而议论纷纷,怎么这么小的人就会寻短见呢?怎么这么一点大的孩子就会出来找死呢?他家的大人呢?……??一时间问题重重,不得其解。这时候渡轮已靠岸停稳了,人们带着疑问,带着惋惜先后下船散去,小冯涛被懂得救生的水上工作人员进行适当的抢救处理,基本无碍后即又被送到了沿江公安派出所。

    这里有惊无险,而那里又会如何如何呢?

    下午一时三十分,学校正式上课了,当班主任老师走上讲台准备授课时,突然发现冯涛的坐位空着,她不觉诧异,上午冯涛不是来的吗?怎么这会人呢?于是她便问旁边的同学冯涛到哪里去了?回答说不知道,又问其他的学生,回答仍然是不知道,吃饭时就没有看见他了。因此这位年轻漂亮、工作责任心挺强的女教师当即走下讲台来到冯涛的座位上低头一看,发现他的书包还放在抽屉里。老师顿觉不妙,故而就吩咐同学们先温习课本,自己忽匆匆地跑到办公室向校领导作了汇报,领导很重视,赶快给冯涛的家里挂去了电话。

    “喂,是冯涛的家吗?”校长问道。

    “喂,是是,我是他爸爸,请问你是谁?”正巧这时忙累了一上午的冯志刚吃过中饭后回到家里来休息了一会儿,他正准备着再返回公司时,电话铃响了。

    “噢,我是冯涛学校的校长,我姓刘,请问冯涛来家了吗?”

    “没有啊,冯涛不是一早就上学去了吗?怎么这会儿不在学校呢?”

    “不知怎么了,冯涛上午好好上课来着,可中午放学后饭也没吃就不晓得到哪里去了?书包也没拿。”

    “什么,涛涛不见啦,这,这是怎么回事?”

    “噢,冯涛家长,你先别急、别急,这时候一定要冷静,通知所有该通知的人,大家分头寻找、打听,兴许冯涛是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打电话给冯涛的叔叔、妈妈,让他们立即去找、去找。”

    “那好、那好,我们学校也立刻派两个人过来,胁助寻找冯涛。”

    “那就谢谢你们了。”

    “不用,不用。”

    于是乎,冯志刚挂掉了学校的电话,就分头给都在上班、干活的冯志明、高红萍打去了电话。

    很快冯志明急急忙忙地赶了回家,学校派来的一男一女两个教师也随后到了他家里;请了假后的高红萍不多时也赶到了。当她进门后一听说儿子失踪了就立刻要哭起来,冯志明一见赶紧阻止道:“你先别忙着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先商量个寻找的办法。”

    “对对,现在是找人要紧,我看先这么办,志明还有这位男老师,我们三人先分头去找,主要到车站、码头去看,大商场、大超市都进去找,还有书店、网吧等小孩子可能会去的地方也进去找找。这时是两点半,五点钟之前,无论找到找不到我们都得回这儿来,假如没有找到,我们回来后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行动,谁先找到了就赶快把涛涛带回来,注意,千万不要责怪他,只管带回耒就行。红萍还有这位女老师你们就在家里先打电话,红萍请记住,先要保持冷静,给你妈家、你两个姐姐家,还有我们家的那些亲戚打电话,打完后你们就在家里守着来电,千万千万不要慌了神。医院妈妈那里先不要告诉她老人家,万一把她急到哪里,病情加重了,那我们不知忙哪头好。这位女老师,麻烦你好好安慰陪着冯涛的妈妈,一切等我们回来后再说。”冯志刚说。冯志刚虽然粗鲁,可一遇到大事他还是粗中有细,还是能够沉着应对的,这一点高红萍是比效佩服他的。

    “好了,好,就这样定吧。”冯志明和高红萍异口同声地应道。

    就这样三个男人各自骑上自行车满世界地寻找着小冯涛。车站广场、候车大厅留下了冯志刚高大结实的身影;码头上、江边路闪现出冯志明东张西望的眼神;百货大楼、贸易市场更可见到那位男老师火急火燎的脸色。可是哪会有小冯涛的人影呢?此时的他会在那里、在那里呢?他们就是挤碎了脑袋也绝然想不到此时的冯涛已身在大江北岸了。

    男人们走后,仍留在屋内的高红萍和那位女教师是心急如焚,高红萍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播,就等于是一个消息一个消息地发布;一个希望一个希望地期盼。然而等待她的都是不知道、沒来,就这样消息一个个地中断;希望一个个地破灭,高红萍的心也随之越收越紧。

    二个多小时一闪就过去了,冯氏兄弟以及那位男教师先后筋疲力尽,全无收获地回来了。与此同时,高红萍的母亲任秀珍在她的弟弟高红兵的陪同下也进了冯家大门。高红萍一见到他们再也支撑不住地一头扑到母亲的肩上,并“哇哇”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和着哭声说道:“妈妈,弟弟,涛涛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离家出走的,说不定这时已经不在人世了,假如他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了,我遭受的罪已经够多的了,为什么还要再让我失去儿子呢?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涛涛,我的乖孙子,你在哪里,在哪里呀?”听到高红萍的哭述,外婆任秀珍也激动地大叫道。

    “哎,小涛涛你究竟是怎么啦?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这到底是为了何事呀?”冯志明也随着气愤地说。

    “谁说涛涛是离家出走了,又是谁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呢?兴许他是在哪里玩入迷了而忘了回家了呢。”冯志刚一见到他们都如此激动地大叫,于是故作镇静地说。

    听到冯志刚说话的声音,高红萍忽然怒火中烧,她一下转过身来,昂起头并恶狠狠地冲着他吼道:“你还有脸说,都是你造的孽,你对我那么凶残,那么不尽人情,就已经很没道义,可虎毒不食子,涛涛可是你亲生骨肉,你对他也漠不关心,不爱护,不体贴,不管不问,你有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有没有做人的起码良知?现在涛涛不见了,万一他有什么不测的话我将恨你一辈子,即使我做了鬼也不会让你的灵魂得到安宁。”

    被高红萍这么一喊,冯志刚也立刻气上心来,一下子窜到高红萍的跟前大声指责道:“呸,你还有脸说我,要不是你和志明搞出什么叔嫂恋、姐弟情,涛涛怎么会走,我们分手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涛涛的心基本上已经平静下来,可你们这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居然又搅出了是非,弄得全家都不安生,妈妈也住了医院,涛涛如果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饶过你们。”

    “冯志刚,你还是不是人,还有没有良心,涛涛是你的儿子,可是他与我这个做叔叔的在一起的时间比你这个爸爸都多。我和他妈妈的事情涛涛并没有提出反对,是你横加阻拦,并异想天开地希望红萍和你复婚,这样才使得涛涛左右为难,不知羞耻的是你,而不是我们。”冯志明已顾不得兄弟之情地申辩道。

    “你……。”冯志刚正欲反驳。

    “住口,你们都给我少说两句,难道还厌不够乱吗?还想生岀更大的事端吗?。”此时此刻情绪一直稳定的高红兵忽然吼到,此吼止住了他们。然后他望着这几位激动的人接着说道:“现在还不是你们论是非、凭长短的时候,涛涛还不知下落,他究竟去了哪里,身在何处还没有一点消息,你们还要不要找到他,还要不要涛涛安全地回到我们身边,你们现在就吵的一团糟,而将涛涛的生死置予一旁是何道理,又成何体统。”众人皆已糊涂,唯我独醒,这时刻的高红兵如同定海神针,他的这几句有理有力的话确实起到了稳定大伙之心的功效。

    “你们、你们……。涛涛,我的涛涛,我的乖孙子啊。”任秀珍的心都碎了,她除了叫着涛涛已无力再指责晚辈们。

    “对对,这位兄弟说的对,现在不是评头论足的时候,找孩子要紧哪!”学校的那位男教师说。

    “是呀,是呀,当务之急,必须先将冯涛找到,至于其他事情先放一边。”女教师附和道。

    见大家都冷静了下来,那位男教师又以商量地口气道:“我们来分析、分析,看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冯涛,是不是要报警,或者和报社、电台、电视台联系,请媒体帮忙找,事不等人,大家快拿主意吧。”

    “对对对,报警,报警,让所有的派出所帮助查找。”冯志明说。

    “好好好,和新闻媒体联系,请市民帮助调查。”冯志刚说。

    于是在场的人全部又动了起来,冯志明准备报警,冯志刚打算进房里找电话簿,高红萍望着电话机正欲拨号,就在大家手忙脚乱,不知先着手那一方面之时,“叮铃铃”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高红萍更是忙不及地用颤抖的手拿起了听筒:“喂……”

    “喂,请问是冯涛的家吗?”

    “是、是、是的,我是他妈妈高红萍。”

    “噢,我这边是江北沿江公安派出所,我是民警小杨,你儿子冯涛现在我们这儿。”

    “啊,冯涛在你们派出所,他怎么会到你们那儿,难道他又打人了,或是犯什么事了吗?”

    “不是,不是,是他坐轮渡过江,不慎落水,被轮船上的水手救下后送到我们这儿来的。”很显然民警没有将冯涛跳水自尽的事直接告诉她。

    “那太谢谢你们了,我马上赶过来领他行吗?”

    “不急,不急,小家伙此时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天也快晚了,隔江渡水的不方便,我们这儿有专人陪护和照顾着他,就让他在这儿住一夜,你们明天一早过来就可以了。”

    “不,我等不急了,恨不得立刻飞到你们那儿,我是他妈妈,我急得都快疯了,我要马上见到儿子,请你理解一个做母亲的此时的心情。”

    “我理解、我理解。那好吧,你们就过来领人吧,我们这儿通宵都有人值班,有人陪着小家伙的。”

    “那谢谢,太谢谢你们了。”高红萍放下了听筒,随之也放下了一直悬挂着的心,室内的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冯志刚这时方才想起该是吃晚饭的时刻了,所以他很是客气地对那两个教师说道:“谢谢两位老师,冯涛终于有下落了,我们也放心了。我看这样,我们一起先到小区外面的那家饭店吃个便饭好吗?”

    “你们就不用客气了,冯涛找到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们还得赶快回学校去,校长还等着我们汇报呢。”男教师说。

    “不吃饭怎么行呢,你们也辛苦一下午了,就吃个便饭再走吧。”冯志明说。

    “不了,不了,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学校,冯涛没出事,我们就放下心了,任务也算完成了,可校长那儿还沒有轻松下来,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地向他汇报,,饭就免了,你们还有事要忙,我们就不打扰了。”女教师也说道。

    “那都不好意思呀,你们为冯涛忙了这么长时间,哪能不吃饭就走呢?”高红萍也跟着说。

    “不客气,不客气,我们真的得马上赶回学校向校长汇报,再见,再见。”两位教师说完便告辞了。

    “谢谢,谢谢,再见,再见……”一家人千恩万谢地送走了两位教师。

    两教师走后,冯志刚又对冯志明说道:“志明你先下楼到饭店里点几个菜,点好后你先吃了,然后再带些饭菜到医院陪妈妈,注意涛涛的事千万不要告诉她老人家,省得她牵肠挂肚的对病情不利。我们一会也去吃,吃完我和红萍去接涛涛。”

    “妈妈那儿还是你去吧,涛涛让我陪着红萍去接”冯志明回他道。

    “不行,我是冯涛的爸爸,我得亲自去接他。”冯志刚坚定地说。

    “这个问题你们兄弟俩就别争了,涛涛还是应该让爸爸、妈妈去接,志明你就到医院陪亲家去吧。”任秀珍解围地说。

    “这……”冯志明再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他就首先下楼点菜去了。

    稍时,这全都受到不同程度惊吓的原本一家人,现在应该说是两家人,坐在了饭店里简单地吃了一顿饭。过后冯志明打了个包首先到医院去了;高红兵挽着母亲任秀珍也回自己家了;冯志刚到饭店门口招呼了一辆出租,然后叫上高红萍向江北奔去。

    上了车的高红萍对坐在身旁的冯志刚不理不睬,她斜靠在车门上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冯志刚望着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和他靠这么近的前妻心中是无限感慨,往事如电视连续剧似地在他的眼前一集一集地过,过到欢快之时他的心也随着那情节一样地兴奋不已;过到不悦之处他的心也跟着那场境一样地苦不堪言。当过到最后一次他酒醉后对她釆取的暴力行为,他的心是后悔莫急,若不是那一次的胡作非为,此时此刻她一定是拥在自已地怀饱中,享受着他给予她的温暖,然事已如此,后悔又能起什么作用呢?冯志刚悔痛交加。悔、当然是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悔。痛、是对眼前的她,因为自已强加于她的伤害而心痛。有此之痛,他便似歉又似想和好地拉住她的手欲和她说会话,可不曾想高红萍如触电般甩开了他,并园睁双眼狠狠地瞪着他。冯志刚无奈,但还是和善地说道:“红萍,我看你是累了,睡一会儿吧,这车开到江北那个派出所起码得一个小时,你就靠在我肩上休息休息,放心我决没有恶意。”

    高红萍这时确实感觉到累了,她便望望周围,发觉没地方可靠,这才态度稍缓地看看他,然后将头一歪,贴住他的肩头,闭上眼眯着了。

    第二十一章

    话又扯到了长江以北。再说小冯涛被安全救下后,就由两个码头上的工作人员将他送到了沿江派出所。这是一座老式院落,古典式的平房成凹型,古色古香,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座展览馆或藏书楼呢,若不是院门口那一块《南滨市水上公安分局沿江派出所》的门牌,你绝不会想到这里居然是个公安派出所。

    小冯涛被送到派出所后立即引起了众多干警们的好奇心。男民警七手八脚地帮他脱下了湿衣服,并找来了一套肥大的便装给他换上,继而问这问那,怀疑和费解自然是他们必问的中心话题,然小冯涛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哭鼻子,他们的问话他一句也不肯回答,众警们无奈,只好留下两位女警官照顾他,其余人尽皆散去,这时候那位稍年轻的女警官才想起来问道:“小朋友,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听到此言,小涛涛方才感到饿极了,他可是从早晨到现在什么东西还没有下肚呢,于是他点点头做出想吃的意思,问话的女警官赶忙出了门,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和两个白净净的肉包子,小涛涛立刻狼吞虎咽吃了起来,二位女警官十分喜爱地望着他,并很亲切地嘱咐他别急、慢慢吃,很快小涛涛便吃完了。这时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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