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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菜上来!”小姐看上去飒爽美丽,但也有几分刁钻蛮横。
伙计接过菜单,连连点头赔笑道;“也好,那我就替客人们拼几样有特色的爽口菜,再上咱们店里最好的酒。”说完,吆喝着进店堂后厨报菜去了。
这时,店堂门外又走进来一个青年汉子,青年汉子圆额鼓腮,只留脑门心一团浅浅的头发,典型的板栗状发型,浓眉横展,豹头环眼,耳侧旁一片青青的豹鬓发茬,穿一件黑色对襟衣,腰扎铜扣皮带,敞胸露怀,胸前胸毛涡旋,文有飞豹图案的刺绣,肌肉凹凸虬结,矫健魁梧,威风凛凛,他一进店堂内,眼睛不住地四下打量,充满好奇。
另一个伙计忙热情地将他安置在一张空桌上,递上菜单。
青年汉子不看菜单,挥手简单地道;“三斤熟牛肉,一只烧鸡,一坛酒。”
不一会儿,先前那桌的菜陆续端上,伙计一边报着菜名,一边又抱来一大坛酒,讨好地道;“本店存窖十年的好酒‘状元红’,各位客人慢慢品尝。”
一位少壮汉子接过酒坛,分别为大家碗中斟满酒,小姐端起碗来浅抿一口,冷冷道;“酒倒醇厚,不过,存窖十年没得,一两年到也不假。”
伙计见遇到品酒行家,被人戳穿谎言,不好意思地笑着想溜去。
“且慢——”小姐一声低吼,声音不大,但却充满震摄力,伙计乖乖站住脚,小姐很随意地问道;“这饭庄可是青龙堂开设的?”
“是的,小姐,这也是老字号,开了几十年的。”伙计弯腰回答道。
小姐看他一眼,端起碗来喝一口酒,又问道;“青龙堂在江湖上享有盛名,自当不说,只是本姑娘听说,青龙堂里的二少爷,人材英俊,风流倜傥,不但武功越群,而且棋琴书画样样娴熟?”
伙计见她说起二少爷,立马来了精神,侃侃谈道;“那当然,咱们二少爷文武兼备,相貌卓越,漫说方圆百里的富豪之家都络绎不绝地来到咱们青龙堂提亲,就是那苏州城和南京城的高官大员之家也都送来聘礼联姻……”
这时,独身青年汉子的酒菜也送上桌来,青年汉子立刻喝下一碗酒,撕下一条鸡腿啃咬起来,一边问伙计道;“这可是青龙堂开的饭庄,那大青龙堂主可常来这里?还有那小青龙二少爷也喜欢喝酒豪饮,是不是也常常来这里大醉?”
二楼上的陆采汀大感奇怪,怎么今日一时之间有两拔不速之客同时在打听自已。
伙计正要回答青年汉子,未料那边桌上传来‘啪’的一声响亮,二人不禁回过头望去。
原来是那小姐伸手一拍桌面,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恨声道;“一派胡言乱语,你家二少爷有何德何能使方圆百里的名花玉叶都向你家垂青?本姑娘看你家二少爷不过一个游手好闲的奶油小子罢了……”
那伙计被小姐动怒的气势吓到,敢怒不敢言,老大不服气,嘴唇嗡嗡嗫嚅,却不敢发出声来。
小姐见他模样,怒极反笑,讥讽道;“怎么,还不服气你家二少爷是奶油小子?这样吧,是不是奶油小子?你去把你家二少爷叫来,本姑娘做东,与他喝上两百杯,一试并知真伪。”
那边桌上青年汉子见小姐如此训责伙计,不由眉头皱皱,喝下一碗酒,沉声道;“一个姑娘家不修口德,如此诋毁人家主人,还敢扬言喝两百杯?真是世风日下。”他大概看不下去,一旁打抱不平道。
“哟,”小姐侧眼看看另一张桌上发言的人,不屑地道“惹着了二少爷的狐朋狗党,想替二少爷出头?好呀,本姑娘看看是什么狠角色?”
青年汉子‘嚯’地站立起身来,手指着隔桌的小姐道;“你乃女流之辈,咱不与你计教,这样吧,你手下也有四条汉子,咱们就过过招,四条汉子一齐上,小哥只用一条胳膊,走!到外边去,不要损坏了人家店堂里的东西。”说罢,移身挪位就要走出店堂。
小姐也不示弱,站立起身来应承道;“嗨!好大的口气,干吗要用我的手下?就是本姑娘就要教训得你东倒西歪。”
店堂中的气氛刹那间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陆采汀暗叫一声;“不好——”慌忙从二楼上跑下来,隔在二人中间拱手抱拳道;“兄弟就是青龙堂小青龙二少爷陆采汀,二位宾客既然来到敝店,就是我青龙堂的上宾,招呼款待多有待慢,二位客人海涵谅解。”
小姐与青年汉子不由同时举目打量这位自称二少爷的青年,见对方玉面清秀,俊目朗朗,温文儒雅的外表中却又隐隐透出力定乾坤的豪爽气质,神威内敛,二人眼前一亮,不禁凝睇细睹,内心暗暗称奇钦佩。
使女小心绕到小姐身旁,附耳悄声道;“这二少爷精气内敛,绝艺韫蓄,而且相貌堂堂,英姿洒脱,分明就是世间罕遇的美男子,哪里是什么奶油小子?”她声音虽然低,但还是满堂人都听见了。
小姐面颊瞬间通红起来,她没有说话,但眉宇间的怒气分明消失。
陆采汀指着一张空桌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二位宾客难得光临敝店,今日既然有缘相逢,兄弟就做东,尽一点地主之谊,伙计们!上几道好菜和一坛好酒来!”
伙计们见二少爷发话,赶紧殷勤地跑往厨房备菜,片刻间,碗筷与几大盘菜肴和一坛上等的花雕酒备齐桌上,青年汉子也随意,忙将先前点的酒菜也移将过来。
虎儿上前提起酒坛,替桌上主宾碗中斟满酒,然后侍立在一旁。
陆采汀对小姐抱拳行礼道;“雷霆震怒越女剑,英雄弯弓射大雁,兄弟陆采汀有请侠女入座。”说完,做一个请的手式。
小姐也抱拳回礼道;“常板坡前千军重,白马锦袍赵子龙,小妹姓朱名可,江湖上狂称‘千手百灵’,家住御马河畔卧马滩。”言毕,昂然入座。
陆采汀转身抱拳对青年汉子行礼,正要开口,青年汉子抱拳回礼,抢先发话道;“众虎归心上梁山,替天行道义在先,兄弟祁连虎,江湖绰号‘小豹子头’,蒲城县风雷门弟子,这次随门主来潆浠县,兄弟早闻双集镇青龙堂大名,故此抽身慕名前来拜望。”
主宾三人欣然落座,然后举起碗来连饮三大碗酒,以示江湖人初次逢遇,互相敬慕,英雄惜英雄。
陆采汀又端起盛满酒的碗敬向那位刁蛮的小姐‘千手百灵’朱可道;“其实咱早听闻卧马滩与马蹄湾有两枝仙葩和一位大力神,还有武林前辈‘分水蛟龙’朱蓬盛,渴慕久仰,虽然几十里路程近在咫尺,只可惜云厚雨积,无缘拜望,想不到今日能够在此相聚会,一睹姑娘芳容,果然是仙子下凡,风采夺目,更兼绝技在身,巾帼不让须眉。”
朱可也端起酒碗来回敬,此里她笑靥如花,和先前的蛮横劲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她笑咪咪地回答道;“‘分水蛟龙’朱蓬盛其实是小妹的父亲,小妹还有一个姐姐朱燃,人唤‘浪里芙蓉’,可与水浒寨里的‘浪里白条’张顺相媲美,水里功夫,天下无双,马蹄湾的大力神朱猛也是小妹的堂兄。”说完,俩人碰一下碗,各自爽快饮干。
陆采汀放下酒碗,笑笑又道;“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还请朱姑娘多用心举荐。”
“好说,陆大哥莅临敝处,小妹一定盛情款待,我父亲,姐姐和堂哥都是豪爽之人,他们一定很欢迎陆大哥的。”朱可一口应承道。
虎儿又为主宾碗里斟满酒,陆采汀端起碗来又敬向风雷门的‘小豹子头’祁连虎道;“风雷门也是江湖上堂堂的名门正派,能够结识贵门中英雄豪杰,兄弟真是三生有幸。”
祁连虎也端起碗来回敬道;“敝门与青龙堂相比,那是望尘莫及,江南道上谁不知道大青龙堂主当年位居青帮执剑堂五虎金刚之首,叱咤上海滩,英雄盖世,江湖上盛传小青龙文武兼备,身藏绝艺,今日能够目睹陆兄风采,年少英俊,真是不虚此行。”他彪躯凛凛,豹头环眼,与绰号‘小豹子头’名衔倒真有些名副其实。
俩人高兴地碰碗豪饮,祁连虎放下空碗,伸手抹一抹嘴角边剩酒,咧嘴大叫道;“痛快!其实兄弟早就应该前来拜访贵堂……”说到此时,他叹口气道;“现在日本人侵略咱们国家,半壁河山已经成为沦陷区,咱们江湖儿郎无不痛心疾首,但也无可奈何?可是咱那门主大哥全然不顾国亡家破之忧,整天沉迷于一个女戏子名旦身上,那女戏子到那里巡回演唱,他就把咱弟兄们带到那里陪同,这不,那女戏子现在就在潆浠县登台演唱,所以兄弟也被带到潆浠县作陪,兄弟趁此机会溜来双集镇拜访小青龙,还好有缘相逢兄长,咱们弟兄间喝酒多酣畅淋漓,那些天太郁闷,真是窝囊惭愧呀……”
陆采汀忙笑着解释道;“或许这是贵门主一时的权宜之计,恐怕有难言隐处,要知道在日军占领区的这些门派首领也很难呀,怕日本人派遣差事,如果应承,又怕担着汉奸的臭名,如果不干,又担心有灭门的灾难,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的斡旋……”
朱可在一旁端起碗来,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话道;“莫谈这些,咱们初次相识,应该痛快地大碗喝酒,高兴惬意才是。”
“对,对,喝酒!”陆采汀,年祁虎果然不再谈论其它事情,都举起碗来敬向朱可,怕冷落了这位红颜知已。
其实陆采汀对祁连虎的第一印象非常好,知道他是一位血性汉子,但是毕竟是初次相逢,有些话也不可能过余深入。
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一些江湖轶事趣闻,意气风发,妙趣横生。
酒至半酣,朱可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使女到她身后附耳小声提醒道;“小姐,你的酒量已经差不多了,不要再喝了,留一些余性下次好相逢。”
朱可正在兴头上,那里听得进去,小嘴一努,训叱道;“谁说我喝多了,本姑娘的兴致才刚刚开……”
见此情景,陆采汀忙站起身来拱拳行礼道;“朱姑娘,祁兄弟,酒就到此为止,兄弟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就不挽留奉陪二位了,咱们下次再喝。”
祁连虎知趣,忙也站立起身来抱拳告辞道;“朱姑娘,陆大哥,讨扰了,今日相会,兄弟真的是喝得开心敞怀,不过兄弟这也有事要赶回潆浠县去,告辞啦!下次一定会再来拜访。”
见主人发话逐客,朱可也不好意思再逗留,只好勉强站立起身来辞行道;“多谢陆大哥盛情款待,咱们说好了,改日一定来我卧马滩,由小妹做东,咱们再尽性畅饮,祁大哥也随同来。”
送走宾客,陆采汀也感觉胸腔胃里有些不适,也许刚才酒喝得太急,他忙在一张空桌上坐下来歇息,虎儿忙从厨房里为他沏来一壶热茶。
歇息片刻,喝一杯热茶,陆采汀很快恢复过来,他站立起身来吩咐虎儿道;“我们走吧,带上包袱。”
虎儿上二楼拿起包袱,将它背在背上,随即就与主人一道走出饭庄,主仆二人来到集市上,集市上人流密集拥挤,各种小贩叫卖的吆喝声混杂着车马声,喧嚣哗闹,双集镇虽然为一般集镇,但它和潆浠县一样,地处苏皖交接处,融汇水陆通商贸易,所以十分热闹。
俩个人在集市里面遛达一阵,最后来到卤菜摊位前,陆采汀要了两只烧鸡,卤牛肉,卤猪蹄,猪耳朵,猪心舌一包卤菜,外加一坛高梁酒,俩人提着酒菜又来到集市下河街一家‘秦记铁匠铺’前,陆采汀在店铺门口扯开喉咙喊道;“老板,有没有上好的镔铁?”
店铺里面随即响起一道苍老略带嘶涩的回答声;“有,有,客人要做什么东西?”
陆采汀不笑,继续装腔做势道;“我要做一支绣花针。”
一位浓眉密须的老人走出店铺门口哈哈大笑道;“听口气就知道是你二少爷。”老人六十来岁年纪,光着膀子,只围一条皮围裙,古铜色脸庞和胸脯,精神矍铄。
陆采汀与虎儿笑着招呼道;“秦大爹可好!”说完,跨步走进店铺里面,将酒菜放在一张空桌上。
店铺房间很宽敞,房间一角有一只大火炉和风箱,炉火熊熊,一只铁砧台,一位三十多的汉子光着膀子,围一条皮围裙,左手握着铁器,右手握着铁锤正在反复锻打,他见着陆采汀与虎儿进房来,忙停住手中活儿,热情招呼道;“二少爷,虎儿!!”
被称着秦大爷的老人一边解下围裙,换上衣衫,一边对青年汉子吩咐道;“大锤,这点活不作急,明天再干,把火熄掉,铺门关好,咱们好好陪陪二少爷。”
大锤果然停下手中活儿,笑着对陆采汀道;“二少爷,你们到后院去吧,我四弟在里面,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关好铺门随后就来。”
秦记铁匠铺主人秦大爹膝下有六个儿子,分别取名大锤至六锤,四的个儿子秦四锤与陆采汀同年,也是同学,他靠打铁为生,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已经不容易了,那还有闲钱供孩子们读书,也是秦大爹与陆采汀的父亲陆洪泰有些交情,所以四锤从小到高中的学费,也包括五锤,六锤的学费都是由青龙堂供给,秦家一家人自然特别感激陆家,他们的关系就亲密得如同一家人。
秦四锤,秦五锤,秦六锤都在家里,听得陆采汀到来,都从后院里迎接出来,拉住陆采汀的手问长问短,高兴亲热的劲头连蹦带跳的。
陆采汀,虎儿被秦家人拥簇着来到屋里面大桌前坐定,秦大妈忙着将带来的卤菜分别用碗盘盛装,随便也准备给他们炒两个素菜,煮点素汤,五锤,六锤也忙着摆碗筷,倒酒。
陆采汀对五锤,六锤发问道;“老五,老六怎么没有上学?”
六锤一边摆碗筷,一边抢着回答道;“汀哥,你不知道,现在虽然复课了,但是好多同学都不愿意去上课,因为要学日语,咿里哇啦的,像猪拱槽似的,老师肚里也明白,也不勉强同学们去学,暗中发一些批注课题要同学们在家中温习。”
“哦,是这样——”陆采汀听后感叹一声道;“国破山河在,这些鬼子不但残暴,而且十分毒辣,不但强占我们的领土,还想植移我们的民族……”
不一会儿,大锤已经收拾完炉灶,关好店铺,走进后院里屋来,秦大妈也炒好素菜煮好汤,乐呵呵的端上桌来,一大家子人围桌而坐。
秦大爹端起酒碗,轻轻咳嗽一声,润润喉咙,然后敬向陆采汀道;“二少爷,这碗酒由大爹代我全家人敬你!”
陆采汀忙端起酒碗来回敬,谦虚道;“大爹不必如此,您就叫晚辈阿汀,汀子,老二都行,一家人何必如此客套,弄得晚辈无地自容。”
秦大爹脸色一沉,严肃地辩解道;“哪那成?中国毕竟是几千年的文明仁义之邦,有些关系层次的排列是必不可少的,你就不要谦让,大爹陪你干了碗中酒,大爹心里高兴。”
秦大爹的六个儿子个个威武猛壮,或许是出生打铁行家,自幼就抡锤干体力活,又或许跟随父亲常年练习外家拳,这六个孩子都是群肌饱满,天生神力无穷。大锤从小就跟随父亲打铁,二锤过不贯家里的清贫生活,仗恃一身武功在皇协军里面混了一个连长,也就与家里脱离了关系,三锤却在青龙堂的码头上干苦力,四锤高中刚刚毕业,五锤,六锤还在读书。
陆采汀也回敬秦大爹和秦大妈,一家人吃喝得欢欢喜喜。
秦四锤咂咂宽厚的嘴唇,端起碗敬向陆采汀,同时迫不急待地问道;“汀哥,那件事情筹划得怎么样?兄弟等待得浑身难受呀!”
陆采汀知道他指的那件事情就是参加他大师兄****的特战队,而这件事秦家上下都是极力支持的,他端起碗来与四锤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放下碗,他知道店铺外面已经关好大门,不可能有闲杂外人,但仍然不禁四下张望一下,才慢慢回答道;“这件事情人员挑选已经定好,只是现在出现了一点偏差,我与眼镜诸葛经过再三权衡商量,改变了方式,我们可以去替****消灭鬼子的狙击手,但是不会加入****,我们要加入新四军……”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屋里就沸腾起来,秦大爹喝一大口酒,一拍桌面,激动地道;“对,二少爷与那位眼镜同学真是太有目光眼力了,共产党新四军是老百姓的队伍,他们是真心抗日保护老百姓的,是受老百姓拥护的队伍,就要加入这样的队伍!”
陆采汀点点头,就把与林枝凤相遇的经过祥细讲出,最后道;“三天后在巘蒙山东侧将军岙,东峤村成立新四军巘蒙独立纵队,那位林枝凤,银凤凰姐姐就担任纵队政委……”
“唉呀呀,潆浠县城谁不知道银凤凰,四凤姐姐,!她不但美丽漂亮,而且在日寇宪兵队的眼皮底下搞宣传,撒传单,枪杀小鬼子汉奸,神出鬼没,艺高胆大……”“哇塞,有四凤姐这样女神领导的新四军那一定是连战连捷,痛歼小鬼子和汉奸……”四锤,五锤,六锤立刻纷纷唧唧喳喳嘀咕起来。
“那是当然——”秦大爹轻声补充道,他端起酒碗浅浅细抿,眯起眼睛,神情充满狡黠。
大家好生奇怪,一齐望着他,心里都在想;‘你整天都在店铺里面打铁,怎么可能了解外面的事情?’陆采汀还是忍不住问道;“大爹,您认识银凤凰?”
秦大爹放下酒碗,昂起头来,浓眉舒展,苍目放亮,侃侃谈道;“事至今日,我也不瞒大家了,林枝凤同志是我党在巘蒙地区县委卓越的领导人之一,她年青朝气,工作认真仔细,老爹我听过她主持的几次会议发言,振聋发聩,使人茅塞顿开,激情澎湃……其实,老爹我也是一个地下党员,只是近段时间,汉奸侦缉队活动猖獗频繁,潆浠县城里和其它地方的党组织联络处与交通站都遭到严重破坏,老爹我也好久没有接到组织来人联络了,现在既然知道林枝凤同志在将军岙,东峤村成立新四军独立纵队,我也想与你们一道去那里……”或许说得太激动,他刀刻斧凿的沧桑皱纹不禁连连颤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