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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玩意,居然比金子还值钱!
老沈接着说:“吃喝嫖赌总有个尽头,附庸风雅没有尽头,这是国人传统,戒不掉。”
沈青山突然想哭,他的生命很有可能结束于此。而他的生命却是为了一棵草,甚至贱于草……
他开始偷偷锻炼身体,利用一切空闲时间,只要他独处,便会用部队学来的知识恢复肌肉。半年的时间里严重营养不良,缺少睡眠,身体已被彻底掏空。此时只要稍一用力,眼前就阵阵发黑,关节更像要断裂般刺痛。
儿子也在这半年内性情大变。
“金叔,喝茶,刚给您泡好。”
儿子向前伸直脖子,使劲探出脑袋,腰弯得快要扎进地面。再无从前那爽朗阳光的模样。
金大棒接过茶,滋溜吸了一口,哈哈笑道:“行,小朋友,越来越有出息了。”说着把大棒搭在儿子头顶,儿子顿时呆若木鸡,小腿肚子筛糠般颤抖。
直到金大棒拿开大棒,他才恢复正常,重重地喘出口气。尿液不受控制的由裤管流了出来。
这根大棒对于儿子来讲,已然超脱出世间法理,上升为神圣的魔力。
“滚滚滚!!!”
金大棒一脸厌恶,茶碗猛砸在儿子身上。滚烫的茶水撕裂皮肤,像岩浆一般透进心脏。儿子不敢叫出声,眼角噙泪,快速拾起茶碗跑进工棚。
沈青山目睹一切,太阳穴“哏哏”地跳动。旁边老沈冷笑一声,他立刻低下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继续在烂菜叶里扒来捡去。
儿啊,爹对不起你。
一天老沈说菜吃完了,要带沈青山去采购。
沈青山这才意识到,他脚下并不是无人荒岛。
开车的是个南方口音的汉子,腰里别着“黑星”。老沈和沈青山坐在皮卡车后斗,车向内陆驶去,渐渐有人烟和房屋。所过之处恶臭熏天,泛绿光的脏水肆意横流,蚊虫成群结队,围着衣不蔽体的女人“嗡嗡”打转。
穿过七零八落的棚户区,来到一处集市。中间一条道,纵向割开哄闹人群。牛车、驴车、行人、小推车,互相拥挤,高声叫骂着缓缓蠕动。
皮卡刚一露面,便伸上来无数只手,一个个被太阳晒得焦黑的脸庞大喊大叫,沈青山半句也听不懂。九十年代,信息并不发达,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听过东南亚其他国家的语言。
沈青山后来回忆道:“有泰国、马来、印尼,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土语。那是个混乱的地带,没有政府,没有规则,也没有道德。”
开车的男人拿出手枪,冲天搂了一梭子,围上来的人群潮水般散开。其中一名瘦高个向他招招手,男人打开车门让他上来。
此人外号“老菜”,真名不详。来市场购买蔬菜、瓜果,必须经他之手,如若不然,轻则被坑,重则被抢、或丧命。
老菜身长一米九开外,皮肤红黑,高颧骨,低鼻梁,内陷三角眼,典型“通古斯人”相貌。他会说简单英文和蹩脚中文,以此跟外来势利打交道。
我们姑且称呼开车男人为“小胡”,因为他福、胡不分。小胡插回手枪,给老菜递了只烟,尽量简化用词,方便老菜理解。说:“这个,云烟,我们产的,很珍贵。”
老菜接过,没舍得抽,别在耳朵后,对小胡嘿嘿一笑:“多谢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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