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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好像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去,将车停在门口等他们,傅博生主动为他们开门,顾思怡让两个儿子上车,随后跟上,傅博生最后才上。
一路上,傅博生闭上眼睛始终保持缄默。
顾思怡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
司机直接将车开去老板家,车一停,司机立马开门下车,迅速打开后车座的门静候在一旁,傅博生冷着脸下车,左左撇开他的手弯着身子跳下去,右右确是肚子撑到,扶着他人的手下来。
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炎热的夏天,在外面站个三五分钟都会觉得烤得慌,额头冒着细汗,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渍浸湿一大块,两个孩子早跑到阴凉地方躲日头,反观傅博生和司机一直站在车门外。
傅博生的声音带着怒气,“下车!”
顾思怡沉默不语,淡淡撇了他一眼仍不下车,他只好黑着脸将身子探进车里,扯过她的她手,“难道要我拽你下来。”
“我不想呆在这。”
“哪来那些坏毛病,以前又不是没住过,再说你有权利说‘不’吗?赶紧给我下来!”
顾思怡脸色青白交错,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下来,抬头望着眼前的房子心里直打怵,冷……刺骨的冷……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当年她拖着箱子离开,带着恨意发誓永不再踏入这里一步,誓言犹在耳边响起,人却站在门外。
命运又在拿她开玩笑……
悲催吗?
不!
“你到底怎么了,到家还磨磨唧唧?”
顾思怡沉着脸不说话。
“哼!”傅博生率先往前走,声音清冷的传过来,“不要想着离开,因为在你转身那一瞬间,这辈子将再也看不到儿子一眼。”
你若不顾一切的离开,我会折断你的翅膀,你若想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会打算你的双腿,总之我已为你设在天罗地网,让你再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顾思怡声音很轻,“阿生,我不想住在这,真的不想。”
傅博生身体一僵,有多少年没听到这个称呼,转身愣愣看着她,“再叫一声。”
顾思怡倔强的抿着嘴。
“进来吧!”
久等不到她的呼唤,傅博生失望不已,转身的背影颓废,寂寥还有一丝孤单,扭着门把手打开房门。
顾思怡绝望了,深知此时的她没有立场说话,紧握两个儿子的手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向他走去,让一直仔细观察她的傅博生愤恨不已,咬着牙问,“真该拿个镜子给你,让你看看此时脸上的表情……视死如归。”
“我就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决然离开,让你如此害怕踏进这个家。”
“阿生,求你别逼我,我答应你不逃了,但我真的不想进去……”
炎热的夏天没让她出汗,但站在这房子外面,身体瑟瑟发抖,出口的话也带着颤音,额头冒着细细的冷汗,这些都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她无法阻止……
“折腾这些年,你不累吗?”
顾思怡脸上一喜,难道他不逼自己了,激动道,“阿生,我真的不喜欢住在这里,咱们去其他地方,行吗?”这间屋子有太多不好的回忆,至今想起来都让她身体发寒,瑟瑟发抖。
“有前科的你是没有权利提条件的。”
傅博生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顾思怡越磨磨蹭蹭,傅博生脸色越难看,“快点进来。”
无论她怎么哀求,心里如何绝望,顾思怡还是走进去,屋里的一切都没变化,欧式的沙发,乳白色的茶几,落地的窗帘,墙上的照片,一切一切还是原来那样,不过终究还是不一样,当年的她满怀爱意布置着屋子,每个角落都充满着她对傅博生的爱。
如今呢?如果没有知道那些残忍的事,她会是何模样,如那人所期盼的被傅博生厌恶抛弃,说来可笑,无论是当年决然离开还是最后被傅博生所厌恶,她最终的结果都是必须离开。
呵呵……
不过她顾思怡是有自尊心的,宁可我负他人,也不会给他人负我的机会。
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慢慢涌上心头,呼吸急促,脸色苍白的看向他,“我……我上不了气……要出去透透气。”
感觉有双手在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喘不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