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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露出了这两天和陆辰良重遇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陆辰良似被这个笑容的力量所感染,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他转过身,背靠着镜子,正身对着舒盼,语气中有着难得的轻快,“舒盼,你知道嘉扬公司和其他经纪公司到底有什么不同吗?”
“更大?更有钱?更厉害?还是更……”
陆辰良摇摇头,他忽地靠近舒盼,双眼充满玩味的意图,“别急着回答。当成第二个功课去思考吧。”
舒盼听得很认真,她困惑地举手,如同一个尝试发言的小学生,“我能再问个问题吗?”
陆辰良又恢复了惜字如金的状态,“说。”
“那一个功课是什么?”
陆辰良利落地拉着舒盼后退两步,收起立柜前的镜子,露出里头琳琅满目的两排女性时装新品,“从这些衣服里面,试出一件最上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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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正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忽被人从被人拍了拍肩膀,惊得几乎要叫出声。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嫂。她已经在楼下候了好一会儿了,但楼上听得好久都没有动静,因此上来看看情况。
易南赶紧示意让李嫂小声行动,没想到她对易南这种听墙根的做法十分不耻,于是用自己的行动表示了对雇主的忠心。
李嫂故意用高分贝的音量大声道,“易先生,请问你站在门口等着不累吗?”
易南心里这个郁闷呐,他扭头朝她连连摆手,“李嫂……你、你这不厚道嘛。我不过是关心一下陆先生,毕竟也进去了一会儿了。”
门把转动了几下,陆辰良的从背后悠悠地传来,易南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慢慢地凝结。
“易先生,听说,你很关心我?”
易南赶紧对自己进行表情管理,几秒之后,一本正经地迎了上去,“我其实也关心舒盼。”
“哦,李嫂,以后你要是看见易先生等得这么辛苦,就给他搬个凳子,沏壶茶,让他慢慢等。”
“是的,先生。”
两人一来一回,丝毫不像是在玩笑。李嫂更是恭敬地点点头,她无比和蔼地看了易南一眼,直看得后者浑身不自在,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下楼梯。
看着李嫂离去的背影,易南缓了口气,他反复斟酌着用词,终于试探着开口,“陆先生,你要亲自教她?”
陆辰良反问,“你有意见吗?”
易南的确无话可说。上一次知道陆辰良亲自带艺人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五年前了。而那人却因为种种原因,最终和陆辰良渐行渐远,甚至在业内暗暗透露了和嘉扬永不合作的口风。
此后整整五年多,再没有任何人入得了陆辰良的眼。他虽然眼光挑剔,但一旦做了培养一个人的决定,就难以被他人左右。
先不谈舒盼的成功与否,在易南的心里,却更多地存着另一种期望——她能比那陆辰良教出的“第一人”,至少多点良心来。
“不过,我很好奇。云芳菲新一季的赞助,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我家的衣柜?”
陆辰良这个问题,直问得易南心虚不已。
事实上,刚才舒盼湿着衣服刚进门的时候,陆辰良还稍微苦恼了一下该拿什么衣服给她换上。他家中除了一个四十上下的女佣人李嫂之外,根本没有什么长期入驻的女性,根本不可能有合适的衣服。
反而易南提醒他衣柜里可能有剩下云芳菲的赞助品,可他刚才稍微翻了翻衣服,就发现这些赞助品全部都是新季的,根本还没有人动过。
陆辰良若有所思地道,“感觉好像是有人故意把云芳菲的衣服,放进我衣柜示威?”
易南见行迹败露,赶紧准备开溜。
他才不会主动认罪,至少不能告诉陆辰良,他那天一时上火,把芳菲的赞助品全部扔在陆家的衣柜里,不完全是为了示威,更是为了小小的报复。
报复陆辰良粗暴赶走云芳菲而导致如今令人头疼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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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舒盼选择衣服和品味和陆辰良对时装的欣赏,两者契合度估计不到百分之十。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在找衣服了,可是面对那堆花样各异的时装,依然是手忙脚乱。
不是没有想法,而是恰恰是想法太多了。因此她根本不知道该从里面捕捉哪一个,才是靠谱的选择。
于是乎,舒盼想着陆辰良曾经说过的‘最上镜’的这个小提示。她彻底放飞自我,先把所有能在颁奖晚会上的礼服都拿出来过了一遍。而这其中,一件挑眼酒红色的露肩小礼服几乎在瞬间俘获了舒盼的少女心,她对着镜子拿在身前比划了几下,感觉基本过关,于是便兴冲冲地进去试穿。
哪知道,她亲自实验出来的效果,十分尴尬。而这种尴尬,在舒盼勉强穿着这件小礼服,出现在陆辰良和易南面前的时候,到达了顶点。
礼服上半部分v领大开,舒盼胸前的一抹□□暴露无遗,而下半部分的布料也少得惊人。她非常不习惯这种近乎残暴的剪裁设计,走出来的时候单手捂胸,单手扯着裙角,郁闷得简直手脚都不知道该摆放在哪里。
易南在女艺人对服装的选择上还是很专业的,他在心中暗自比较了一下舒盼和云芳菲两人身形和肤色的差别,明显感觉到前者的肤色还要更雪白亮眼一些,浑身上下露出来的地方几乎没有一个斑点。
陆辰良见易南看得认真,顾不上去想他看得是哪个部位,不动声色地拿杂志挡在他眼前,又对着舒盼道,“适当在颁奖的时候显露曲线是好选择。不过你这件有点太过了。”
舒盼老实地在心里记着小笔记,这件太暴露,那就选一件保守一点准没错了!
在第一次错误的尝试后,舒盼的第二件毫不犹豫地落眼在一件纯色复古蕾丝长裙上,乍看之下,这件裙子就厉害了——从脖子到脚踝,能露出来的部分全部都给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而且裙尾长的简直惊人,活像个美人鱼的尾巴。
舒盼信心满满地换上它,几分钟后出来,她手里还托着几节鱼尾巴裙摆。走了几步,她感觉这件衣服的胸围有点紧了,尤其这件白裙的腰部,还用中世纪风格的腰封来固定曲线。美则美矣,就是苦了她的上围被紧紧包裹在蕾丝里,动弹不得。
穿上去脱不下来就危险了……
易南在外关切询问的声音传了进来,“舒盼,你还没好吗?”
“好,好了。”舒盼赶着时间,为了暂时把自己完美地塞在裙子里头,她只好绷着呼吸,小口小口地吐气,就这样走了出来。
易南见到第二套裙子,顿时感觉眼前一亮,他赞许地点点头,“这个好,这个不错。”这件衣服的色系和裁剪基本上沿袭了云芳菲之前种种年末晚会上高贵典雅的风格,算是中规中矩的选择。
陆辰良对这个颜色还是比较满意的,但他刚想评价,舒盼却憋不住那口气了,一呼一吸之间,腰封上的第一颗扣子便遭了秧。一声诡异的声响后,它毫无预兆地弹开来,从她身上直直地滚落到地上,又一鼓作气地滑到了陆辰良和易南的中间。
空气忽然安静了。
陆辰良捡起钮扣,几步走过去,把它静静地放到舒盼手上。而这位把扣子崩开的罪魁祸首已经羞愧得要当场崩溃了。
原来比起穿上去脱不下来,还有更危险的事情。
舒盼垂头丧气地道,“我好像把衣服弄坏了。”
易南汗颜,“你这才几个月啊……胖这么多了吗?”
小姐啊,已经崩掉人家的扣子了,这不是好像,是肯定啊。而且易南明明记得在片场的时候,舒盼比云芳菲瘦得更有弱柳扶风的味道啊。
舒盼狂摇头。天地良心,她虽然罪过地撑爆了一颗扣子,可绝对和腰围没有关系啊,她的腰可是几年都没有变动过了,怎么可能两个月不见就胖到暴扣子了。
陆辰良居高临下地看着舒盼,眼神正好掠过她胸前那若隐若现的□□,“应该不是腰,是胸。”
她脸色更红,很想找面墙去撞一撞,天地良心!请不要在当事人面前若无其事的说这种事!
陆辰良几不可察地笑了。他的手从舒盼的耳后绕过,伸进她上衣背后的领口。舒盼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但双脚还在原地没动,男人手划过她脖颈后雪白姣好的几乎,顺势往下触碰到了她的第二节脊柱,再往下……
指尖冰凉的触感透过肌肤,跳动在她每一根警觉的神经之上。
手……陆辰良把手伸进自己衣服里做什么?!
陆辰良的手停在蕾丝裙上的衣服品牌签上,他翻过扫了一眼,颇为遗憾地对舒盼低语道,“看来,这件和刚才淋湿的那件风衣差不多贵。”
他倒没看出来,这女人原来是个专门挑贵衣服进行人道毁灭的可怕角色?
可陆辰良刚欲开口,却恰好对上舒盼带着求情和错愕的小眼神,心中又实是好笑。
“对不起,我会拿去修好的。”舒盼还没从刚才被陆辰良袭击的震惊感中解脱出来,以为他看品牌纯粹是为了计算自己的损失。
陆辰良的眼底有着浅浅的笑意,右手挪移到舒盼的腰间,“一件衣服而已,你别闭气了,抬头,呼吸,把背挺直。”
舒盼犹豫着照做了,她害怕自己再次暴扣,可陆辰良的左手却也移到她腰间,一颗接着一颗,把那用来点缀的腰封给解了下来。
他耐心地对舒盼道,“所谓‘最上镜’的衣服,首先是要适合你的身体,能为你在各种场合的肢体语言起到最佳的辅助作用。其次,你要站在云芳菲角度去挑,而不是选你认为好看的。”
舒盼愣愣地看向陆辰良,他脸上的亲切和温雅正定格在她的脑海之中。此前几次相处,他对她总是隔着戒备,冰冷而陌生,可今天的种种却是截然不同的体验。陆辰良教她挑衣服的样子,带着温柔的慎重,一双眼睛里好似蕴藏着苍穹间无数不知名的星点,简直亮得不可思议。
她心尖那种对美好情感的悸动,又在某处暗暗叫嚣着,好像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长出一株奇异而熟悉的幼苗。
“懂了吗?”
舒盼不自觉吞咽了一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所有的耐心耗光,陆辰良片刻间便恢复了原来的画风,“一天之内,毁了两件衣服,我希望你下次穿出去之前,好歹要把他们恢复原样,否则出去被赞助商看见,以后你连再暴扣的机会都没有了。”
看来这件裙子不修好,她这辈子都要被取笑暴扣这件蠢事了。
舒盼还想分辩两句,陆辰良却不由分说地催促她道,“快去换下一件!”
带着在陆辰良面前被抓获窘态的忿忿不平,舒盼开始自暴自弃,第三件她顺手拿了件不应季节的高领羊毛衣,搭配超短裤,再加上一双及膝长靴,然后华丽登场。
陆辰良对羊毛有些过敏,他用手捂着口鼻,万分嫌弃,“你不热吗,脖子都没了,换。”
第四件,“腿短,换!”
第五件,“比例不协调,换!”
“换,换,换……”
舒盼精疲力竭。一个小时之内,她连着试了十几套,依然没有一件叫陆辰良满意的。易南也颇为苦恼,因为每一季开头的赞助品种类都不会太多,大部分都是参加各种记者会和晚会搭配的,休闲款和云芳菲原来的私服都是不囊括在其中的。
舒盼抱着最后的希望,回想着刚才陆辰良说要站在云芳菲的角度去思考。
于是她试了一件记忆中云芳菲曾在片场穿过的浅色背带裙,既然本尊都有过的搭配,穿出来总不会有大错吧。结果舒盼一走到两人面前,陆辰良拿在手上的杂志便应声落地,神色顿时古怪起来,易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这件衣服错就错在,和那次云芳菲强吻陆辰良时候穿的那件,除开换了个浅蓝的色系,基本就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款式的。再加上舒盼这么个六成相像的脸蛋,陆辰良看着估计会爆炸的!
舒盼见两人都不讲话了,走近了几步,试探问道,“这件可以了吗?”
易南先陆辰良一步开口,“不行。这件最不行。”
舒盼既困惑又疲惫,她费劲地靠近了几步,试图听听陆辰良的看法,“为什么是‘最’不行?”
易南发现自己又说漏嘴了,赶紧低头喝茶来掩饰尴尬。陆辰良捡起地上的杂志挡住脸,“你先退后五步,我就告诉告诉你原因。”
舒盼不明就里,但是还是乖乖照做,朝后退了五步。
陆辰良移开眼前的杂志,“你穿这件,看起来像一瓶过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的速效救心丸。”
“咳咳咳咳咳——”易南呛了几口,看着舒盼越来越迷茫的神情,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梗的由来。
陆辰良憋不住了,即使是距离五步之遥,他看着云芳菲的同款也糟心得很,他起身,故意只盯着易南开口,“那就先这件吧。易南,外面的人应该走得差不多了。你先送她回家休息,然后从明天开始,再和她详谈美容院的一切内容。”
他说完竟然看也不敢看舒盼,起身直接走上了二楼。
舒盼很委屈,但更多的感觉简直就是一头雾水。怎么话说得好好的,忽然间就变脸了,而且她从头到脚,到底有哪里像速效救心丸……
易南试图安慰一直不在状况内的舒盼,“不是你的锅,没事的。不过以后嘛,你最好私底下还是别太照的云芳菲的样子去学了,这个度——”
陆辰良在二楼砰地一声关上门,易南浑身一震,“这个度,你还是自己把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