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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至清同星月的生辰差了不到三个月,这在星月心里,原本是一根碰都不能碰的刺,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过,父亲是春末夏初的时候从庐陵走的,也就是说,他回了洛阳不久,就与崔氏成亲了,并且很快便有了张至清。
然而因着同龄人的缘故,两人心性、志趣相投,张至清之前寡言少语,现在却什么都愿意和星月说。所以,星月渐渐就把这段过错归结于上辈人的恩怨,心里对张七郎隐隐记恨、对夫人崔氏时刻提防,对至清并精文姐弟倒是十分亲厚。
张星月是南方养大的小女儿,无论如何,在吃食方面都要比北方的细致讲究些。熟悉了张府的作息和格局后,王氏回禀了管家,在院子里置了个小厨房,给星月做南方菜。至清知道后,吵着要来星月院子进早膳,温媪无可奈何,只好随她去了。
王氏拿一个大漆方盘子端了吃食上来,上面放了牛乳粥、花果子油酥、甘露饼和新制的话梅笋干,看得张至清眼都亮了,不停咽着口水,她以前只道庙会上的糖人是最甜的,却不知姆姆用来炖肥肉的竹芽也能如此甘甜。
张星月看着她馋嘴的样子不觉好笑,这哪里像是洛阳世家养出来的高贵嫡女,倒像是···星月又想起了某人。
夹了块油酥放在她面前的碗里,“你太瘦了,多吃点,吃慢点,嘻嘻!”又让王氏给她添了碗粥。
二人用过早膳,就一同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张府的规矩是,姨娘们每日都要同主母请安,公子和姑子们,则先同父亲请安,再同母亲请安。但是张至清卧床太久,已经不太记得这些礼数,从前父亲见了她,总要说好多话,要她看《孝经》、《女戒》,还要她好好学女红。
张七郎的外书房院子并不大,他五行属水,而水生木,是以院子里种了好些柳树和槐树,不过现在这时节都是光秃秃的,树枝上结着冰凌,院子里还布了个水景,用太湖石像模像样地堆了假山,旁边还种了翠竹。
迎面的正房梁上挂着鎏金匾额,上书“孝友可风”。父亲身边的两个丫婢端着两个大红漆圆盘从里面出来,见着张星月并张至清,欠身行礼:“大姑子、二姑子,来得正巧,郎君正在进早膳呢。”
张至清点点头,丫婢帮着撩开帘子,她们一前一后跨了进去。
父亲桌上摆了马鲛鱼脯、蜜枣开花蒸饼,一碟由鸭肫片、腊鹅肉拼成的小菜,张管家站在一旁伺候他用豆汁。
星月上次因为母亲牌位的事,和他闹了些不快,今日再见了,低下头,嘴边快速扬起一抹笑容。
张七郎今年三十又八,正当壮年,面容清秀俊逸,穿了身绣白鷴纹的青色官服,佩银革带,过一会就要上朝去了。见至清他们来请安,让人搬了两把椅子给她们坐下问话。先问的至清:“这几日偏忙些便没去看你,身体可好些了?”
张至清笑吟吟道:“都好了,今早在姐姐屋里用的膳,喝了两大碗粥!”
张七郎点点头:“做得好!”目光很自然的转向星月:“星月慈孝,你们这样姐妹互助互爱父亲很是欣慰!”
星月温和道:“妹妹喜欢就好,星月也不胜欢喜!”
张七郎又对二人道:“你们妹妹前几日失足落了水,连着烧了好几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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