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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他千金不要了,指明了要拿苏凌当契弟,否则他最后一贴痊愈的药便不下。
周氏肚子里转了几百个来回,瞧着那莽汉一脸如狼似虎地盯着那床上的苏凌,心下反而是愉悦起来。
是啊,那莽汉自是看中了那贱货的颜面,此等乡野村夫看上去粗鄙不堪、蛮横无理,若是答应了他,让他带这贱货回去当契弟,必是受尽屈辱、生不如死,既是出了自己的恶气,又可以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如此一石二鸟之方法,谁不喜欢?
周氏心内畅快,假意与那莽汉推脱几回,便“无可奈何”地答应他了,苏焕之自打那苏凌卧病在床就一直在外公出,也就不用请示他了,等到苏焕之回府了才婉转地告诉了他,苏焕之自是认为一府公子拿人作契弟伤了颜面,可周氏将那来龙去脉添油加醋地一说,苏焕之也就马马虎虎斥责了她一顿,便没再说什么。
那苏凌当天晚上就被那莽汉村夫带回乡下拜了堂当起了契弟。
周氏多年夙愿达成,心情甚是愉快,只是偶尔想起来那张妖里妖气的脸来仍是牙根痒痒。
可愉快的日子没有那么长,那一只脚踏进棺材的死老太婆居然唤了苏焕之在祖先牌位面前发誓,要找回那个怪物好好待他,虽然苏焕之只是搪塞搪塞了下他的老娘,并无实际行动,可男人的心,谁知道呢?
这还不算,前些天,自己那张记药局的小姑子回来告状了,说那苏凌联合外人来挖自己家的墙角。
张记药局是苏府一个很重要的经济来源,此外,苏焕之的胞妹早年嫁于那张大掌柜,好歹是连襟,又关乎苏府的钱袋子,有事情自然是同一个鼻子出气,那小姑回来一说可把自己给气坏了!
没想到自己发了善心饶他一命,如今竟是吃里扒外。周氏简直要立刻想把那贱货拉来乱棍打死,不,乱棍打死都解不了自己心头的愤恨。
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先不说这档子事,那苏焕之好端端的莫名其妙落入水中,昏迷了好些日子,醒来了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满嘴胡话,偶尔又是昏过去,嘴里喊着叫着都是那贱货的名字。
也许是念起了那死老太婆逼她发过的誓。
周氏最是忌恨别人念叨着他的东西,好不容易自己已经将那贱货远远的打发到乡下去,这么些年来,也不容许苏家的孩儿从其他女人肚皮里生出来,白白地跟自己孩儿争抢东西,这苏焕之许是落水糊涂了,居然念起了那贱货。
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的,自己将会把所有的障碍为自己的孩子清除,再将之完完整整放在自己孩儿手上的。
当务之急,便是趁着苏焕之还浑浑噩噩的,将那贱人唤回,把那水灵芝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再想办法解决这个怪物。
自己终究是太心慈手软了,居然让他活了那么久!
周氏看着脚下那张美丽得令她痛恨的脸,心中冷光闪过。
苏凌在地上瑟缩着,脑袋上的痛意明显,身上更是处处难受,他晃晃脑袋,下一刻脸边又是火辣辣的一记。
周氏毫不留情一脚踢了过去,“狗东西!苏府白养你了!”
苏凌歪倒在一旁,嘴里咸咸的,苏凌知道自己流血了,他脑子晕乎乎的,但挣扎地站了起来,望着前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我是一个人,不是狗。”
苏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努力地让自己正视那双无论是原本的主人、还是他自己都惧怕的眼睛。
由于熟悉的痛意,脑海里那具肉身的回忆不停歇地涌出,回忆里,那些来自眼前这位苏府大夫人的伤害,并不因为那肉身的惧怕、求饶、讨好而有所减轻,而是变本加厉。
苏凌那一瞬间心中涌起了无数的哀怜,对于那肉身主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命运让他穿越到这位与他同名同姓的异世少年身上,但有一个东西是共通的,他们都是那般的懦弱。
懦弱到谁都可以鱼肉,谁都可以往身上狠狠地踩一脚。
他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生命对于他而言,就是多活的。
为什么要对恶人容忍?
为什么要用柔软的肚腹来迎接冲击向自己的拳头?
为什么自己要那般懦弱?
苏凌脑中无数个为什么,这些为什么最终慢慢地支撑起了那原本胆怯的内心,苏凌身体很痛,但是好像有了无数的勇气。
“我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