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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七七,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不要忘了此地乃是王家的秘境,你在这秘境里对我王家人动手,难道是要代表剑阁与我王家宣战么?”王敬沉声。他最初看到此人时就觉得莫名熟悉,没成想他竟是周自横的传人,行事作风一如他当年那般肆无忌惮。
孟七七摇头,语含讥讽,“大长老何出此言呢?我说了,只要你说出麒麟盘的来源,我便放了王公子。可你不说,又如此咄咄逼人,让在下不得不怀疑你是否在包庇什么……”
“孟七七!”王敬眸中杀意隐现。孟七七此番作为猖狂至极,必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行,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心中有了定论,王敬立刻大声断喝:“孟七七强行扣押我王氏子弟,枉为长辈,把子安救回来!”
话音刚落,王敬身后忽然掠出两道身影,朝萧潇三人袭去。萧潇瞳孔骤缩,反应极快地把王子安推给徒有穷,便和宋茹两人提剑相迎。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小玉儿业已拉满弓弦,神情肃穆。
孤山剑阁,可没一个孬种。
孟七七冷哼一声,飞身阻挡,然而王敬却拦在他面前,眸中杀意掩饰不住地落在孟七七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亮长剑破空而来,吟出一声清啸刺入王敬身前石堆,硬生生将两人分开。
那银亮剑光在孟七七眸中掠过的同时,孟七七笑着后退一步,微微转头,用目光迎接着匆忙赶来的陈伯衍。
“小师叔。”陈伯衍落在孟七七面前,颔首道。
孟七七分出一缕余光看向王敬,那老匹夫此时的脸色可比碳还黑。
“大师兄!”徒有穷见大师兄来了,立刻带着被捆仙绳绑住了手的王子安躲到孟七七身后。萧潇和宋茹则在小玉儿的掩护下快速后退,面对两位修为深厚的长老,也丝毫不怵。
王敬看着陈伯衍的背影,已是怒极,“陈芳君,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与孟七七同流合污么?”
此时许多修士已取得宝物,万剑宝库的规矩便是一人只能得一件,且不能更改。遂许多修士匆匆看了一眼自己取得的东西,便朝这边赶来。
王家的长老居然都出来了,还跟小辈交上了手,究竟发生了何事?
眨眼间,徐梦吟、一念大师、蒋斜等等皆出现在侧。一道道疑惑的目光扫过孟七七手中的秀剑,心中波澜不断。
孟七七啊,看起来这么平平无奇的人居然就是孤山小师叔。
陈伯衍转过身去,挥手收回无妄,平静如深潭的眸子看着王敬,道:“大长老何出此言?小师叔乃师门长辈,芳君本该敬之、重之,何来同流合污之说?”
王敬一口道出陈伯衍的字,本是仗着世交长辈的身份施压,可陈伯衍丝毫不买帐不说,这挡在孟七七身前的架势,摆明了是要与他对着干。
“那你们是不肯放人了?”王敬其实也没有料到孟七七会对自己的孙子出手,现在人被对方扣了,可他竟然抢不回来。他的目光不禁扫过萧潇几人,这几个小辈也让人窝火,竟丝毫不把他们长辈放在眼里,公然出手对抗。
陈伯衍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转头问孟七七,“小师叔可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师侄也好代劳。”
“你问问他们,麒麟盘从何而来,若问出来了,便把人还给他们。”孟七七笑得温和大度,“我孤山剑阁不是不讲理的,待除掉了无厌道人这个世间大害,我孟秀定当登门谢罪。”
此言一出,其余修士纷纷点头。孟七七此言也算合理,照王家这般不配合的态度,若不用强,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只是徐梦吟念着蕊珠宫与王家的交情,拱手道:“大长老,依晚辈之见,不若便把麒麟盘的来路告诉孟小师叔?”
若王家当真心中无愧,何不说出来呢?
其余修士们也正是同样的想法,孟七七如此强硬固然不妥,可他虽年轻,却是长辈,于是这不妥便可削弱两分。而王家拒不配合的态度也实在奇怪,叫人不由深思。
王敬沉着脸不说话,一位散修却排众而出,道:“此言差矣,这不仅仅是麒麟盘的问题,而是关乎王氏脸面的问题,何不请孟小师叔先道歉,再行商谈?”
徒有穷当即便怒了,短短片刻内他的心境几度变化,看向王家的眼神已是戒备至极。但无须他开口,孟七七便自己怼上了。
“王氏的脸面与你何干?你又是用何身份与我说话?”孟七七似有不解,又语重心长地对陈伯衍道:“大师侄,我孤山剑阁这些年是不是真的太好说话了,以至于无人再把我这个小师叔放在眼里?”
陈伯衍低眉,“是师侄的错。”
“那该如何?”孟七七笑问。
陈伯衍转身朝那位散修颔首,“你对我小师叔不敬,便是对剑阁不敬,我身为门内大弟子,维护师门长辈责无旁贷。只是师父教诲,出门在外不可强人所难,是以你只需与我打过,若我输了,便是我之无能,并不怪你。”
“你!”那散修立时变色,哪想到陈伯衍说打就要打。
王敬更是火冒三丈,脸上沉得能滴出水来。陈伯衍有那个魄力说打就打,不允许旁人对孟七七有一星半点的侮辱,可他是此地最年长者,方才已经对小辈出手,难不成还能再出第二次?
而他们王家的晚辈,谁又能打得过陈伯衍?
王子谦站在人群中,心中刹那间掠过千般思绪,思虑得小脸更白一分,也没有想出个万全的法子来。
这几日观察下来他算事看明白了,陈伯衍对他极为敷衍,并不吃他那一套,孟七七就更不可能了。此事牵累的是大长老一脉,若他能出面化解,固然能挣得好名声,却极有可能招来一身腥。
思及此,王子谦闭紧嘴巴,眼观鼻鼻观心。正经的王家少主在此,可轮不到他主持局面不是?
王子灵却是握着那枚金叶子,把心一横,硬着头皮站出来道:“大长老,那麒麟盘之事究竟有何可隐瞒的?你说出来便罢了,我王家难不成还缺一个铜盘?”
闻言,王敬心火上蹿,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