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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之间到底算什么呢？
楚澜从楚氏大厦67层的落地窗往下望，底下的建筑、车辆、人流、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可也只是看个大概轮廓。就像他和项北一样，明明就在他身边，他觉得自己能看懂他，最终却什么都看不懂。
所谓当局者迷，不过如此。
夜晚，从华灯初上到连酒吧里的人群都开始渐渐减少，黎明轩一直坐在千夜里，拒绝一个又一个前来搭讪的人，断断续续地喝酒，深深浅浅地微笑。
各种酒他叫的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只要看着顺眼的酒他都会要上一杯，却也不是全部喝完。尝过一口，只有合他心意的酒才会饮下肚去，所以直到他离开千夜，他都不觉得醉。
黎明轩不知道今晚为什么他会到千夜来，他心中确实有不甘与不快，可要喝酒的话也不必要来这里，酒吧有很多，gay吧也不少，他来这里又是因为什么呢？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可能这儿酒好喝吧。”黎明轩扯了扯有些皱的衬衣，付了账，准备离开。
刚走到停车场边就听到了打斗声，等黎明轩赶过去的时候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两个人。
“额，黎队，你怎么在这？”停车场的灯光很暗，李铿制伏住那个醉酒的男人后以为奔跑过来的黎明轩是他的同伙，一手按住醉酒的男人，一个鞭腿直接向奔来的人踢去。
“你就不能沉稳点！要是不相干的人，受得了你这一腿吗？”黎明轩稳稳地接住李铿的一腿，心里本来就有些不快，正好李铿这一下撞枪口上了，黎明轩直接冷着脸发火了。
“对不起，黎队。”李铿知道是自己太着急了，乖乖认错。他自小力气就大，平常的一个鞭腿都可以踢出400磅，更别提应激反应下的力道了，幸好遇到的是黎队啊。
“那个，阿楚，李铿是为了帮我才这样的。等等，李铿叫你黎队，你真的是条子？”
叶熏急忙整整身上的衣服从车里爬出来，那天晚上他对陈楚的印象很深，所以一看见黎明轩就认出来了，可他同样也想起来了那天尘儿说陈楚是条子，李铿又喊他黎队，难道尘儿那个贱人没骗他？
“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报警还是怎样？”黎明轩听到李铿连真名都告诉他了就知道瞒不住了，干脆也不瞒了，恢复成特警队副队长的样子，公事公办地问叶熏。
“不用了，他喝醉了而已。”叶熏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开玩笑要是大家知道他的客人因为他被条子抓了他还混不混！就算是客人先强迫他的，那又怎么样，当□□还想立牌坊吗？
叶熏疲惫地笑笑，将身上单薄的布料紧了紧，夜晚的停车场让他觉得有点冷了。
“黎队？”李铿明显不想放过这个醉汉，又询问了一遍黎明轩。要知道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这就是起□□案啊！就算他制止住了，那也是强/奸未遂！是要判刑的！
“放了他。”黎明轩拿开李铿按住那个男人的手，那个男人倒是很识时务的立刻开车跑了。
“所以警官们，你们这么敬业的大晚上的来千夜找我是要干嘛？”叶熏恢复的也快，除了看起来还有点狼狈，可脸上的表情已将如常了。调笑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人，歪歪斜斜地靠在停车场的柱子上，满不在乎地点上了烟。
“不是为了找你，不过你要是方便的话我们也有些问题想问你。”黎明轩脱下外套递给衣服已经被扯的变形的叶熏，说。
“我方不方便你们不都是要问的。”叶熏朝两人翻了个大大地白眼，吐出个漂亮的烟圈，接着说，“我的夜晚可是很贵的，两位包时还是包夜啊！”
“你有病是吧！”李铿突然吼了一声，声音大的甚至在停车场形成了回声，有几个车主被吓了一跳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你tm的才有病，我开个玩笑而已！”叶熏被这一吼弄的脸通红，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李铿说。
“别理他，包夜的钱我是没有，不过请你喝一杯的钱还是有的，要不回千夜？”黎明轩也被其他车主探寻的目光弄的有些尴尬，他是弄不懂今晚为何抽风的李铿了，所以黎明轩决定立刻，马上，转移阵地。
“我饿了，请我吃饭吧。”叶熏对黎明轩是有好感的，不好对他发火。
“你还得寸进尺了，我们黎队凭什么请你吃饭啊！”他都没被黎队请过饭的好不好!李铿反应极快的呛声道。
“闭嘴，你要是想写检讨，就继续说。”黎明轩对小李警官的教育是从不手下留情的，拿出杀手锏，直接拿下他七寸。
“闭嘴就闭嘴。”李铿在黎明轩冷下脸来的时候是从来不敢放肆的，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们，上了黎明轩的车。
十二，
“说吧！想问什么，今儿我心情好，说不定会全部告诉你们呦。”叶熏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烤串一边口齿不清的开口。
李铿实在看不下去了，递给叶熏一包面巾纸，“你把脸擦擦吧。”这家伙变得也太快了吧，刚在酒吧还一副狐媚模样，到了烧烤摊更饿死鬼投胎似的，都不知道油都糊脸上去了吗？
“谢了哈。”叶熏接过来，抽出一张随便擦擦就又开始投入到他的奋战中，而黎明轩则给三人倒好了啤酒，又默默地让老板加了400串烤串儿。
等到叶熏的速度终于慢下来，黎明轩才开口问道，“把你知道的楚尘的事都和我们讲一遍吧。”
“嗝，楚尘是谁啊？”叶熏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猛地灌下口冰啤，大声感叹道：“真tm爽！”
李铿看到这样的叶熏心里有些异样的情绪，为了调查楚尘，连带着叶熏他也有好好调查过，今晚的叶熏确实完完全全在他调查的资料外，他不知道怎样形容这样的叶熏，只是突然觉得现在的叶熏才是真正的他。
可是对上叶熏笑得弯起来的桃花眼时，嘴上还是酸酸地说“切，这才像个男人。”
“废话，我可是小受，要是太man，还钓得到小攻嘛。”叶熏懒得理脱线的李铿了，转过头态度颇好的问黎明轩，“楚尘是谁啊？”
“你嘴里那个小贱人。”黎明轩倒是很感谢吃饱了的叶熏不去搭理李铿了，要不然今晚什么时候能回家都是另算。
“哦，尘儿啊，那个小贱人做了那么多事终于被条子盯上了，哈哈，自作自受啊!”叶熏一听他们是要调查楚尘，顿时乐了。
“我们不是要管他在酒吧做的那些事，只是想知道他来x市后的经历以及他和楚诚帮之间的关系。”
“经历？土包子小酒保变身千夜头牌的励志故事算不算？至于他和楚诚帮之间能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就是因为他陪楚少睡了一晚，然后就凭着这个噱头开始接客了啊，之后卖卖摇/头/丸什么的。
哦，对了，我还听说他前段时间开始在淘宝上卖情趣用品，结果刚开店没多久就被条子抓了，还罚了不少钱。”叶熏说起楚尘的倒霉事时脸上表情倒是生动不少，比起故意扬起的妩媚笑容，这样不加掩饰的笑配上他精致的五官倒是更迷人。
“是吗？那楚少以后来千夜还有再找过楚尘吗？”黎明轩给叶熏倒了杯酒，继续问道。
“有过几次吧，但很少，不过尘儿就连楚诚帮的人来也不见他多热情的迎上去，估计是没把楚少伺候好吧，毕竟楚少床上可是超猛的，他一个雏没惹楚少生气就算好的。”
提到这些事，叶熏突然来了兴致，故意凑到黎明轩耳边，却用三个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黎队，我可是更过楚少一段时间的，看在你这么温柔地份儿上，免费给你尝一次怎么样？”
“你丫的给我坐好！叶熏你要是缺男人去找同性恋去，我们黎队喜欢的可是女人！”李铿自然也听到叶熏的话了，直了二十多年的小李警官脸立刻就红了，面红耳赤地一把将叶熏拉了回来。
叶熏倒也不示弱，狠狠掐了下李铿的手，疼的李铿马上松开了双手。
黎明轩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分开剑拔弩张的两人。
“你们俩闹够了没有？叶熏，要是知道了什么新消息再通知我吧。现在我先送你回家吧。”
“切，看在你们黎队的面子上就先放过你好了。”叶熏环住黎明轩的胳膊，狐假虎威地‘警告’李铿。
“你！”李铿瞪着叶熏，仿佛想要把那只‘多余’的胳膊灼穿。
“李铿，回家休息吧，好不容易的三天假期你要浪费掉吗？”
“我知道了黎队。”
“嗯，走了。”黎明轩推开叶熏的胳膊，直接走了。
“哼，傻逼。”叶熏专门晚了一步，再次给了李铿一个下马威才趾高气昂的走了。
“有病！”人民警察终于受不了这样明目张胆地挑衅了，比了个笔直笔直的中指，愤怒地转身。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老板娘神秘的微笑。
“先生，把帐接了把，一共888元。”
李铿看看账单，再看看付过帐明显瘪了不少的钱包，只能无语凝噎，仰天无言长啸。
虽然他叫李铿，但能不能别老是坑他啊！说要请客的不是他，拿高工资的不是他！可为什么付账的是他！
而另一边完全忘记此事的两人却在车上挺愉快地聊了起来。
“李铿不知道你是gay吧？”叶熏知道他和黎明轩是不可能有身体交流的，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大开着车窗，任夏夜清凉的风把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弄乱。
黎明轩苦笑了下，回答道，“我一当警察的，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性向吗？”
“也是，想想你们这些社会精英也是蛮辛苦的，当然我也是很辛苦的。”叶熏趴在车窗上微微叹息，不过又马上活跃起来，“尘儿那个小贱人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要调查他和楚诚帮的关系？难道他是楚诚帮的卧底？要是那样的话我输给他倒还有些理由。”
“这种事知道的越多越烦心，你还要问吗？”黎明轩倒是没想到叶熏的直觉这么准，不过他猜测楚尘倒不是卧底什么的，暗部倒是有可能。
叶熏回头看了黎明轩一眼，看他不像是开玩笑，就又趴回车窗了，
“切，所以说条子才无聊。总之，尘儿在当了一段时间酒保后，被他的前辈诬陷打碎了一个千夜很贵重的装饰花瓶，为了赔钱，他们领班就让他去卖.而他运气也是好，第一次卖就遇上了楚少，要知道我可是睡过多少人的床才爬上楚少的床的。”
“是啊，你还有积累经验的机会，我可是连正常谈个恋爱都跟做贼似的。好了，到了，下车吧。”黎明轩下车给叶熏打开车门，十足的绅士样。
“话说，我就算和尘儿有仇，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你们在调查他？”叶熏下了车却没有立刻上楼，而是抱着双臂靠在车上问黎明轩。
“他抢了你都准备为了他洗手不干了的男朋友，你会和他说吗？再者我们自然是调查清楚你了才会找上你。李铿他可是知道你瞒着你奶奶做‘这种事’的时候在办公室痛心疾首地批评了你下午。
“哈，他有什么资格？”叶熏听懂到黎明轩提到他的奶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稳的语气却难掩紧张。
“他是个很单纯的孩子，亲眼看见他父亲牺牲，所以他对社会上一般认为罪恶的事情绪都很激动，和你无关。当然他也是知道你每个月最大的花销就是给你奶奶寄医药费了。”
“你们倒是调查的很清楚，怎么，想拿这些来威胁我给你们当线人吗？”
“不是，你知道的事情并不多，连你这么关注楚尘的人知道的事情都不多，那就说明要么他真和楚诚帮没关系，要么就是他隐藏的太好。无论是哪种你都不需要再牵扯进去，告诉你这些一是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李铿，二是李铿是直男。”
“我当然知道他是直的，嘿，我又不喜欢他，你说这些干嘛！”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提醒你什么，单纯只是我想说而已。”黎明轩上了车，该说的话他都说了，叶熏是聪明人，他也不必说太多。
“我听说前些日子楚少受伤了，而尘儿这段时间基本没在酒吧出现过，很多熟客都在找他。如果他出现了，我可以通知你们。”
叶熏想了想还是在黎明轩发动车之前把话说出来了，开始他还不想惹麻烦，但他在黎明轩身上感到了久违的被人尊重的感觉，作为一个正常人被普通尊重的感觉。
“谢谢。”感受到叶熏的真诚，黎明轩回以同样的诚恳。
“还有你换个人到千夜调查吧，李铿那个傻逼每次来都被人吃豆腐，还一副羞得想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