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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苏杭扭了扭脸,促狭地望着男人,气呼呼地口吐醉言:“这地毯是我的,我在上面睡过觉!”
“去洗澡。”俞叶舟忍住了拿冷水直接泼醒他的冲动,半蹲下去,又被他浑身的酒味冲得头胀,不禁皱了皱眉,“苏杭。”
“唔……?”苏杭一度以为自己睡过去了,这会儿被人生生叫醒,遂从眼缝里打量对方,一见还是他,立刻不耐烦起来,挥着一只手臂去赶他,仿佛在赶一只大型苍蝇。
“大苍蝇”俞叶舟避了避,低声:“不能喝还逞能,这点酒就醉成这样,兔子就是麻烦。”
话音刚落,苏杭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咚地睁开眼,瞪得又圆又大,眼眶一周仿佛红得烫手,他凶狠地盯着俞叶舟,突然激动地骂道:“我他妈是兔子怎么了!我养父母都没嫌弃我是个兔子!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操了你们猫科动物祖宗十八代!”
“……”俞叶舟被骂傻了,怔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他才怒上心头,却眼见从苏杭乌黑如墨的头发里头钻出两个白茸茸的玩意儿,脑袋顶上一边一个,软塌塌地半垂着。
苏杭顶着俩兔耳朵骂痛快了,又仰头翻倒过去,睡死在地板上。
讲道理,俞叶舟被骂怔住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从小到大,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骂句没听过,苏杭这几句还算是轻的。
他只是没想到,苏杭会骂人。
但更让俞叶舟想不到的,是今晚,苏杭竟然会来陪酒。
倒不至于说苏杭有多红多火,多拉不下来架子,而是他在俞叶舟心里头的印象,就是个淤泥里钻出来的白莲花,羞羞涩涩,含苞待放,娇艳欲滴,最适合被金屋藏娇。
更何况,苏杭从来没喝过酒,有时候为了做|爱时多点情|趣,也会稍稍抿上一口红酒,只这一口,苏杭整张脸就红得似个石榴,摸一摸都烫手。
他哪是陪酒的料,更别说骂人了。
往前倒三年,苏杭在他面前没说过一句重话,没发过一回小脾气,没给过他一次难堪,就是连个不满的眼神,都从来没往他俞叶舟脸上甩过。
俞叶舟从来没见过这样温柔体贴又识大体的人,更何况苏杭还长得美,简直是一鼻一眼一举一动都是贴着他心窝生的,一点错处都找不出来。
即便如此,俞叶舟和苏杭的关系也并非是令人羡艳的情侣。
而是无法为人所知的,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他是苏杭的金主……曾经。
说是曾经,是因为在两个月前,俞叶舟主动结束了对苏杭的包养——在一次偶然事件中,他发现苏杭竟与他一样,也是个类人,还是兔科海棠兔种。
一只自带眼线的风骚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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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人类经历了长达几百万年的进化史,从古猿人进化为现代人类一样,进化树上的另一个分支——兽支,也在悄无声息地快速发展着,他们从茹毛饮血的真兽,渐渐褪|去皮毛、生出心智,成为聚群而居的半兽人,至六十万年前,半兽人逐渐被更具人形的完全兽人所取代,早期半兽人逐渐灭绝。
五胡乱华时期,一部分完全兽人随战乱混入人类社会,潜居在丛林山野,流为精怪山妖之说。
这支完全兽人进化到现代,已基本褪|去兽族特性,能完美化形成人类,并有极少数族群成功渗透进人类社会中,甚至成为当时社会的中流砥柱之户,几与“真人”毫无差别——这部分人,后世研究学者称之为“类人”。
二战后,世界日趋稳定,部分隐居在无人地带的类人逐渐出没于人类社会边缘,谋求入世。为统筹处理这部分入世类人的相关社会事务,真人与类人不得不放下成见,互利共赢,为此设立了“类人事务监察会”,以行监督管理之效。
而最早入世的一批类人中,有一支是源于喜马拉雅山脉的花豹种,入世后迅速扎根自恃“俞”姓,成为所谓名门望族,建国后,俞家先祖甚至参与了类监会的筹备工作。
这个俞,便是俞叶舟的俞。
俞叶舟对兔科有偏见,而且苏杭隐瞒自己兔科属种的行为,更是触及了俞叶舟心底的某根不能碰的暗弦。
因此对那时的俞叶舟来说,拆伙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