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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姬吓了一跳,眼神颤/抖的看着齐侯,他的嗓音很温柔,面容带着笑意,然而笑意不寒而栗,密姬的下巴都要被齐侯捏断了,疼得她满脸是汗。

    密姬当下吓得使劲摇头,特别使劲,双手乱挥,示意自己没有。

    齐侯冷笑了一声,一把松开密姬的下巴,密姬被一甩磕在地上,吓得蜷缩起来,齐侯则慢慢的长身站起来,低头看着蜷缩在地上打冷颤的密姬,淡淡的说:“孤想起来了,你是昨日莒宫中的那个女酒。”

    密姬吓得全身颤/抖,僵硬着脖子不敢点头,没想到齐侯也注意到自己了,一个密国公主,却变成了莒国的官妓/女酒,如果让莒子知道了,这事情可不小。

    齐侯目光幽幽的看着他,笑着说:“那孤换个问题……”

    密姬不敢不听,只好点了一下头,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齐侯,齐侯则是阴测测的笑了一声,说:“身为女酒,你和多少个男人苟合过?”

    密姬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为什么齐侯总是问这个问题,齐侯当然要总是问这个问题了,因为根据时间的推算,上辈子这个时候,齐侯还没有娶到密姬,而密姬这个时候竟然在莒国做女酒。

    女酒说是个女官,其实就是官妓,留在宫中供国君和士大夫们取乐用的,昨日他还伺候过莒子兹丕复,定然早就是个不干不净的人。

    齐侯这个人的脾气相当霸道,这么一联想,自然知道密姬上辈子嫁给自己之前,也是不干不净的,顿时一口气顶在嗓子眼,推着那怒火,几乎冲到了脑门上。

    齐侯笑着看着她,说:“怎么?说不出话来?连用手比划都不会了?几个?孤在问你话。”

    齐侯说到最后,声音冷冷的,仿佛是冰锥子,吓得密姬根本不敢回话。

    公孙隰朋在外面守着,房间并不是太隔音,但是因为里面的人说话声音小,并听不到什么声音,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含糊的说话声,因着齐侯的声音低沉,也听不清楚。

    公孙隰朋这个人,虽然讲义气,又是武夫出身,但是自小是个文人,习学了不少知识,也不是个鲁莽的人,所以即使听得清楚,他也是不敢听的。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传出“嘭!!!”的一声,公孙隰朋吓了一跳,连忙拍门说:“君上!君上?!”

    公孙隰朋还在紧张的时候,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齐侯一身黑色长袍,很淡然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公孙隰朋连忙将门关上,以防那刺客跑出来,说:“君上,您没事罢?”

    齐侯的脸色淡淡的,一副很正常的样子,但是公孙隰朋也算是齐侯身边的老人了,自然知道,他的脸色越是这样,就说明他越是生气,只不过那股怒火还在沉淀,没有突然发难而已。

    齐侯淡淡的说:“孤能有什么事儿?”

    他说着,快速往前走,走了两步之后,突然顿住了,冷冷的说:“隰朋。”

    公孙隰朋立刻上前,说:“隰朋在。”

    齐侯没有回头,说:“这里面的刺客,乃是莒国的女酒,也是密国派来的细作,这件事情,就交由莒公来解决罢。”

    公孙隰朋一听,吓得一身冷汗,莒国的女酒?密国的细作?这事情乍一听有些糊涂,仔细一听又觉得遍体身寒,一下牵扯了那么多的国/家。

    公孙隰朋立刻应了一声,说:“隰朋这就去办。”

    齐侯淡淡的说:“态度强/硬一点儿,你说大行人受伤了,正卧榻养伤,让莒子……给个交代。”

    公孙隰朋顿时擦了擦头上流下来的冷汗,回忆了一下吴纠受的伤,只是脸颊上被轻轻挠了一下而已,何至于卧榻休养,看来齐侯是心中不痛快,正在找莒子的晦气,他找了莒子晦气,兹丕复肯定要去找密国的晦气,这样一来,齐侯不用费吹灰之力,就看他们给个交代了。

    齐侯说完,快步往前走去,没有任何停留,到了房间门口,脸色难看的吩咐寺人说:“来人,准备热汤,孤要沐浴更/衣。”

    公孙隰朋连午膳都没吃,匆匆赶进莒宫之中,召忽一直很忐忑,毕竟齐侯去见了密姬,召忽不知道吴纠和密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以前密姬看不上吴纠,一心想着嫁给公子纠的老爹齐僖公,现在密姬虽然对吴纠有些青睐了,但是吴纠又不想和密姬发/生/关/系。

    所以吴纠这个身/体,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更别说往后了,都没有和密姬发生过关系。

    不过因着以前的公子纠看起来特别风/流,所以召忽可不信他和密姬没关系,心里头着急,密姬可是密国的宗室公主,突然跑到了莒国来,还在吴纠的房间里被当成了刺客抓了起来,若是齐侯深究,真的揪出他是密国公主的身份,那么吴纠也脱不开干系。

    就算吴纠和密姬没有什么干系,保不齐齐侯也会盖一个大帽子给吴纠,说他私通密国,狼子野心等等。

    不过说实在的,密国在最西头,齐国在最东头,一左一右,怎么个私通法,就算是借兵,还要借道借道再借道呢,但是谁保得齐,齐侯就不会刻意刻薄吴纠呢?

    吴纠见召忽走来走去的,看的自己眼晕,他想睡一觉,召忽却在他房里踱步,“踏踏踏、踏踏踏”的脚步声吵得他实在难受。

    吴纠干脆直接和衣躺下来,说:“召师傅若是着急,那就等一等,我有些发乏了,先睡一会儿。”

    吴纠说着,真就闭眼睡觉了,看起来也不着急,其实吴纠心里也没想着急,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若是齐侯还能弄出一些弯弯绕绕,也是自己命该如此,再怎么挣扎也活不下去,不过吴纠觉得,其实齐侯不可能发难,毕竟这里是莒国,吴纠代/表的是齐国的脸面,齐侯也是要脸的人,不是么?

    吴纠端端躺在榻上,他虽然是和衣而睡,但是因着日头烈,天气热,正是炎热的盛夏,海滨之国还有一些潮/湿,所以吴纠也穿得是一身蚕丝长袍,一躺下来,白色的袍子勾勒着吴纠瘦削又显得风/流的身形,精瘦的细/腰被玉带束起,有一种禁欲的风采,两条长/腿也被长袍勾勒出一种修/长的形态。

    他没盖被子,枕着手直接睡,体态尽显,召忽暗暗吞了一口唾沫,然后赶紧低下头来不敢再看,连忙说:“我……我先回房去了。”

    他说着,匆匆推开门就跑了,吴纠奇怪的看了一眼房门,召忽跑出去都忘了关门,吴纠只好自己起身,去把房门带上,然后回榻上睡觉。

    吴纠醒过来的时候肚子有些饿意,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外面一片昏黄,怪不得肚子饿,已经错过了午膳时间,恐怕连晚膳都要开始了。

    吴纠坐起身来,出门看了看,外面没什么伺候的寺人,子清也不知道在哪里,总之院落里空空荡荡的,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踏踏踏”的脚步声快速卷了过来,来的非常急促,还有佩剑敲击甲胄的声音,吴纠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甲的高大男人从院子外面快速走进来。

    是大司行公孙隰朋。

    公孙隰朋在做大司行之前,是个武将,上过战场,穿上甲胄的样子风采非常,透着一股英挺硬朗的气质。

    然而公孙隰朋此时非常急躁,快速走进来,夏日的黄昏里,吴纠见他满脸都是汗珠儿,从头盔里往下滚,弄了一脸都是,但是公孙隰朋来不及擦汗。

    他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吴纠,连忙大步上前,也不做寒暄了,着急的说:“大行人,快快准备一下,莒公要来馆驿看你,我这是先跑出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吴纠皱眉说:“莒公要来看我?”

    公孙隰朋也来不及说长话,只好长话短说的说:“大行人不知道,今儿中午行刺你的乃是密国的派过来的细作,这事情君上让我交给莒公处理,还说大行人受了伤在卧榻休养,必须要莒公给个交代,哪知道莒公听了,非要来看望大行人。”

    吴纠一听,顿时觉得齐侯这是给自己找麻烦,莒子那色/眯/眯的眼神,吴纠能看不出来?

    吴纠上辈子见过的世面也不少,因着他面容端正好看,似乎还挺招同/性喜欢,但是吴纠没谈过恋爱,都没喜欢过异性,更别说是同/性了。

    吴纠其实并不歧/视同/性/感情,但是即使不歧/视,看到莒子那色/眯/眯,一脸暴/露的眼神,心里还是止不住恶心。

    吴纠无奈的说:“劳烦大司行去通知君上。”

    公孙隰朋连忙拱手说:“隰朋这就去。”

    他说着,伸手压住腰间佩剑,快速往齐侯的院落去了。

    吴纠看着公孙隰朋走出院落,连忙回身进了房间,这时候小童子清也不见,地上还乱七八糟的堆着一些东西,那是密姬挣扎的时候弄乱的。

    吴纠赶紧把香粉收拾起来,全都扔出去,地上那些乱糟糟的厮打痕迹就不管了,正好做秀。

    于是吴纠连忙把外跑脱掉,扔在一边,上了榻,只着白丝里衣,躺在榻上,装作闭目休息的样子。

    很快就听到外面有很大的动静,身为莒国的一国之君,莒子突然降临驿馆,这举动实在太诡异了,驿官们也没有得到任何通知,都吓得惊慌失色,连忙出来迎接。

    莒子仍然穿的很随意,也没有穿黑色的朝袍,左右两手还是被宫女搀扶着,似乎因着体型的缘故,他走路都觉得吃力,山一般慢慢往前移动。

    召忽东郭牙他们都听说了莒子来了驿馆,按理来说,密国细作送到莒国宫中,莒子应该先处理这个问题的,却急火火的跑来驿馆,亲自/慰问大行人,这简直不合规矩,而且非常荒唐。

    召忽能不知莒子安的什么好心?莒子那眼神太露骨,召忽自然看得出来,怕是没瞎的,长了招子的都看得出来,召忽气的那叫不行,赶紧往吴纠的房间赶去,东郭牙怕他意气用事,也赶紧跟上去。

    莒子很快被簇拥着进了吴纠的房间,吴纠都没有听到敲门声,“嘭!!”一声,莒子就闯了进来,大门对于他来说有些小,两个宫女扶着他,三个人没办法直接进来。

    莒子一走进来,迫不及待的看向榻上躺着的吴纠,连地上的厮打痕迹都不放在眼中,一屁/股坐在榻边上,一脸关切的说:“孤听说齐公子遇到了刺客,受了重伤,特来看望。”

    吴纠装作一脸虚弱的样子,这还是手到擒来的,毕竟他上辈子身/体就不好,那种虚弱的感觉体会的清清楚楚。

    吴纠气息微弱的说:“谢莒公,纠抱恙在身,无法起身作礼,请莒公见谅。”

    莒子连忙说:“不妨事不妨事,齐公子这是伤在何处?孤看你脸色都不太好。”

    他说着,竟然伸起手来,有恃无恐的摸了一把吴纠的脸颊,吴纠一瞬间感觉嗓子一滚,一股恶心的冲动席上大脑,他是有洁癖的人,是心理洁癖,被莒子那样色/眯/眯的一碰,一股鸡皮疙瘩涌上来,脸色一下真的不好了。

    吴纠忍着恶心的感觉,说:“纠无妨,只是……只是伤在腰上,莒公大驾,这不合规矩,还请莒公移步。”

    莒子却不在意,看准了吴纠受伤,不能奈他何,一听吴纠说伤在腰上,顿时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伸手去掀吴纠的被子,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吴纠的白蚕丝的亵衣,就要去摸/他的腰带。

    吴纠这回真是被吓了一跳,莒子的举动太过无赖,根本不符合一国之君的标准,再者就是,在莒子眼里,吴纠仍然非常轻贱,莒子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顽物,而非中大夫的大行人。

    吴纠动作也快,一把按住了莒子的手,不让他掏自己的亵衣,吓得一身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公孙隰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莒公,莒公那叫一个不耐烦,但是公孙隰朋和吴纠不一样,公孙隰朋是齐国的大司行,上大夫,位高权重,又是齐侯做公子时候的坚决拥护者,可谓是根基稳固。

    莒公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只好走出房间,临走的时候还笑着说:“齐公子先歇息,一有空隙,孤就回来看望你。”

    召忽和东郭牙赶到的时候,公孙隰朋已经将莒公给喊了出来,召忽和东郭牙就看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走进了吴纠房间,然后反手将门关死……

    吴纠听到莒公走出去的声音,松了一口气,猛地一瘫,躺在床/上,狠狠喘了一口气,正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踏踏”的脚步声,而且近在咫尺,吴纠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齐侯一身黑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

    吴纠连忙要起身,齐侯笑着说:“不必起身,方才真是难为二哥了。”

    他说着,伸手去压吴纠的肩膀,让他不用起来,毕竟吴纠可是只穿亵衣,扮作受伤的样子。

    哪知道齐侯的手刚一碰过去,只是稍微压住了吴纠的肩膀,吴纠猛地一颤,身/子一抖,那反应非常剧烈,“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吴纠竟然一下挥开了齐侯的手掌。

    齐侯猛地一愣,手背上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那自然是被吴纠打的,齐侯第一次露/出这种不敢置信的目光,吴纠一脸嫌弃的眼神毕露无疑。

    齐侯和吴纠有很多次肢/体接/触,例如在行军的缁车上,吴纠还躺在了齐侯的腿上睡觉,也没见怎么样,而这次反应突然特别激烈。

    不止如此,吴纠不只是打了齐侯的手,而且他还猛地翻身坐起来,趴在榻边上,“唔”的一声,匆忙捂着自己的嘴巴,似乎要呕吐,嗓子急促的滚动,脸色煞白,眼泪都流下来了,竟有一种脆弱的错觉。

    齐侯看着他剧烈的反应,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连忙一步踏过去,接住要从榻上翻下来的吴纠,吴纠只穿着一层薄薄的蚕丝亵衣,一下倒在齐侯怀里,齐侯能感觉到吴纠猛烈的颤/抖,全身哆嗦着,使劲捂着自己的嘴唇,不断干呕。

    吴纠也不知道为什么,或是因着莒子刚才轻佻亵/渎的举动,吴纠突然觉得自己的“洁癖”,或者是那种心理疾病更加厉害了,被人一碰,一瞬间呼吸有些不畅,恶心想吐,脑海里还一片眩晕,忍都忍不住。

    吴纠还是全身颤/抖,不停干呕,不过他午膳也没吃,早膳早就消化完毕了,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呕的脸色异常煞白,仿佛他的衣裳一样。

    齐侯连忙将吴纠扶上软榻,说:“二哥?二哥?!”

    他说着,拔高声音朗声说:“来人!传医官!”

    召忽东郭牙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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