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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1-1坚硬的世界没有柔软的回忆
在开始一长段“高四”学习之前,程誉泽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先行回顾一下过去那几个月里惨不忍睹的生活。
在他十几二十年顺风顺水的人生里,除了混沌岁月中可能跌落几颗残牙哭损俊颜或是不小心挥起胳膊胖揍了哪家姑娘之外,高考失利算得上是他成长过程中最大的一个污点,绝对没有之一。
其实自考完最后一门化学,走出考场之时,他便已经有所不安。
最新的高考方案终在挣扎的阵痛期后降临于世,还没来得及放声啼哭,已经如深夜惊雷惊扰众人。彻底舍弃旧方案,除语数英三门计分外,一律以等级划分考核。程誉泽学得是物化,本想着以其他科目拉一拉不甚擅长的化学,谁知道这一方案出炉,几乎将他杀得是措手不及。
不只他一个人,所有的高三学子也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考场外俱是行色匆匆的人群,说一个个面如死灰、抖如筛糠倒也不至于,但绝对没几个人能谈笑风声、举重若轻——别忘了,这还是一群摆脱束缚,即将拥有新天地的年轻人。
骄阳似火,不过才六月,滚滚热浪就蒸得人发蔫。两旁的梧桐高大葱郁,手掌似的叶片纹丝不动,一只只翠绿的手打着卷儿,不规则的边缘翻翘,居然被烤得焦黄。
程誉泽走在大路中央,头顶正顶着烈日,居然也感觉不出热度,心里一个劲地惴惴不安,在想怎么和父母交待,怎么才能直面这次的铩羽而归——他自己的感受大可以忽略不计,好像未来这种东西还站在遥远的彼岸,一次的胜或负成或败,尚不足以让他生命的轨迹改写,然而父母那边给予的期待和展望,成王败寇喜怒哀乐,却是实实在在就在身旁的。
果然刚一出了考场就看到一边候着的母亲,不少同学聚拢在她身边,手舞足蹈地热烈讨论着什么。
她是市里有名的英语老师,也是程誉泽的铁面班主任,其实这样的一重关系很多时候都让人尴尬,他很难分清在何种场合何种时候对她喊出正确的称呼。按理说有同学在时该喊一声老师,背着大家就能亲切地唤她妈妈,然而总也有例外的时候。一次模拟考过后她喊他去办公室讲解试卷错题的时候,他心想这办公室里也没什么外人,就很随意地坐上椅子,懒洋洋地喊妈,说有什么问题咱们回家讲不行么?谁料到她当场翻脸,很严厉地让他叫自己老师,并将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多层次多角度的剖析。程誉泽大大地吃了一惊,意识到强压之下癫狂的不仅仅是自己,一向沉得住气的妈妈也摇身一变成了碰不得的刺猬。以至于之后每每在家,程誉泽也总是带着略含一副讥诮的口吻,阴阳怪气地说张老师,这道题麻烦你给我解答一下。
班主任老师是不一定要在考场外耐心等的,尤其是在这最后一门,他们不是更应该呆在教室里,等待无数的学子们最后一次回巢?所以最好的解释便是她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果然程誉泽还没走近,她一侧头,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早全粘在了他的身上。
有熟悉的同学过来拍他的背,满头的汗珠子顺着发迹滚落,看不出更多的表情,“你小子一定考得不错吧?”
程誉泽头疼,推了他的胳膊,不耐烦地说:“不错才是错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同学尚在消化刚刚那条绕口令似的话,摸摸脑袋心想这人到底是谦虚啊还是低调啊,怎么连句大实话也不肯说。
更大的追问还在后头,他妈妈张老师早已经拨开人群,快步赶上儿子,略一沉吟,面目带笑地说:“怎么样,化学考得还行?”
在此之前许是怕影响他心情,她是一直欲问又不敢问有关成绩的事,只慢慢悠悠地闲话家常,为孩子营造一个轻松愉快的氛围。以至于时至今日的程誉泽猛一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居然还愣了一愣,心想到底还是要落到现实上来,继而板着张脸说:“c等吧,不可能更高了。”
张老师只当他说笑话,佯装出一脸怒意,白了他一眼,话里却依旧带着笑意,“胡说八道,你可不要谎报军情。”
她是百分之百相信自己的儿子。
直到分数出来这一天,张老师再想想那天说的话,不禁有些想笑。以为这孩子是大摆天门阵,匆忙忙一看光怪陆离极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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