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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什么:“迪姆,我的头盔呢?”
走在后头的迪姆努努嘴:“喏,在那边……护士小姐的一记大飞脚,估摸卡在树丫上了……喂!你去哪儿?”
武特皮笑肉不笑:“算账!”
“和谁?”迪姆莫名其妙。
白尹皱眉,莫名其妙被一个虎背熊腰的德国大兵拦住去路。
“先生,您身体哪里不舒服?”看不出对方哪里受伤,也看不出他的军衔,白尹只好用了统称“先生”。
“我心脏不舒服!”口气冲冲地、横横地。
“那您应该去找外科大夫,他们都在救护站里面,我还有事,不好意思哦,请您让一让。”
“你是亚洲人?”
白尹抬起的脚一滞,又是这个问题。
“你们是不是也和欧洲女人一样的……水性杨花?”轻佻而鄙视,听不出是询问的语气。
“也会有。”白尹就事论事。
“那你呢?”他得寸进尺,“丈夫不在身边,会去勾搭乱搞男人?”
白尹有点傻了。这……什么和什么?乱搞?谁和谁?为什么扯上她?她自觉自尊自爱自y,从没想过用行动来实施脑中的幻想……
见她发愣,路易作了一个掏/枪/的手势。
“我还没有丈夫。”反应过来的白尹忙补上一句。
“没丈夫,那男朋友呢?”
“我……”关你屁事!她很想就这样目露凶光地顶回去。
“好了武特,你的气可不能撒到这位女士身上。”坐在树下擦了半天枪/的比德曼,终于坐不住站出来说公道话。
武特双手环胸,抬头看了看比德曼,比德曼比他还高出小半个头:“好,这事我可以不再提,可是你知道这妞做了什么吗?她居然把我的头盔踢飞了!瞧,就在那儿……”
“既然你知道了头盔的下落,就快去捡回来吧!别在这里唧唧歪歪了。”
武特脸上掠过丝不快:“谁……谁唧歪了?只有婆娘才唧……”
“武特,你们队在集结了,我不介意与你多聊一会儿,可待会儿要是赶上不任务,你可是要关禁闭的。”
“得……算你走运!”武特瞪了比德曼和白尹一眼,忙跑去捡他的宝贝头盔。
“真抱歉,请您原谅他的失礼。”
“哦,您不需要和我道歉,失礼的人是他。”白尹撇嘴。
比德曼收好自己的狙/击/枪,背到身后:“他的妻子写信要与他离婚,所以他才会找您的麻烦,请您理解他好吗?”
“原来如此,谢谢您的解释。”白尹露出微笑。本来她也没有生武特的气,不过就是和他抬扛了几句,他妻子要与他离婚这件事,也着实是件忧思伤神的事儿,白尹有点同情他。
“需要我帮忙吗?”
“哦,那就……谢谢您了!”
白尹也不娇情,有人想帮她晾床单,她何来理由拒绝呢?而且,他长的这么高大,手臂又长,晾宽大的床单可不就是个“人才”!这叫物尽其用,浪费可耻。
床单被他们折腾完,两人在后院空坐上坐下来。
“比德曼,”彼此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也说好不用敬语,白尹叫了几次他的名字挺顺口的,“你在队里具体是什么工种?”
“工种?”
“哦!”口误,白尹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从事什么兵种?”
“哦,我是国防军陆军437步兵团一员,具体来说……”他微笑着指指背上的步/枪,“我是一名狙击手。”
哇噻!白尹伸出大拇指,比了个你“强”的手势。
比德曼羞涩一笑:“我只射死过一个敌人,不强。”
“呃……”其实她并不是说他很强,她想表达狙击手让她佩服的意思。略微一思索,白尹道,“听说狙击手埋伏很辛苦哦!”
“的确,我们会从凌晨一直埋伏到晚上,直到目标出现,或许还会更久。你会射击吗?”
白尹摇头:“不会,我连枪/都没有。”一付失落的模样。
她被对方一问之下,想到往后在东线的日子,自己没个枪/弹,还不会用它们,她可真有点发愁了。
“想不想学射击?”
白尹瞪大眼望着他:“想啊!我……那个……你不是敷衍我吧?……你真的教我吗?”
“嗯!”
“那就……先谢谢你了!”白尹笑眯眯。
他摆摆手:“今天我休假半天,来看受伤的战友,一会马上要归队的,下回见面我教你可以吗?”
“当然好了!我等着哦!”
没有枪/弹,可要是学会了用,也是一件好事呀!她求不来的事,怎么就给好运的碰上了呢?白尹虽说是穿越女,却不相信事事有金手指护身,学点自护的手段方法,成了她求生的本能。
一想到德国与苏联磕的惨烈绝决的二战后期,德军失败定局,苏军胜利在望,柏林被同盟军轰炸的断壁残垣、面目全非,苏军对待敌方女性做出的残暴龌龊事儿,雏鸟白尹憎恶的同时,后怕的浑身都会发抖。
苏联的八、九月,平均气温13度至23度,毫无中国南方掉层皮般的炎热晒人,汗流夹背。它气候温和,早晚凉快,也没有中国南方的粘湿和潮气。
清晨和夜晚,还要添件长袖或外套防凉,只有待到大太阳露出脸蛋,生性偏寒的白尹才会以短袖示人。
这日,太阳还没探头,就迎来一卡车的伤员。哨声起,白尹拿了外套边走边穿,从看护病房c区匆匆跑到救护站的广场上待命。
“白尹!”
“在!”听见护士长叫自己的名字,白尹二步上前,忙大声回应。
“这二十多人由你负责,记得在重伤员身上标上记号,轻伤员先在走廊上编号排队……”护士长话还没完又一卡车开进救护站。
“怎么回事?昨晚大战了?”护士长面色难看,这一车子还没有安排好,怎么又来了一车子伤员?再瞅瞅轮班上岗的三位手下,淡金的眉毛不自主地折起放不下来了。
“白尹,你再加二十人……”
“哦……好!”白尹嘟起嘴角吹气,她不是不满,这个小动作是她上东线战场后,为了减压不知不觉养成的一个习惯。
指挥担架兵,清点完四十多名士兵,白尹扶腰直起身,手刚抹了把汗,一抬头,一人影山似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比德曼?”
“嗨,白尹,有时间吗?我们可以聊一聊么?”
白尹微感诧异,但见他的眼神凝结,语气沉沉,与平常的他大相径庭,读出他的微表情,白尹心头一跳:“好,稍等!”
“我到外面等你。”
约摸五分钟后,两人走到了救护站的后院,这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比德曼帮白尹晒被单的地方。
不动声色打量,白尹才发现比德曼从不离身的狙击/枪不见了。
“你的狙击/枪呢?”
比德曼下意识地摸摸身后,苦笑又懊恼的抓了抓榛子头:“呃……就像你看到的,我……犯了错,枪/被缴了,现在我处于禁闭期。”
“禁闭期?”白尹挑眉,“禁闭期你可以外出?队里不把你关起来吗?”
“……”比德曼脸一白。
看情形他一定有什么隐情,唉,这张快嘴,白尹拍了拍嘴巴:“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比德曼叹气:“我是来看被我误伤的军官的,子弹没有打中苏联人,不知怎么的打到……不,误伤到了他。”
白尹-o-:“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当然没有!”
“这么说……你摊上麻烦了。”白尹手指点点他。阿门,白尹也跟着洋人学会了在胸前画十字。
他的表情愈发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