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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曼护士?哈特曼护士?!白尹-哈特曼——!”
“哦……在!”一个黑头发的年轻姑娘蹦达起来,她抓了抓头发,“对不起,我走神了,出什么事了吗?”
“又在发呆了?瞧,我有好消息,你要我留意的人,我查到了!”
姑娘的黑眼睛一亮,平缓的呼吸变得急促,漂亮的眼眉间,透出深切的期待。这是第几次了?她坦然的笑着,不管失望多少次,不管需要她花多久的时间,她都不会放弃找寻他们两个。
同事带来的这一口信,是她二穿到1943年的克里木战场上打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刚穿来那会儿,她只知道时间往前推进了大半年,她依旧是个医护人员,她跟着德国国防军的一支部队辗转,从西线西西里岛到东线苏德战场。她所在的德军队伍,指挥这一战线的德*官,是一位名叫巴姆勒的德国少将。
打了几次战役,战况对德军极为不利,白尹并不是很清楚事件发展的脉络详情,只觉离德国法西斯战败还需二年。她认为此时德军的不利形势仅是正常的局部战役失败,并不会给德军在克里木战场的总战局带来灾难性的毁灭。
白尹有想过,既然她穿到了半年后,那一定是要她去完成尤利安的委托,是要她完成“弗兰茨活着”的任务。按此推测,这个时间点,弗兰茨应该还活在世上。
白尹燃起希望的火苗,她盘算了未来的打算:寻找机会进入武装党卫军,她要找到弗兰茨,她会用她的方式保护他,这无关“委托”,她要与他“同生”,延续他们的爱情。而“共死”这样哀伤的事情,她不会再去思虑。
她在这支部队里,即没有后台可以让她任性,又没有她认识和信任的高级军官,仅凭她一人之力,她自知是到不了弗兰茨所在的军队的。那么,她该怎么做?
不断有受伤的军人被抬进来,不停地有国防军的标识闪过白尹眼前,灵光一现,她有了主意。
对,她要先寻找尤利安,既然他是国防军高级军官,找到他再通过他寻找弗兰茨就变得容易多了。或许,他们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那么不久她就可以见到弗兰茨了!
因为自己的推测,白尹有了丝快乐,随后她立即托了医生、护士、受伤的士兵和军官,帮忙寻找尤利安-哈特曼的具体部队。不出几日,她得到了消息:尤利安正在这一战区第2集团军二团,担任指挥官。
白尹摸了把汗,尤利安是上校,指挥一个团不为过,问题是她只是一名医护人员,她要怎么接近他呢?
写信!她可以写信给尤利安!
事不宜迟,白尹好不容易搞到尤利安部队的番号,急匆匆地写了封信,待上级查阅后,当天就把它寄了出去。
白尹想着,一周时间,最多二周,她就可以收到尤利安的回信了。
她等的焦虑,前线伤员不断有“补充”,不知不觉地把白尹的心思扯开了。
二周过去,她没有等来尤利安,却是等来了……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白尹深刻地明白了这句话的“真理性”。是谁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此时严峻的事态,白尹再没心思追究谁说的了。
接下去,她意识到,她担心的事来了。只因克里木战区的某一指挥官,在1943年8月夏天尾巴的时间点,向苏联投了降。
他们在没有全面投降的情况下,成了苏联军队的战俘之一。
白尹欲哭无泪,德军投降的那天,她并不在医疗站点,她被医护长派去了一线。最后时刻,她机智的换上士兵服装,她摸摸头发,再次穿越的她头发就没长长过,她一直有剪,每次剪的奇丑无比她才觉得舒坦。
她混在这昔日威严冷酷的德军兵哥里,这些士兵并不关注白尹是女人还是男人,此时的他们只关心今后的俘虏生涯,有着强烈的忐忑不安和恐惧心理。
一个德国小兵认出了白尹,她曾在他受伤撒不出尿来时帮助过他,小兵对白尹温柔的相助和细语的安慰心生感激。他好心的在她脸上抹了把掺着他口水的泥巴,白尹拿眼悚然的看他,他却笑出了惨淡的豆比味道。
“丑点好,”他比画了一下,“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斯拉夫人糟蹋,你知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丈夫,你来前线就是为了寻他,可这些苏联人都是恶魔!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没找到你的丈夫就死在这里了。”
白尹咬着唇,他说的这些白尹不是没有想过,他为她担忧,这让白尹心里不是滋味。这比她小了许多岁的年轻德国兵,本应过着春青飞扬的生活,却在战争的“洗礼”下成了一名可悲的战俘。她不是不知道苏联战俘营的面目,他会熬不下去的,很多德国兵都没能活着走出苏联,而现在,懵懂的他却还来担心她?
白尹眼里冒出热气,但她强忍着那股酸意,一步一步紧跟住往前走的缴了枪/械的德国士兵。她必需冷静而克制,否则,由恐惧引出的不当举动,就会加剧被人瞧出端倪。
怎么办?怎么办?她闪过无数念头,她过得了今天,混得了明天,等到进入战俘营,扒了他们的衣服,她还有勇气装得下去吗?
突然,在他们的正前方,不知从哪跑出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血水满目,皮开肉绽,她遮挡着□□,却掩盖不了遭受的刑法。白尹瞠目,见到她的侧脸,白尹登时就傻了。
这个女人是医护站与她一起工作的护士,白尹还记得她那头漂亮的金发,在阳光下会闪出犹如月亮般的淡银光泽……
追过来的俄国兵去拽女人的头发,一下没抓到弄了个满手金发,再去拽她的时候,发了狠劲,几乎要把她的头皮扯下来。
有德国士兵想上前阻止,换来俄国士兵一杠子,德兵捂着痛处跪到了地上。
白尹撇过脸,不忍再看。眼睛她能闭上,但耳朵却不能关上。
白尹听到女人的尖叫,用德语呼救,用德语求饶,最后只剩下德语的呜咽,与俄语的粗鲁咒骂形成阿鼻地狱……
然后,在白尹的后方,在这支被俘的队伍旁,她听到了猥/琐的俄语,接着是惊响的枪/声,白尹听不到女人的德语了,冷汗涔涔地流,她的双腿一软,脚与脚绊到了一起,一个趔趄就要摔到土里去,有人在身后扶了她一把,阻止了她不幸的摔倒。
白尹没有回头道谢,她缩着身子,努力让自己走稳,努力让自己走的像个男人。
走了一天一夜,白尹几乎虚脱,她咬牙坚持,那德国小兵没有嫌弃她,扶着她一路撑到了现在。他长的个小,白尹与他一起,暂时没有引来苏联兵的怀疑。
她身上没有干粮,军服是她从死去的德兵身上扒拉下来的,匆促的穿上,她甚至没有要带上干粮的意识。她很饿,很累,一路上,德国小兵分了她一些食物,白尹拿着吃着,下咽的时候呛着了自己。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很多时候,白尹没有主动问他们名字的习惯,通常都是德国人问她的名字,这是她的第一次主动。
“古斯塔夫。”德国小兵对她微微一笑。
古斯塔夫……白尹走了神,直到抹去掉下的眼泪,这个名字多久没有想念了?仿佛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了,可怜的古斯塔夫,可怜的犹太孩子。
“你在哭?你别哭啊……”
“我有个弟弟,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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