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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耳边轻轻地用弹舌音对她说一句话。
【想离开这里,配合我。】
这声音……白尹抖了抖。
【我是列昂尼得安德烈叶夫根尼少校!】
白尹瞅了眼鲍里斯中尉,他真的找到少校了?!为了他的质问,她所谓的亲人,白尹不得以就把少校给供出来了。可是……她之前明明记得对中尉说过,她是中国人的,那这“谎言”,列昂尼得少校是怎么给她圆的呢,晕!
【是你找的我,“妹妹”,接下来你要听哥哥的话。】
omg!白尹歪了歪嘴,她记得有首歌叫听妈妈的话,听妈妈的话就会成为好孩纸,那听哥哥的话,就会安全离开这里吗?==可这是在苏联啊,这时期苏联似乎也不全都安全……
“哥哥……”她下意识的叫了声,“你怎么长胡子了?”居然蹦跶出来这一句,白尹登时一呆。
他胡子邋遢出现在她面前,白尹确实没认出,面前人就是一脸斯文气的少校同志。
“喀秋莎,自从你失踪后,我就再没剃过胡子了。”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深情”对视,弄得另两位单身汉脸红心跳,咳嗽不断。
“喀秋莎,”鲍里斯中尉拍了拍少校的肩,“你们哥哥妹妹的称呼,原来是一对啊!哈哈哈……”
哈你个头啊……乐呵屎你……白尹彻底冏了。
“她高兴的说不出话了。”列昂尼得揽着她的小肩,回头和鲍里斯中尉笑嘻嘻,“感谢你找到我的喀秋莎!”
“顺便而已,哈哈哈!”他撸着他的头发。
少校伸出手去与鲍里斯中尉握手寒暄,白尹听(他的)话保持自然的微笑,哪怕是笑成了抽/搐状也得装的喜气洋洋、开心愉悦。
“有点舍不得她离开这里。”鲍里斯中尉将他们送到他管辖的营区外围,半开玩笑。
少校似笑非笑:“哦?为什么?”
中尉看了身后一眼,向德军战俘营里指了指:“那里,德国佬,您的小情/人这段时间一直给他们看病,您知道,她懂德语、俄语还有中文,我们这儿缺这样的人才。”
“我知道,她一直就是个‘人才’。”
“……那您看,能不能让上头分派过来一位?最好是女性。”中尉的细长眼在少校面前成了一道讨好的细缝。
少校瞟他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们相互间又说了一些莫斯科当局报纸上都能喷出来的消息,终于,他们说够了,挥挥手互敬了军礼。
两个大男人,相互再见加达瓦里西后,白尹也跟着念:“再见,中尉达瓦里西!”
中尉被她突然斜出来的话,冲的一愣神。
这时白尹忽地想起,她来找中尉的意图。说之前,她察觉到这件事估计提了也没啥实际作用,但她还是想尝试一下,哪怕只有微乎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如果可以换起中尉的某些良知或是同情心,或许战俘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
“鲍里斯中尉,感谢您的解救和多日‘照顾’,我也希望可以继续在您这里工作,但是……”她作势看了一眼身旁的少校,眼中“恋恋不舍”的“情愫”显露无疑。
那表情在鲍里斯眼中甜的不行,醉的要死。
白尹估摸着感/情孕育的差不多了,赶紧转移话题:“战俘中,生病的人和饥饿至死的人越来越多,今后势必会影响俄国人的生活。作为医务人员,我想请求中尉您,在您的职权范围内,可否适当改善俘虏的待遇?”
中尉的蓝眼睛扫过来,最后一次将白尹打量了个彻底,白尹坦荡回视他,底气十足。
他审视着她,把手背到身后,字字有力:“斯大林同志说过:‘血债要用血来偿!’,我们都将这句话牢记心头。”
白尹的心沉了下去:“中尉!出于人道主义……”
少校捂住白尹的嘴,眼明手快把她拖入车内:“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少校同志!”
中尉望着他们的汽车,只剩一个小黑点,冷冷的笑起来,他掏出衣袋里列昂尼得少校送他的伏特加,大大喝了一口。
白尹趴在车窗上,懊恼少校最后的粗/暴动作。
“他的哥哥做过德国人的俘虏,虽然活了下来,可刚回国就被判入狱。”
白尹耳朵竖起来。
少校挑挑眉:“鲍里斯认为,这一切都是德国人的错,因为二战他失去家园,现在他失去家人。”
“他哥哥活着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判他有罪?”这是白尹不可理解的地方。
“因为他被俘了,他没有为国捐躯,这就是罪。”
“他参战,他保家,他卫国,这还不够吗?在战争中存活下来,已经是万幸的事了,还要判他有罪?呵,这也太可笑了!”白尹自带手势,加强说服力,越说越起劲。
“喀秋莎,你想掉脑袋?”列昂尼得少校抓过白尹,口水喷到她的头发上,“你要搞清楚,你不是尊贵的客人,你是苏联的俘虏!想想你的处境,我带你出来可不是给你自由的!”
少校的话句句戳到她脑门上,醒过神来,白尹觉得自己傻毙了,她都说了些什么呀!脑子发昏被驴踢、撞门框了吗?
“对不起!”她垂下头,少校放开掐住她领子的手,白尹闷着声音问,“您不给我自由,那您需要我做什么?”
“终于清醒了?”少校的声音冰凉如水。
白尹神情木然的点点头:“我有自知之明,刚才只是您的权宜之计,您来见我并带我出来,不可能真想和我做情/人,您说吧,您有什么条件?”
白尹内心希望他的条件越多越好,他若无条件地对她“好”,这事儿就严重了。
少校盯着她,默默沉/吟:“情/人?我会考虑,不过,我们得先做另一件事。”
“……”啊?不不,这什么情况?情人的事儿就算了吧!被驴踢了脑袋的人,是他吧!白尹惊悚了。
“有人要见你。”
“啊?”
“然后,才是情/人的事儿。”
“诶?!”白尹苦逼:您就不要老想这件事了成吗?她只是随口打个比方胡说而已啊——!
白尹不得不为自己的胡说八道负起责任,她觉得不仅憋出内伤,还承认作茧自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