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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屏风,走到屏风后面,脱下了被弄脏的棉褂子和里衣,可抖开襦衫要穿时,却犯了难。先不说这襦衫单薄,前襟和领口上还有好几根衣带密密缠绕,打成了死结,若不解开,这襦衫便无法套上身。更别提那下裙了,也是这副模样。
这到底闹的是哪出!千寻皱了皱眉,见这结扣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开,自然知道是剪春在刁难。可这才刚见面的小妮子,何必同自己过不去?
此时此刻,棉褂子脱了,襦裙又穿不上,千寻觉得身上冷,只好披着那襦裙在房中找寻衣柜,哪知衣柜里竟是空空荡荡的。
这下千寻有些心烦,一拳捶在柜子门上,有些来气地想要去门口唤人,哪知刚走出两步,忽然气血倒涌,胸口一阵绞痛,接着气血冲上脑门,眼前虚晃着发黑。她心中一惊,急忙点了自己的几处要穴,强忍着翻腾而上的一口淤血,见到屋里烧着银炭的暖炉旁,竟还摆了两三只香炉,方才那些杂七杂八的气味就是从这香炉里来的。
教坊偶尔会做些皮肉生意,备着些助兴的香薰也是有的。可千寻没想到剪春竟会拿出这样的东西来对付她。偏偏剪春还不放心,找了三四种催情的香来一同点燃了,这下药性相冲,闻得人气血翻涌,再碰上千寻这么个经脉受过伤的,可就成了要命的东西了。
千寻急忙将香炉翻开,把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在地上,想要找茶水灭火,可水壶里无水。她只好扯了块桌布盖上,重重踩上几脚,才算是灭了。可已经吸进去的药香还是起了作用,原本空荡的丹田突然起了一阵阵绞痛,她一下跌坐在地,几条经脉同时逆冲到了头顶的百会穴,疼得她眼睛自睛明穴开始充血。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只听一男子大着舌头含糊笑道:“海棠姑娘,我来了。”
不等千寻反应,房门已被人推开,那男子醉醺醺地晃了进来,搓着肥硕的手掌,急不可耐地掩上房门。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房中,一眼就看到了披着襦裙坐在地上的千寻,露出的一截脖子细长白皙。他当即□□道:“美人儿比我还心急,自己将衣服脱了。你郎君我今日定当叫你满意!来啊……”说着,他伸出手摇摇晃晃地摸了过去。
千寻坐在地上勉强引着经脉中的气息平复,听到那男人靠近,忽睁开眼从地上弹起,一路跑向屏风后面,被打通的三焦经已恢复,她手上运力一把扯断了襦衫上的绳结,飞快地套上身,又扯过方才脱下的棉褂子披到身上,遮住了单薄的襦衫。可胸前少了绳索固定,随便一动便会松松垮垮地散开。千寻急忙用手掩住,避过一把扑来的男人。却没料到那男人体型肥硕笨拙,直接撞翻了屏风,屏风立刻倒下,连带她也一块压倒在地。
男人摔在地上一时起不来,千寻却急急忙忙地要从屏风地下爬出来,岂料男人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上了她的腰要亲,口里还哼哼唧唧地说道:“海棠,你今日怎么格外调皮。我知道了,你是想玩点新花样,哈哈哈哈。”
千寻何时被人这般轻薄过,惊极怒极,只觉腰上那只油腻的手恶心得要命。她极怒之下猛力抽出了压在屏风底下的脚,也不顾木刺扎进了小腿,飞起一脚向那男人的腹上踢去。
男人吃痛却也不放手,但到底是有些清醒了,暴怒道:“你这□□今日是吃错药了!小爷我今日非要叫你知道厉害!”说着他更是用力地扑了上来,整个身体向千寻身上压去。
千寻气都来不及喘,手中不自己觉地运气一指戳上那人颈侧的要穴,只听那男人“嗷”的一声,翻倒在地晕厥了过去。
却不知为何,千寻眼前闪过了她捏断了黑衣人喉管的画面。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黑洞洞的双眼了无生气,而她的手上却淌满了猩红而温热的血。
千寻一惊,坐在地上慌忙地向后退去,将手掌在身上来回擦拭,可再一看,手上并无血迹,翻倒在地的那个男人还能喘气。她急忙起身,愤恨地朝他身上提了两脚,可小腿上一阵阵跳痛。方才那番缠斗,木刺被扎得更深,再深点都能扎到骨头了。
她一咬牙,拔了那根木刺,找来下裙从底下撕了条布来扎紧伤口,随后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走去,心中想到的却是赵清商。剪春到底想做什么?一个教坊女子,怎会无缘无故地对素不相识的她使这许多手段?如果趁这个时候将她支开,是要对付赵清商的话,那……
千寻心中焦急,出了门急忙按照来时的方向回去,可越走眼前越是模糊,前方的栏杆分成了好几个虚影,影像蒙了浅浅的血色,像是隔了层绯红的纱布。
她摸着栏杆前行,连方向都有些弄不清了,也不知有没有遇上什么人。丹田之中好不容易压下的气息再次躁动,对冲的气息蹿入经脉,疼得她额上出了密密的一层冷汗。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听身后一人呼道:“站住!女人你给我站住!小爷我堂堂裴家大公子,要是连个女人都治不住,还如何在梁州城立足!”
千寻听了,自知方才出指真气不纯,这才片刻就让人清醒了。她不敢耽搁,摸索着栏杆加快了步子,一手掩着胸前的襦衫,脚下仿佛坠着千斤生铁越来越重,脑仁胀痛,仿佛随时都会一头栽倒。
突然,她迎面撞上了一人。
千寻身子一歪,再也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那人立刻伸手托住了她的腰身揽进怀里,宽大的衣袍当头盖在了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