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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盘坐在一处,心则飞到不知名的地方。静坐对她而言似乎也不算太难熬。
一条腿被压地发麻发胀,她就把它换到上面。过一刻钟再换下次序。
毕竟秦英又不是如七那种只知道受痛的死脑筋。
半个时辰过后,维那师已经让五六位僧人稍作休息了,却没有用戒尺唤秦英。
她不知道维那师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相信自己定力非凡。
“定力非凡”的秦英决定把假象继续装下去。
别的不为,就是为了争口气。
大殿静悄悄的,落下一根绣花针还都能听到轻响儿。
维那师踱步巡视着众人的情况,给身体不适的僧人一些指导或者意见。
此时,一道灰色的瘦削影子渐渐地投在殿门处的薄纱上。
道宣师摘下了遮阳斗笠,透过荼白的纱向里望了望,就晓得寺中僧众是在共修了。
他本想着处理好草堂寺的所有杂务,再到龙田寺来。
无奈昨夜秦英落脚于龙田寺,首座和尚就差遣了两个小沙弥上山给他报口信。
草堂寺和龙田寺相隔不远,打个来回的功夫用不到一个时辰。
今天一大早,道宣师收拾了两身换洗衣服就急忙过来了。
这道士秦英是他请到龙田寺的。
若秦英在此犯了祸事,道宣师也有旁贷的。所以他必须赶过来看好秦英。
按理说,道宣师是草堂寺的主事者。他请秦英吃素宴,也应把素宴摆在草堂寺。
不过考虑到,龙田寺是依当今圣上的旨意修建的,属于半个皇家寺庙。
龙田寺比草堂寺光鲜气派许多,引道士秦英前来,并不会给佛家丢什么面儿。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道宣师在打赌时只是那么随口一念。
他不曾想过秦英真的能赢了赌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不要提出家人要守口戒。
他自己说的赌约,当然要认真履行了。即使对方是个尚且总角的小孩子。
道宣师掐算了下时间,觉得离共修散堂还有些空闲,便先到后院放衣服去了。
他和龙田寺的寺主法琳师关系甚好。
经常来串门的他,却还未把用具暂存在此。
在厢房之中静坐了片刻,他悠悠然地转到了大雄宝殿门口等着。
不多时大殿的门开了,开门的秦英见到了久违的道宣师,仰头对他僵硬地笑了笑。
两者互相作礼寒暄了几句,秦英就退到门的一边等如七出殿。
她左等右等,而如七迟迟不来,秦英就旁观起了道宣师和别人的对答。
“您可算来了。”维那师看道宣师站在殿口,笑容洋溢在了眉眼间。
“都是相识已久的熟人,不必恪持礼节。”道宣师虚扶起维那师的双臂,阻止他的下拜动作。
维那师却坚持躬身作礼,末了他合手笑道:“您的辈分在摆着呢,何况小僧得麻烦您一件事。”
龙田寺之中,数法琳师、维那师和道宣师最相熟了。
而维那师作为领头诵经念咒的人,比研究戒律的道宣师还要教条,也是件奇事了。
“何事?”道宣师问道。
“方才众人皆出现了或轻或重的静坐之症,小僧有些担忧。还望道宣师帮忙诊一诊他们的身体情况。”维那师恭敬地垂着眸子道。
道宣师浅笑道:“若不嫌弃我这赤脚医生的水平,贫僧当然乐意效犬马之劳。”
这是禅病,即静坐时可能会出现的症状之一。不是如七身娇体柔易推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