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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上,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绿荷今日眼皮跳地厉害,她以前常听人说啊,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想啊,自己这是一双眼,要如何计算?
莫不是她两者兼着,福祸并来了?
她满不在意地扯了嘴角一笑,笑自己这般傻气。
这本是她无聊间调剂自我的方式,也不见得多相信,绿荷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却不想,一语成谶。
午时,她本在院子外头采些新鲜药草,瞧见不远处有一东西闪着光,走进了一看,竟是一尊十足十的金元宝!
也不知道哪个大意的,竟把如此金贵的东西落在了药田里......
她左顾右盼半响,神不住鬼不觉地伸手将其捡起,塞进了怀里。
她又踏着悠然步子离开,神色如常,但若是细看,又能在她眼中瞧见一抹得意之色。
呵,
如此轻易,不费吹灰之力地拾了一笔大钱,她能不激动?
怀中元宝闪着诱人金光,与她眼里的精光交相辉映,汇成一股贪婪。
到了下午,有丫鬟来寻她,说三姑娘有找,速速前去。
临行前,她把那元宝好生藏在枕头底下,使劲亲了好几口,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对于那打断了她美梦的主子心生抱怨。
也不知道这容家三小姐,今日又想做什么匪夷所思之事呢?
她千想万想,万万没有想到,等待她的,居然是容七给她的一场,狠狠的下马威。
屋子里
绿荷有些焦躁。
说不出来的焦躁。
原因是与她同处一室的另外一人,这间屋子名真言顺的主子的容七。
具体有哪里不一样了她答不上来,但今日的容七看起来,就真是要可俱地多。
但容七目前为止还尚且算得上是和颜悦色,叫她来之后也没有像其他遭受了非人对待的奴仆的恶主般叫她下不来台面。
容七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但其周身所散发出的不善,又让绿荷戚戚。
等了好一会儿,容七终于开口了,玉指一扬在,指了指窗台边那个平日里用来插花的玉净白瓶。
“那瓶子里的花呢。”
绿荷听了这话,明显松了口气,语气稀松平常:
“我还以为小姐您——,那花摆在屋子里好几天,又没人换下来,我瞧着已经焉了不少,便把它扔了。”
在她认为,这不过是个轻如鸿毛的问题罢了。
但显然她的主子好像并不这么认为,尤其在她说道扔字时,容七脸上又出现了一瞬间让她恐惧的神色了。
她听到容七少见地,没有一丝笑容与玩笑地问她:
“扔在哪里了?”
“在院子外头的药田里。”
“马上捡回来,重新插上。”容七又道。
“......”
绿荷僵在原地,神色奇怪。
容七又皱了眉:“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绿荷因为她话里的不耐又吃了不小的一惊,许是真正意识到了容七的愤怒,这一次她聪明地选择了顺从,开始向外移着脚步。
“小姐您非得——”剩下的话,也被容七突然而来的一记眼神给逼退。
她迫不得已,
心里又气又恨,不知容七今日究竟哪根筋不对,自己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不说,竟还收到如此羞辱!
恐怕是这主子早就瞧她碍眼,这才找了如此荒唐的理由来教训她罢了。
呵,
她冷笑一声,一边在药田中‘兢兢业业’遵从着主子的话,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容七在屋子里一动不动的等着,不一会儿,绿荷果然捧着几株已经焉坏的花草进门。
一插到那瓶子里,洁白如玉的瓶身同那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委实对比明显,按理说是丑陋的,但容七的心情却在一瞬间放了晴。
因而,待绿荷转过头来时,又瞧见容七笑嘻嘻的一张脸了,那张脸对着她笑道:“辛苦,辛苦!回去吧!”
她也陪着笑,
却再也止不住心里欲将容七那张带了讽刺的嘴角撕破的恨意。
在她看来,容七这一遭,反反复复,不是在戏弄她又是什么?
她恨容七既是对她不满,何以不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何以用这么个荒诞东西羞辱自己?
绿荷心中愤愤然,踏出房门不过半步,又听到容七紧急叫了停,问了一句:
“对了,昨日我在药田里头玩乐时,不慎丢了块金元宝,你可瞧见了?哎,那可是我容家官银,丢了可不得了,旁人用也用不出去。”
绿荷身子僵硬地紧,咬牙半天,这才慢慢答道:
“绿荷恰好无意间瞧见,正想找小姐您呢,您倒先开了口。”
容七又在身后笑了。
绿荷却突然醒悟,犹如当头棒喝,只剩下一句话在脑海中任意徘徊,久久不散:
竹篮打水一场空!
********
自昨日从皇甫靖家中归来,容七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再等一日,若是对方再无任何表示,那也别怪她不顾情面了。
且若是真如皇甫靖所言,玄凌的人已经在暗中行动,那找到容宝金,指日可待。
按理说她不争馒头争口气,怎么样也要拿出一个重活一世的人的态度来,啪啪啪指出真相所在。
但这一世又与前世不一样,这一世有无辜的容阿呆牵扯在其中,这小小的一环将带来的灾祸在事情为尘埃落定前,皆是无法估计的。
因而容七也真是沉得住气,足足在屋子里又等了一日有余。
结果却委实令她失望,一点动静也没有。
此时离容宝金二人被绑也有三日了,她在下人面前谎话圆地再好,也抵不上她二姐三日未曾归家这个铁铮铮的事实。
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为免事迹败露,容七潇洒地拂拂衣袖,开始行动了。
她首先去的是赵家,要找的人自然是赵华裳。
在门口随意唤来一个小丫鬟,容七给了她一封信叫她交给府上的小姐,那丫鬟自然不屑于此,于是容七又拿出了刚从绿荷哪儿讨回来的金元宝,
一番威逼利诱,也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容七步履匆匆赶到皇甫家大宅时,大约是在午时。
来开门的伙计恰好将她认了出来,因而便顺理成章地进了门去。
那下人问她可是要找皇甫少爷,说巧了不是,少爷不久前刚从府上出发,说有要事同七皇子玄凌商量,因而一大早,便已经早早出去,去了城南王爷府邸。
那下人建议:容姑娘请在偏厅稍事歇息,少爷立马就回等不过半刻。
殊不知,这半刻对于此刻心都快跳到嗓子眼的容七而言,是不亚于三秋的。
因而容七虚与委蛇地同那下人攀谈一番,待到那下人离开后,这才赶紧离了席。
托她上次无意间去过那间房,这次,容七便要从容的多,左拐右拐片刻,已经瞧见了温如沁那间普普通通的房屋。
不普通的,是这屋子的主子,和这主子所温好的茶罢了。
温如沁瞧见她了,惊讶了一下,随后问道:
“七七姑娘?今日怎么有空造访?”
容七只觉得一路走来嗓子干涩的紧,于是她走过去,不客气地拾起他刚到好的茶一饮而尽,末了皱皱眉,苦着张脸抱怨道:
“这茶的味道可真怪.....”
温如沁笑道:
“这茶味本腥甜,第一次饮,难免不适应。”
“这便是皇甫靖昨日给你的,那产自北鹤的茶?”容七又问。
温如沁点点头,
他又问一句:“以后七七姑娘若是喝地多了,定爱它爱地紧。对了,你今日所为何事?”
然后她瞧见容七放下了茶杯,脸色开始变地正气且严肃,许是方才饮地太匆忙,容七在正式说话前又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这幅逗趣模样引地温如沁低头浅笑不断,而后容七又在他耳边慢慢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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