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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下周围确实没有碎玻璃渣,伸出手拱了一下小猫的屁股把它往旁边推了一点,伸出手把地上的相框捡起来放回原位。
“看来我原先觉得你很乖都是假象。”
斯特兰奇点了点小英短的脑袋。
温妮因为做了错事,便僵着任由医生揉揉蹭蹭了一会,然后她便感觉到斯特兰奇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我妹妹,她死了,就在我正式成为医生的时候。”
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的灰蓝色眼睛静静地望向他的时候,让斯特兰奇时常有错觉,他面对的就是温妮本人。原先没打算脱口说出来的话在这样一双眼睛面前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斯特兰奇心想,或许是因为心里知道,还好这只是一只猫吧。
男人的手掌放在桌面上,过了一会,他突然感受到另一个属于活着的生物的体温。通人性的小英短主动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像是无声的安慰。
晚上斯特兰奇找了一件很久没穿的西装外套给小猫在桌角边上圈了个简陋的小窝。
“晚上可不许上我的床。”
温妮一抖,连冲他喵叫了好几声,她才不会!
当他躺在床上陷入深梦时,并不知道屋内凭空多了另一个人。
温妮摩挲着西服领口的面料,看了看远处盖着被子背对着她的身影,压低了声音轻声念出幻影移形的咒语。
当第二天斯特兰奇起床时看到地上除了那件外套外没有了猫的身影,刚睡醒的男人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才走下床把这件他不会再穿的西装草草打包了一下准备等会上班的时候带走扔掉。
开车途中,他还忍不住想,门锁得好好的都能跑走,这已经不是正常的猫了吧。
午休时间并没有在西餐厅碰到温妮的斯特兰奇心里有些失落,除了想旁敲侧击问一下那只英短有没有安全回到她身边外,斯特兰奇更想见到温妮本人。
这种和喜欢如影随形的是它所特有的怅然,它不会要人的命,只慢慢缠缚着心脏悄然生长。然后总有一天,长到再也没法克制的时候。
斯特兰奇哪里知道,是温妮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让她一个晚上没睡好觉,而在今天特地避开他的呢。
时间仍旧不紧不慢地过去。
在隔天,斯特兰奇收到了另一场神经外科的专家学术研讨会的邀请,这一场的名义比之前的要正式也重要许多,斯特兰奇不得不远赴洛杉矶长达两周的时间。
飞机落在了北美的西部,斯特兰奇维持着礼貌的假笑和同一专业领域的主任教授坐在一起从专业的新研究项目谈到时事政治。
有一次,他一个人为放松心情在洛杉矶漫无目的地闲逛的时候,瞥见某家奢侈品高定的珠宝店在橱窗展示的一条海蓝色宝石的项链时,医生心中一动。
斯特兰奇在日常中偶尔想起温妮的同时,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那个人也和他一样牵挂着他。
因为上次在斯特兰奇公寓里见到的那张照片,温妮受了刺激,加快了对手头上魔药的研究,连花店也不开门营业了。在家里闷了几天后,她终于熬出了她手头上成功的这一瓶能够改善钻心剜骨创后所产生的影响的魔药。
温妮的喉咙上下动了动,突然猛地把这一瓶魔药灌进了喉咙里。
魔药进入到体内带着它的药效开始逐渐梳理着从前那些混乱或模糊的记忆,这让温妮的大脑产生了轻微的眩晕,她直挺挺地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等这种症状过去。
当曾经因为钻心剜骨而失去的记忆重新回到她的脑海里时,温妮才惊觉,梅林在此之前给予了她一场多么老套而充斥着奇妙的重逢。
她从来没想过兜兜转转回到美国这片土地上后,会在童年长大的出生地外再遇故人。
曾经的青梅竹马,再重逢竟然源自于一场送花。
这么奇特的姓,也就只有记忆混乱的她会没有认出来了。温妮在长久的惊讶之后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温妮按捺着鼓动的心想着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向斯特兰奇说出她就是曾经那个住在他隔壁的童年玩伴。尽管这种时候她又有些郁闷对方并没有认出她,但温妮也知道这很正常。长大后的模样与童年时代本来就可能相差很多,更何况她改了姓。
但要是实际上,斯特兰奇并不在意会不会和童年邻居家的玩伴重逢呢。
想到对方和记忆里同样也相差许多的性格,以及之前那个晚上他为去世的妹妹买的那束百合,温妮的心情又复杂了。
人生既然会有不期而遇,当然也有不尽如意,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温妮在西餐厅等了几天都没有等到斯特兰奇的人,等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医院的时候,却被告知斯特兰奇医生在之前就去洛杉矶开会了。
面对着斯特兰奇同事按捺不住的好奇眼神,温妮掩饰起有些失落的心情,只飞快地看了一眼对方,就草草道了一声谢谢后离开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想到,人生就是在一个节点的错过后不断重复地推进着一个又一个的遗憾的。
温妮从来没有想过在她把斯特兰奇的车技和飞天扫帚对比过后,对方的人生因为一场超速的车祸彻底颠覆了。
斯特兰奇从手术醒来后就彻底陷入了崩溃绝境的边缘,在无数次颤抖着手却写不出一个好看的名字后,他将笔和纸板一起扔在了地上,抖着双手疯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不,不,这不可能!我的手!”
曾经这双手让他登上神坛享有盛誉,如今也因为这双手跌入深渊。
就连想要安慰他的克里斯汀也被他用恶毒的话赶跑了。
曼哈顿下起了大雨,连伞柄也握不住的男人穿着雨衣落寞地站在屋檐下,磅礴大雨打湿了他的头发,狼狈地贴在前额。
他站在对街,沉默地看了好久对面的花店温暖的亮光。也不知是不是喧嚣大雨把这片亮光也模糊了,斯特兰奇觉得它看起来太远了。
伫立了又一会,他转身走进了大雨中。
当晚,他把丝绒礼带的盒子扔进了抽屉里。
可当他为这双手花尽所有资产,最后用仅剩的积蓄买了一张飞往加德满都的机票时,孤身一人身上带着的,除了唯一的家庭合照外也只有这个小小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