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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对手就是晏家,只要扳倒晏家,东方家族将会踏平所有的拦路石,从此扶摇直上……
她正在心底想着对策,就见一人从外边走进来,那人白衣清华,温润如玉,灯光洒落在他身上,却照不透男人眼底的朦胧霜华。
她眸光骤然微眯起来,目光在男人和纪云涯身上来回骏巡,眼底忽而透出一抹幽光。
裴家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这在京都不是什么大秘密了,裴家如今风雨飘摇,后继无人,裴轻寒回来后,不知裴家的未来将会走上怎样的道路。
关于裴轻寒的身份,裴家一直隐瞒的很好,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现代这种信息化社会,根本就没有瞒不住的秘密,但也只是听说,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根本无法将他和那个传闻中凶残的黑道魁首重合在一起。
直到晏颂开口叫他裴先生,这些人才明白过来,看着这个男人的目光瞬间就变了。
男人温雅而笑,笑容像落地窗外的月光一般皎洁无暇,“恭喜你们了。”
他将礼物递过去,云涯含笑接过来:“谢谢。”
他能来,她就很感激了。
裴轻寒目光温软的看着她,此刻的她如他记忆中一般,美的动人心魄,那是在他的梦中描绘了无数次的轮廓和画面,这一刻,四周的喧嚣浮华仿佛都已远去,他的世界一片安静,他的眼中,只看得到一个她。
但很快,那眸中情绪层层敛去,犹如微风吹皱湖面,却又在转瞬间被流水所覆盖,平静的像是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哎……这男人不是上次那个……?”上官卿指着裴轻寒惊讶的说道,她对这个男人印象十分深刻,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有那么好的气质,好到可以让人忽略他的容貌。
伊佩兰双手抱臂,淡淡道:“姓裴,裴家刚找回来的那个私生子。”
“私生子……?”上官卿捂着嘴不可置信的叫出声,看别人都在看着自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可惜了……。”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是个私生子,上官卿无不惋惜的说道。
伊佩兰嗤笑一声,不屑道:“私生子又怎么样?如果裴家还有后代,裴老头也不会着急忙慌的把他找回来,他是裴家唯一的继承人,私生子这个标签,又能说明什么?”
上官卿目光忽然亮了亮:“照你这么说,这个男人还是个绩优股了?佩兰姐,我看她和你就挺相配的,要不你考虑考虑?”
伊佩兰翻了个白眼,头扭到一边去:“你什么眼光?这种男人能配得上我吗?”
上官卿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忽然凑近她说道:“既然你看不上,那让给我好了?我最喜欢这款男人……。”
伊佩兰敲了敲她的脑袋,“就会捡我不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儿出息?”
上官卿嘿嘿一笑:“我这辈子就跟定佩兰姐了。”
庄曦月和晏南陌是第一次见到裴轻寒,两人都是人精,立刻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热情的招待起来,所有人都以为裴轻寒是看在晏家四房的面子上才会前来,连庄曦月和晏南陌都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只有云涯和晏颂清楚,他是为谁而来。
“裴老先生身体还好吗?”晏南陌开口问道。
“一切都好,劳晏先生挂心了。”男子温和的笑道。
“今天宴会宾客众多,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裴先生,请便。”
裴轻寒笑着点点头。
“我听说裴先生来自江州?好巧,我们今天宴会的女主角也是来自江州,两人说来还是老乡呢,不知道裴先生和纪小姐原先可曾认识?”说话的女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不少人都听到了。
这明显挑事儿的节奏。
云涯眸光微闪,看向说话的女人,这女人名叫赵婷,平素和江寒碧走的最近,这是要给江寒碧报仇吗?
晏颂紧紧握住云涯的手,目光冷寒的射向说话的女人,赵婷心头露怯,但很快挺直脊背,笑道:“晏少爷真是紧张纪小姐,让人看了好生羡慕……,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晏少爷别多想,我只是想到裴先生和纪小姐都来自江州,不得不感叹一声缘分的奇妙啊,纪小姐,你说是吗?”
这话分明就是想让人多想,一对异性男女扯上缘分,让人不多想都难。
云涯含笑道:“赵小姐说笑了,江州那么大,总有……。”
“是,我和云涯自小就相识。”一道清寒的声音蓦然打断了云涯的话,云涯忽然感觉手心一阵刺痛,忍不住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就见晏颂抿着唇,目光冰冷的看着裴轻寒。
裴轻寒的话瞬间引起一片哗然,一时各种暧昧的目光在云涯和裴轻寒之间流转,云涯不解的看向裴轻寒,但她相信,他是不会害自己的。
东方漪站在人群外围,抿了口红酒,眼底流转着幽冷的光泽。
上官卿砸吧了一下嘴巴,低声道:“这是奸情要暴露的节奏吗?”
裴轻寒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微笑着走到云涯面前,“我知道大家都在猜测我和云涯的关系,那我就告诉大家……。”
所有人看着晏颂的目光都变了,仿佛他头上已经成了一片绿油油的跑马场……
晏颂薄唇紧抿,冷眸盯着裴轻寒。
袖下的手捏的“咔嚓咔嚓”作响。
裴轻寒目光落在云涯脸上,含笑道:“我曾答应过你,有一天亲自为你披上嫁衣,虽然我来晚了,所幸……还不算迟。”
云涯唇角微弯,眸光晶亮如星,仰头看着他:“原来你还记得。”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裴轻寒笑了笑,抬起的手最终默默缩了回去,含笑道:“那是自然,我妹妹说的话,我怎么能忘呢?”
上官卿瞬间抓住话头,“妹妹?”
云涯猜到他是什么意思了,忽然觉得有些鼻酸,飞快垂眸掩去眸底的情绪。
“云涯是我认的干妹妹,在我心中,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以后我就是她的娘家,如果让我知道她在你那里受了委屈,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随着裴轻寒的话落,全场一片哗然。
裴轻寒竟然认了纪云涯当干妹妹,裴轻寒那是什么人啊,南方黑道界的老大,响当当的人物,做他的妹妹,以后横着走都没问题,更别提他现在还有另一重身份,京都裴家唯一的继承人,这纪云涯嫁进晏家还不算,还有了裴轻寒这么强有力的后盾,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
东方漪暗暗咬牙,目光落在裴轻寒身上,刚好和对方望过来的眼神撞在一起,东方漪心神一跳,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抬手悄悄落在胸口,一颗心跳的飞快。
裴轻寒勾了勾唇,笑容透着几分凉薄血腥,却在灯光的照射下,温雅如玉,翩翩君子,不知惹得多少女子的芳心跳动。
订婚宴结束了,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便是裴轻寒和纪云涯关系的猜想,但两人表现的坦荡荡,仿佛任何龌龊的想法加诸在两人身上便是对两人的亵渎,再加之当事人晏颂都没说什么,他们这些外人又能说些什么?只能暗叹纪云涯好命罢了,现在又多了裴家一个大靠山。
将宾客全都送走,云涯累极了,晏颂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心疼的抱着她,庄曦月走过来说道:“阿颂,你带云涯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我来善后。”
晏颂点点头,抱起云涯离开。
“走吧。”车窗缓缓上升,隔绝了男子的目光,一道叹息声幽幽漂浮在黑暗的夜空下。
傅白看着男人略带惆怅的脸色,心底摇头,寒哥又是何苦呢?
“郭山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吗?”裴轻寒淡淡问道。
提到正事,傅白立刻正襟危坐道:“寒哥放心,都处理干净了。”
“将消息透露给晏颂,接下来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将咱们的痕迹都抹干净吧。”话落靠回椅背里,抬手捏了捏眉心。
“是。”
晏颂将云涯放到床上,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收拾好一切,小心翼翼的关门出来,黄毛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走过来低声道:“老大,都处理干净了。”
晏颂大步往外走,眸底一片冰冷,“把人交给媒体。”
这就太狠了吧,完全把人往死路上逼,但这个想法黄毛也仅是在心底过了一下,便瞬间抛诸脑后,不把别人逼到死路上,下一刻你脚底踩的也许就是悬崖。
——
“秦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向来不管这些事情?怎么会派人来送贺礼?”
东方家的书房内,东方健厉声问道。
东方漪蹙了蹙眉,淡淡道:“父亲,您先别着急,我已经派了人去查,事情应该不会是我们想的那样。”
“任何事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秦仲文这个人你不了解,他跟前边那些人可不一样,不会任我们乖乖拿捏,他的野心大着呢,他现在向晏家表态,是不是代表他想把晏家划拉到他的战船上去?”东方健分析道。
“父亲何必怕他?秦仲文如若离了我们东方家族的扶持,一样是寸步难行,我就不信他不乖乖上船。”
“你想的太简单了,咱东方家和晏家就像古代皇帝的左右丞相,用来互相制约平衡,可当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一方就势必要被另一方吞并,我东方家族虽枝繁叶茂,然晏家更是树大根深,要是硬扛,也只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实乃下下之策。”
“依父亲之见呢?”东方漪问道。
“现在只能先静观其变了,你表弟的事情别再管了,立即抽手,我就知道这小子早晚要闯大祸,希望是我想多了……。”
静观其变吗?东方漪眸光微闪。
云涯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晏哥哥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
她迎着太阳微笑,阿芸笑道:“今天天气真暖和,看来春天真的要来了,真好。”
云涯在毛衣外套了件毛呢褂子,竟然也不觉冷,吃过早饭去老爷子那里呆了一会儿,和老爷子提出要搬出去住,老爷子竟忍不住落泪。
云涯心底也颇觉难受,太爷爷对她那么好,她实在是不忍心离开他,可是就这样住在这个大院子里,她心里实在是别扭,最后答应太爷爷会经常回来看他,太爷爷才算是勉强答应下来。
云涯从荣居园出来,见路边的枯树发了新芽,被寒冬摧残了一整个冬天的世界此刻在阳光下焕发生机,春天是真的来临了。
她一边走一边欣赏大自然的奇妙,和苏玉走了个照面。
“六婶。”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订了婚,云涯气色也好了许多,真是人比花娇,看的我真想再年轻个几十岁。”苏玉打趣道。
“六婶莫要取笑我了。”云涯羞涩的垂眸,苏玉拉着她的手,道:“害羞什么?我听三嫂说,等你们满二十岁,就让你们领证呢,算来也就再差两年了,还是说,你连两年都等不及了?”
家里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苏玉心头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似得,沉甸甸的透不过来气,现在有了云涯和阿颂的喜事冲一冲,就像一线阳光透过乌云照射而来,让她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孟淑景带着晏星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见到两人连招呼也没打,便急匆匆的走进了荣居园。
晏星红着眼睛,一看就是哭过,她也没来得及跟云涯打招呼,就被孟淑景带着走了。
看两人的模样分明就是出事了,云涯和苏玉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老爷子,您可一定要给锦儿做主啊,您是不知道她现在过的什么日子,那姓卫的就不是个东西,合着他老母和小三儿一起欺负到锦儿的头上来,可怜锦儿孤儿寡母的,现在人都瘦的不成样子了,她也是您的曾长孙女啊,她小时候您是最疼爱她的……。”
云涯老远就听到孟淑景的哭诉声,当真是催人泪下,原来晏锦的婚姻也过的不幸福,看来孟淑景还不知道晏华的事情,接连的打击之下,她是否能承受得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人呢?”
孟淑景立刻推了一把晏星:“快把你大姐领过来。”
晏锦当年因为忤逆陆玉珂,陆玉珂一气之下直接将晏锦从宗谱除名,赶出晏家,那时候她掌家,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孟淑景虽然闹过,最终也是无疾而终,后来想到晏锦在国外生活的还算幸福,渐渐也就释然了。
然而这个女儿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如果不是她亲自找去,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过着那种日子,到现在想起来,她依旧忍不住气的眼前发黑,把卫家那窝杂种给剁碎了喂狗的心情都有。
她做主把晏锦从国外带了回来,陆玉珂不在了,只要有老爷子发话,晏锦还是晏家大小姐。
云涯看到晏星带着个瘦弱的女子走了过来,那女子瘦的皮包骨头,远远望来就像一具行走的骷髅架子,瘦的令人心惊。
那女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瘦小的孩子,两人活像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难民似得。
苏玉捂着嘴,不可置信道:“锦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当初嫁到晏家的时候,晏锦还没嫁人,晏锦长的漂亮,性格也爽利,很招人喜欢,她因为是家里第一个曾孙辈的,老爷子最是喜欢她,晏锦也如愿以偿的长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在她的记忆中,晏锦是骄傲的、明媚的、倔强的,虽然看着好说话,却敢与反抗一切压迫。这一点从她当初敢冒着被逐出家门的危险也要反抗包办婚姻时就看出来了,就是这样一个明媚如火的女子,究竟是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把一个好好的人给盘剥成这样?
那女子离得近看,更是形销骨立,头发干枯失了光泽,脸色蜡黄,双眼无神,只是跟着晏星的脚步在走,看起来如同一个木偶人一般。
倒是她脚边的孩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很是有灵气。
“锦儿,我是六婶啊,你还认得我吗?”苏玉泪眼模糊的走过去,越看越辛酸。
女子眼珠子木然的转了转,毫无聚焦的看着面前的人,干涸的嘴唇上下碰了碰,干哑的像是枯井一般的声音传来:“六婶?”
“是,我是六婶。”苏玉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只觉得那指骨瘦到惊人。
女子长发后的眼珠飞快的掠过一抹幽光,云涯暗道不好,“六婶,快让开……。”
话刚出口的瞬间人已经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