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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第二日，王景依旧带着哑巴下地干活。到了晚上，借口出去溜达，便走上了去往后山的小路。
小路难走，路上满是野花野草，加上夜路难行，速度自然缓慢。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王景和哑巴来到了小楼前，望着眼前的三层小楼，小楼不高，由竹木搭建而成。又环目四顾，找了许久才看见杂草堆里的石碑。
哑巴拿出砍刀，三下五除二把石碑边的野草清理干净。王景走到石碑跟前，摇了摇头说道“原来用阵法设的石碑，难怪有人看不见。”仔细看这石碑上的字迹，上面写着“花开为何又花落”七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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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见这七个字旁有一空白处，便拾一枯枝，酝足笔锋，抬手写到“花开为花落，花落为花开。”
顷刻间，小楼亮起一盏油灯，明晃晃的光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有些耀眼。
凭空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这作和解？”王景抬手一礼“前辈，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要解释？花开了自然花落，落花便是为了那明年的花儿盛开。何必在意那么多解释？”那道苍老的声音沉默许久，说了一声“进来吧。”小竹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景推开那半掩的竹门，哑巴却站在了王景的前面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上到了二楼，走进了那间亮着烛光的房间。见到一位老妪坐在床上，王景和哑巴躬身一礼。老妪说到“随便坐吧。”哑巴搬来板凳，掸去灰尘。王景便坐在了老妪身前不远的地方，哑巴就站在王景身后不远的地方。
老妪开口说道“花开花落，既是因又是果，原来如此，我苦苦思索了半辈子的问题竟是这般不堪。”说完，老妪身周天地元气忽然一滞，老妪似乎与身边天地元气突然断绝了联系，却又好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难道就是晓因果境界？”王景看着眼前的一幕囔囔道。半刻钟后，老妪缓缓睁开眼看着王景说道“我在这等了这机缘等了二十七年，终于还是让我在有生之年等到了。”
王景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站起身来“恭喜前辈。”老妪却咳了两声说道“没什么可高兴的。虽晓了因果，但我已是星火残烛，时间不多了。有几句话，算是我这一生总结为数不多的几句话。”王景再躬身一礼，说道“前辈，请赐教。”
老妪看着窗外的月亮缓缓说道“有因必有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明本心者若要晓因果。必须找你自己的因果。你可懂？”王景看着老妪，有几分迷茫。问道“敢问前辈，我的因果在哪？”老妪睁着那双苍老的眼睛呵呵一笑“你这小子倒是有趣，你的因果在那长安城。不在这里。真是有趣，有趣啊…;”老妪说到这儿，重重咳咳几声。又说道“走吧，去找你的因果吧。”说完，老妪闭目不言它。
王景又问了几个问题，老妪却也一句不答。
无奈地跟哑巴下了楼，刚走到楼前石碑旁，忽听后方小楼轰隆一声整个倾塌而下，变成一片废墟。
王景连忙快步来到废墟前，挥开眼前迷雾。却见废墟中盛开一朵蓝色的牡丹，不染一丝丝的灰尘，随着山间微风，缓缓摇曳，似乎是在告别。
王景望着眼前的蓝色花儿，心中百感交集“苦苦寻觅了一生，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唉…;”王景忽然想起那个眼角垂泪痣的姑娘，想起那个连开心的笑也会添几分凄美的如烟。摸出怀中玉簪，比在月光下眯着眼看了许久。
一拍哑巴肩膀说道“走，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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