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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杨府尹被她哭得头皮发麻,强忍着没上刑,挥了挥手,示意主簿跟她唠叨两句。
谢筝走到大堂外头,正好听见主簿吓唬冯王氏。
主簿看着敦厚模样,好言好语的,可字字都跟刀子似的,冯王氏原就不是个大胆之人,叫他连蒙带吓唬的,整个人都乱了起来。
乱是乱了,冯王氏却还是颠来倒去的“冤枉”。
陆毓衍看了会儿,吩咐了松烟两句,松烟应着去了,他又抬步进了大堂,低声与杨府尹说话。
杨府尹眼睛一亮,请了个经历给陆毓衍引路,连声道:“辛苦贤侄了,定要让这贼妇说不出话来。”
谢筝随陆毓衍去了书房。
那胡同看着不长,户籍资料却是厚厚一沓,经历一并搬了出来,送到了书房里。
三人各自翻看,将年纪恰当的男子名字一一摘出,再仔细筛选。
冯王氏在半夜里与那男子私通,对方极有可能是未婚男子或者丧妻的鳏夫,若不然,那男人的媳妇多少会察觉。
胡同里住客虽不少,可如此一来,剩下的名字倒也不多了。
稍稍等了会儿,松烟请了那圆脸妇人与梅婶子来了。
两位婶子都是头一回进衙门里来回话,拘束极了,浑身都不自在。
谢筝请二人坐下,道:“大人不愿屈打成招,就让我来问问婶子们,把那男人找出来,免得叫冯王氏再多受些皮肉之苦。”
圆脸妇人硬着头皮笑,按她说啊,冯王氏命都要没了,哪里还差点皮肉之苦?
转念一想,衙门里折腾人的东西,听说都是极其可怖的,她打了个寒颤,点了点头。
“郭从身量如何?”谢筝从第一个开始问。
梅婶子和圆脸妇人都愣住了,喃喃道:“郭从?我们胡同里的?这……”
“依着规矩问罢了,”谢筝柔声道,“婶子们别怕说多了坏了邻里关系,不是真凶就不会冤枉了他,若是真凶,婶子们就是帮邻居们除了一害,谁家愿意与一个杀人凶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呀。”
这话听得在理,那两人松了一口气,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
谢筝只问身材,除去身形瘦小之人后,余下的仅有三个了。
“这三人是做什么活计的?”谢筝问道。
身高体型、在谁家干活,这都是明明白白的事情,无需说假话,也不会因着心中有偏好使得说出来的话不对味,两人的说辞都是一致的。
一个在木匠铺子里当学徒,一个在酒肆里跑堂,另一个在车马行里做车把式。
车把式大前天出了远门,说是拉着客人跑一趟旧都,特特让人来给他老子娘捎过话。
两位婶子白天都没留心学徒与跑堂的是否回了胡同,不敢胡乱断言。
谢筝道了谢,松烟送了两人回去。
古阮依着陆毓衍的交代,去那家酒肆里问了两句,回来道:“中午生意好得不行,那跑堂的从午初忙到了未正,才坐下来填了肚子,放下碗,店里又做起了晚上生意,我过去问话,他脚不沾地的团团转。掌柜的说,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今儿个一步都没出过店门。”
如此一算,最后剩下来的就是那个叫郭从的木匠学徒了。
郭从、冯王氏,总有一人晓得那匕首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