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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修坦克……”
进到标配乘员四人的轻型坦克里,由于虞游子跟肖弥萨个子一个比一个小,所以坦克内的空间十分宽敞。肖弥萨作为参谋当然十分熟悉自己手下的武器装备,一眼扫过仪表盘就知道确实是修好了,于是十分惊奇、佩服地开口问道。
格利夫依然充当着翻译,虽然其实心里对于这一个工作十分不以为然,要不是这是七皇子殿下交代的事情,作为一个有着强烈荣誉感的愣头青他早就甩担子不干了。而肖弥萨的这一个问题恰恰也是他自己好奇的,于是很积极的翻译了过来。
“我嘛肯定是对这边情况有所了解才会被请来当观察员的嘛!昨天去你们维修厂里参观了一下,见到过一个对内魔机的修理过程,看他们换蓝油传输管……等等,是‘蓝油传输管’,格利夫你不会翻译这个词?就是那个专业名词啦,那个给内魔机供蓝油的管子,我也不知道帕西语里它的叫法,就自己编了个,意思差不多就行了……我说到那里了,对了,我就像会不会是这个管子出了问题,毕竟这是整个系统里最不起眼的地方,也是最不可能出问题的地方……然后我就捣鼓了几下,就好了……”
过程当然不会如虞游子说得那么简单,他也是经过一系列基本排查的,毕竟看过图书馆里所有关于坦克机械的专业制造工艺书籍了,
格利夫听得云里雾里,而肖弥萨则一脸原来如此。然后虞游子就挪到了驾驶席上,一声出发,就拉着到倒挡,把坦克倒出掩体,透过驾驶员观察镜看看外面环境、找找方向,回忆一下看到的城市沙盘,熟练无比地拉动操作杆转弯朝着绿叶大道方向冲去——他因为失误,拿错了一本坦克操作驾驶书,当时,当作坦克工程机械入门专业术语的课本来学习的,没想到现在居然可以实际用上了,看一遍书一上手就能开坦克的也只有他了,当初开铠甲战士的时候还连一本使用说明书都没有来着……
驾驶着坦克越来越顺手的虞游子,心中其实一点底都没有,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救那对有着漂亮翠绿色长发和瞳孔的双胞胎姐妹。毕竟修坦克用去了一大格时间,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场来说太久了,自己又离开了指挥室得不到第一手情报,要不是通过动作行为表情观察到迪里等一众参谋都没有松一口气的样子,虞游子他早就要放弃了。
跑上一条大路之后,调好速度基本就用不上什么操作了,虞游子空出手来,摸了摸衣领下的等级锁,那件他很喜欢的暗红色长衫被留在指挥所里了,坦克里挺热,不太适合穿太多:“格利夫,帮我问问她,绿叶大道上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可不想一头撞上辆翠风坦克。”
“我们的重型坦克是不可能输的!”炮手座上的格利夫回了这一句后才转头对通信位置上的肖弥萨转述虞游子的问题。
“情况不太好,一大格时间前,之前绿叶大道上的暴民突然放弃跟我们纠缠,丢下一批人殿后就冲去支援翠风坦克了……我们一开始说他们是暴民对吧,其实迪里长官判断是正确的,他们是没穿军装的翠风军,居然还带着两辆突击坦克!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是我们重型坦克的对手,但他们拖住了我们,我们二号坦克已经消灭掉他们一辆突击坦克,击伤了另一辆,翠风坦克也受了伤而且可以确定其乘员被击毙得只剩一名了,因为坦克只是移动着,不再开火,而且其履带也被我们击毁了一条……南边是我们的对他们总基地的封锁线,北边是我们的基地,翠风坦克虽然已经跟伪装成暴民的翠风军汇合了,但他们只能一起往西边逃窜,我们的二号坦克正在进行追击……”
肖弥萨之后的话以及格利夫的翻译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死得只剩一个了吗,也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又或者两人都死了,坦克又其他乘员驾驶着。
虞游子心中一阵黯然惋惜,第一次对自己穿越乱入到这个世界里的事情产生了质疑——“我”到底为什么要开发出历史光锥轴理论?为了成王成霸坐拥无数财富佳丽?为了享受无尽冒险的快感?为了逃避死敌的追杀或者对逃入大宇宙中的某人进行复仇?为了追寻真理寻求永恒追求力量,为了成神?这些个目的到底有没有意义有没有价值让无辜者为自己付出生命?
价值没有绝对,一个人生命的意义并不比另一个人的更高尚伟大,人是万物的尺度,每个人都有则自己的意义和价值,而且并不比其他人的更高明。而现在虞游子的问题在于,连自己的价值和意义都不知道了,只有找回“我”才能进行确定,然后就有理由有一个借口让自己获得心灵上的平静。
所以虞游子现在内心十分纠结痛苦着,因为说不出这样的话——你的生命为了完成我的目的做出了牺牲,我会永远记得你,感谢你的……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无论什么理由,否则自己为何在这里,为何要存在!
由于肖弥萨的一个消息,心灵剧烈激荡起来,那种在情感剧烈激荡下产生的灵魂追溯感第三次出现,这次的感觉特别强烈,隐隐触碰到了最核心处的感觉,比起之前的那种亢奋激烈,这次的感觉更像是那种秋季午后一片树海一片花田,静静躺在绿荫下翠茵上,轻柔的悠风在一阵阵吹拂着自己……
接着看到了茫茫大海上的旅行,璀璨的满天繁星,幼红、鹅黄、苍紫三色轮月一对金灿灿的眸子,钢铁城堡背景下的她是那么阴影朦胧什么都看不清,但虞游子就知道她是她,唯有那一对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的金瞳是那么强烈,强烈得挪不开眼,强烈得思维停顿,强烈得追溯定格在了这一瞬……
仿佛有一块黑色磨砂玻璃隔在两人中间,无论是繁星、三轮月还是压抑的钢铁巨堡都是那么清晰,只有她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但自己知道她也看着自己,然后笑了,还开口了,只听她在说——
粗鲁爆裂的男声传来:“要撞上了呀!!!快打方向啊啊啊!!!”格利夫边惊恐地大叫边猛摇起开车睡着了的虞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