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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四支没有标识的队伍加在一起,大约三千人不到,实则只有千机阁这方的半数。如果双方都是有备而战,云家绝对讨不了好。现在的大胜,只能说因缘际合,时机太巧。一方蓄势以待,一方措手不及,一方众志成城,一方乌合之众。
云家指挥者没有管那些附庸的逃兵,专门捡千机阁万灵会的直属弟子狂杀,明显是要消减这两大帮会的实力。战争之所以形成这种局面,还与人心忠诚度有关。
前面说过,附庸肯定没有直属忠诚,同样,帮会弟子的忠诚比起家族,那又差了一层。帮会弟子打顺风仗,仗势欺人自然没问题,但一旦劣势,要以命相拼,不少人就有了犹疑。拜入帮会,是为了功法,资源,也是为了仗势,或者说安危。安危不保,完全可以退出,加入另外的帮会,只要不加入敌对势力,不出卖原帮会利益,算不上叛徒,别人最多说一句人各有志而已。所以帮会的向心力远远比不得家族。
家族子弟,血缘所系,退无可退,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两者单个弟子的战斗力不好对比,但集体以命相拼,战斗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眼看千机阁万灵会的弟子要被屠戮殆尽,这时修士战圈又有了变故。
天上又坠落一人,比先头的宓轶稍好一点,不是直线砸下,象断线的风筝,摇摇晃晃,可无论如何努力,也稳不住身形,一头栽倒在地。这人同为千机阁修士,朱纶。作为修士,倒在地上竟爬不起来,可见其伤之重。
事情向更严峻的方向演化,这是其余七大所不愿见的。虽然希望千机阁,万灵会的威望受损,实力削弱,但有一个限度。如果同为九大之一,被人灭了,不说九大的脸面,唇亡齿寒算不算,感同身受非危机感还是少不了的。不管偏向哪边,事情必须可控。
天一剑宗的易赓对其他六人说:“各位,我们旁观得好像有些久了,是不是该劝劝架?”
地仙庄的沈葆本来就受令暗中护住云凡即可,现在云凡应该死不了,自是无不应承,附和道:“理该如是。”百草园石悦,三宝堂蒋焱同声赞成,金刚门云澄也表示没意见。霓云宫叶岚虽不喜千机阁万灵会平时的霸道,但此际对制止战争同样不反对。
七人唰地升空,围住修士战团。易赓运功说道,“诸位且请罢手,如若不然,我等可就要干涉了。飘渺二仙,云凡无恙,且请息怒为好。云长老,令孙身陨,实属意外,再怎么样,也活不过来。后续之事,下来再商讨如何?储阁主满长老也罢手吧,否则贵帮子弟可就十不存一了。”
刘、柳无所谓,只要云凡无碍。储严巴不得如此,刘、柳功力太高,动过手才知传言不虚。再这样下去,要么不要脸地逃命,要么陨落。他倒是希望七人出手帮自己,却也知道不现实。虽同为九大,但谁也不欠谁,凭什么为他搏命。最不想停手的云澈无奈,他可不敢以一己之力对抗九大。不过目的差不多达到了,过犹不及,不可能一蹴而就,一步登天。
几人收手分散开来,易赓七人迅速插入其间。除刘、柳的变化不是很大,余者皆是狼狈之极。易赓运功大喝:“所有的人都给我住手,违者定斩不饶。”声音如滚滚惊雷,震彻原野。对下面这些人,他可就没什么客气的了。
修士在武者心中,那是神一般的存在,闻者莫敢相抗。即使兵刃挥到一半,也立时生生止住。抬头见天上战斗已息,更是各自收兵,往己方人马多处汇聚。
千机阁万灵会的残兵败将,余者不到一千,当然,附庸逃亡的不算。储严没有发话,翁鹞冷鸿不敢吱声,黯然召集本门人马。
云家队伍则向中间汇聚,慢慢在青龙会四周整队,对外表露的意思就是力护云凡。看似强硬地展示己方此行的真实目的,实则掩饰不可明言的最终本意。
储严也不敢提将云凡如何了,刘、柳的功夫太吓人了,战斗中其实有所留手。宓轶之死,朱纶重伤,确实都是被他们先打伤的,但最终乘机下杀手的是云澈。如果把刘、柳逼急了,哪怕有易赓七人劝架,己方修士也承受不住对方无所顾忌的攻击。
这两人唯一的顾虑就是云凡,储严现在不要说杀云凡,就是别人要动云凡,他都不答应。作为九大之一,逞威日久,下山前满以为天下英雄不过如是,今日才知坐井观天,自以为是了。幸好云凡未死,如若不然,千机阁将永无宁日。
一对一,千机阁任何一位长老都没把握拿下刘、柳,围攻的话,更不可能,别人又不是傻子,等人围杀而不走。高阶修士,如果要走,没人留得住。真要杀了云凡,千机阁就别想开门了,谁敢保证刘、柳不对修士以下出手。
储严内心惨然的不为云凡,云凡本来就只是棋子。他想立威的对象是云家,谁知一不小心,反被云澈算计,还失去大义,辩解不得。
不计刘、柳在内,如果他随手杀的是真云凡,哪怕是破了规,也容不得云澈猖狂,因为其他七派在道义上可以出手帮他,毕竟云凡先挑衅了仙路堂嘛。可一个失误,杀了云氾,云澈亲孙,这就说不过去了。之所以那么容易被云澈误导,本质上还是自大所致,当时潜意识里认定云澈不敢出手。还有一个原因是云澈的狠辣超出他的想象,竟然拿自己的亲孙子为饵,这人竟无情到如此地步,让人心惊。
虽然战争被易赓一言制止,但如何收官,储严云澈都不好轻易出声,一方杀了人家亲孙,一方更狠,不但杀了对方无数门人弟子,更是连修士都砍了一个。
刘、柳倒是若无其事,只要云凡没事,他们不想跟任何一方死磕,这也是一直留手的原因,他们不愿云凡重复他们曾经那种四处流亡的悲剧。
易赓苦笑,既已插手,还得搭好台阶,让储严云澈顺势下来,尴尬立于此处总不是事。对刘、柳一揖,“二位,早前听闻云凡乃是二位之徒,原来已认作乖孙,看来误会大了。既是一场误会,那訾玄之事作罢可好。我等在前方南凤设宴给二位和云凡道歉,务必赏光。”其实各家早就收到云凡跟二老的关系汇报,只是假作不知而已,这是正好当个下台的台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