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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张居正问别人,你这门生到底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他人都会纠结于对错二字上,无从选择。
但申时行目光一转,却慢慢地道:“相爷,我申某的门人不就是相爷的门人。”
门人与门生都由门下弟子的意思,但门人在古语里也称食客,门客,也有下属的意思。
听申时行之言,张居正不由失笑。
这换做他人,两难的抉择题,即被申时行举重若轻的化解了。
申时行想起前几日,林延潮所创在黄河称水论天象之法,已是在工部谈论过了,此法潘季驯在张居正面前拍过胸脯,工部尚书方逢时嘴上不说,但心底也是赞同的,工部很多官吏都是赞为良法。
可想而知,此法将来一旦推行,可有效预警黄河旱情雨情,将来也算一项德政。
但偏偏林延潮却因此狠狠地得罪了张居正。两人打赌上表面上看张居正赢了,但实际上却输了,而林延潮表面上输了,实际却赢了。
于是申时行道:“相爷,林延潮虽有功于社稷,但也有不对之处,至于用褒用贬,都在相爷独运。“
张居正对申时行的话不置可否,而是从袖子抽出一手本递给申时行道:“这是陈公望至内阁请病归的手本,我已是批了,准备给天子复命,至于替补陈公望的日讲官,我想……“
说到这里张居正顿了顿道:“就让林宗海试一试吧!”
申时行闻言道:“相爷,真宽宏大度,有容人之量。”
张居正手抚长须,笑着道:“我让林延潮为日讲官倒不是为了沽名。我既容潘时良,也能容他。”
“这林宗海虽顶撞于我,但却是为了朝廷,也为了社稷,如此干臣,就算我不用,天子还用不得?游七,这林宗海到了哪里了?”
一直垂首于张居正一旁的游七开口道:“林延潮此去已快两个月,想必已是快到福州了。”
“哦?”
游七笑着道:“相爷,我听闻林延潮回乡省亲,本是衣锦还乡,但临行前却是自以为得罪了相爷,不能回京,还叮嘱同僚,说万一被罢官了,替他照看在京的家人,连一路回乡,也是不敢用官船,用得是自雇之船。”
张居正闻言笑着与申时行道:“吓一吓他就怕了,这林宗海不是要学他老师一般撂挑子吧!”
申时行听了也是大笑。
张居正想了下道:“立即用三百里加急,着令林延潮立即回京。另外替我拟奏章,向天子题请林延潮晋日讲官!”
却说林延潮从钱塘江坐海船归乡。
这一次出海本来一路上还算是风平浪静,但船过了浙江沿海,到福建沿海时,却是在海上遇了大风浪。
本待船是要在福州府登岸的,于是为了躲避风浪,只能提前在松山港。
到了松山港后。众人都是惊魂未定,海上波涛甚疾,大家都是见识过的,再走海路至福州府,心底都有几分后怕,林延潮想了下反正离福州府也不是太远,索性改走陆路。
于是林延潮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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