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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你看,这本来是一个我应该先问你的事情,这会却让你来问我……”张发奎就要说话,冯喆摆手说:“我的工作真的有问题,你想,你在文化市场的时间比我长,我刚来,情况不了解,这事就没考虑周到,这人都是吃五谷杂粮。又不是神仙,怎么能没有一个三亲六故的?这样说也不对,有句老话不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见神仙也要照顾家人的。我们凡夫俗子的哪能免俗?你看还让你作难了,我要先行一步将有些话讲开了,你不就不用心里忐忑的来找我了吗?”
“不过来找我也对,你有事不给我说,我倒是不好意思了。那证明你不将我当自己人看,这只有自己人才给自己人说心里话,你有难处,你亲戚有难处,你能当面锣对面鼓的直接找我,我就高兴。”
“对不起,我真的有些酒精上头,语言组织的不太好,不过意思你能明白?哦,明白就好。”
张发奎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冯喆的话非常朴实,就像是两个多年的朋友在拉家常,冯喆的表情也很庄重,语气也很认真,这真是一点的官架子都没有,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期待,这样的领导能让自己碰上,真是好事。
“你看一下,咱们缴费不是有标准吗?你平时对这些总是了解的,张主任在的时候。对像咱们市场办工作人员的关系户都怎么照顾?——算了!”冯喆又摆了一下手:“不提他,你自己想个数,不管政策允许不允许,咱尽量满足。让亲戚觉得你这亲戚没白找,总得够亲戚情谊吧,别办不好事见了面都觉得对不起人,让亲戚在别的亲戚跟前说咱不算一回事,有能用得上的地方却不帮亲戚的忙,那算什么?过年走亲戚还见不见?以后这亲戚还来往不来往?你说是吧?”
张发奎哑口无言。冯喆揉了揉眼睛就喝水,张发奎说:“你看!这屋里真应该有张床才是,万一你要是累了,躺会多好?”
冯喆就靠在椅子上:“不敢!这话也就是在这里说说,我心领了,这屋要是有床,那还不得让人恨?你市场办就那么舒服?”
张发奎就笑:“也不全是,有些科室晚上有值班的,我们没有罢了,他们有时候累了就在床上眯一会的。”
“那好,我就按你的指示办?你忙,我出去了。”
张发奎要走,冯喆叫住了他:“刚才这话我也就不一个个的说了,你给咱市场办的人传达一下,遇到像类似的情况,大家自己拿主意,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不,就是原则问题,我也会酌情为大家倾斜,大家都好商量,我绝没二话。”
张发奎点头答应,乐呵呵的走了,心说这冯喆真会做人。
冯喆想,要是没什么好处,谁跟着你拼命的干?如今的社会这么现实,你不能给别人带来好处,你不能作为一个有用的人被人记起,谁想得起你。就是这些所谓的下属,你在这个位置上就算是没有雁过拔毛,他们信吗?他们会不会想你吃肉都不让他们喝点汤?
当官不用权?
打牌不来钱?
炒菜不放盐?
——有劲吗!
这是什么年代?这是生存的年代!
地球的发展史就是一部生存的斗争史。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斗来斗去的还不都是为了生存?除了生存还有什么?
当世间的一切都在现实中展现的时候,什么精神需求,什么幻想需要,除了想想还能剩下什么?自己别再自欺欺人了!
要是那时有能力,自己能住楼道夹槽?天天从学校跑来跑去的,好玩吗?
大学四年,追求呢?人生呢?爱情呢?
——杨凌呢?
冯喆觉得自己有些浑浑噩噩,他猛地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冬日阳光。
不遵循社会发展的规则,就要被社会所抛弃,真实的东西从来不在感情的需要中出现,环绕身边的总是无边无尽的实际利益,规则是一种说法,像是华丽的装饰一样让人目眩神迷,可是到了特定的时候,规则不也会转化?
哲学上的扬弃不就能解释所谓的规则,事物总是螺旋状上升的,今天认定的规则到了明天可能就会成为桎梏。
什么是政zhi?zheng治就是将自己的人弄的多多的,将敌人孤立的少少的,张发奎求到自己跟前要是自己不能把握机会的话,那不是将他推到对立面去?
干嘛要得罪人?
需要得罪人吗?
会审时度势吗?
会与时俱进吗?
要是剩下自己孤家寡人的,别人除了冷眼相对,继而门前冷落,自己还能剩下什么?
光有裘樟清的支持自己就所向披靡了?
玻璃窗中的人影隐隐约约的在哭丧着脸,冯喆看着自己的影像问自己:你整天板着脸,是想做什么?你苦了二十多年,你感动了谁?你对得起以往的岁月吗?
你还不清醒?还不把握机会,你到底准备要什么?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