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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涔涔,最终因为顶不住压力而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赵易……
赵易的神情已经黑如锅底,他拧了拧粗厚的手掌,把手指关节拧得嘎巴嘎巴直响,似乎下一秒就会把铁拳送上应天扬的眼眶一般。
也是直到这时,在地板上蠕动的应天扬才发现事情有点儿不大对头,他晃了晃不甚清醒的大脑,将迷糊的眼光转向了身边。
额……三个孩子?哪来的?
这不是他的房间么?
咦?他怎么睡在地板上!
难怪觉得睡得那么冷,原来是滚到了地板上啊……等等!孩子?地板?毛毯?
发散到天边的思维终于回笼,后知后觉的应天扬堪堪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顶着一脸纠结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对一众面瘫的围观者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随后蚱蜢似的一把从地上跃起,卷过一旁的平光眼镜直奔厕所。
“唉?那位大哥一直都这样……这样‘活泼’吗?”实在找不出个恰当形容词的学渣田少年抓了抓头发,语气疑惑异常。“他看上去气色不大好的样子……感冒了?”
赵易深呼吸了几次,沉闷的空气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不用理他,他从小到大只要没睡好都会发一阵子疯。”
一个爷们儿有起床气什么的简直是耻辱!居然丢脸丢到一群刚认识不久的孩子面前,他们两个原本就像拖后腿的形象只怕更不靠谱了吧?
赵易嘎巴嘎巴地继续捏着拳头,显然余怒未平。
田宏义转头看向依旧昏迷的肖琛,有些难受地说道:“我和肖哥也是从小一块儿玩大的啊,可他现在这个样子……”
肖琛的左臂插着一根输液管,一只新鲜的血袋被一柄唐刀高高地钉在墙面上。红色的液体顺着针管缓缓地流向少年的体内,将少年惨白的脸色冲得起了一丝红润,些许生气在他身上散发出来,再不是先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而他右臂的静脉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密集地让人不忍直视,看得出扎针的人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有些针孔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扎歪的。若不是知道云默是以救命为先,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她和肖琛有着血海深仇,以至于要用这等酷刑加于他身。
将视线转移到床边的柜台上。那里还放着一管子抽过血的大号针筒。针管上标记的刻度数值清晰可见,乍一眼看去直吓得田宏义浑身哆嗦。
尼玛!这么大一根针管!抽的是恐龙的血吧!
他将惊疑不定的眼光投向云默,内里带着深深的忌惮。他发誓。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小姑奶奶给他治疗,那特么才是真正的玩命儿啊!
始作俑者云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面瘫样,昨儿个在所有人半梦半醒之时她便做了大量工作。从肖琛身上抽取的含有特殊病毒的血液都丢进了虚空,对于新奇的东西,想必爱纳德会很有研究兴趣。
所以,肖少年很不幸地再次沦为云默手里的小白鼠。
血液大量的交换舒缓了肖琛体内暴虐的能量。只是不可避免地在他身体深处留下了一些暗伤。平日里做做简单运动、打打闲架倒没什么,但若是大幅度启动机体潜能来保命的时候就会扩大化影响。
暗伤是极为顽固的存在,并随着机体的衰竭而不断蔓延,直到耗尽人体的最后一滴油为止。除非肖琛以后能幸运地将身体素质提升到第五个阶段以达到局部质变的基本标准,不然这伤痛的危害将会持续一生。
少年人的体质固然不错。但也不足以和变异病毒抗衡,肖琛没有直接变成丧尸或者异变成其它生物就属不幸中的万幸了。做人得知足,凡事不能太贪心,在生化战场上,能活下来就是一种极端的奢侈。
云默伸手粗鲁地拔下肖琛手臂上的针管,在众人看得牙酸的眼光中捞过绷带将流血的手臂给缠上几圈,扎上个不伦不类的蝴蝶结,她冷冷清清地说道:“吃点儿面包果腹,渴了喝点水,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田宏义问道,随即才记起来自己还没对云默说过自家的情况,“云默,我父母都在老家呆着,有我哥护着,他们暂时很安全。只是肖琛……他的情况有点儿复杂,我觉得还是先把他送回去要紧。”
云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在那之前,我们先去一趟警署。我对那里的武器库还算有点儿兴趣。”
其实舍弃一路上的诱惑直奔军事基地才是上上之选,但,不去一趟警署她总有点儿不甘心。
罢了,去一趟也好。肖琛死不了,武器不嫌多,敢闯的地方还是去闯闯比较实在。
无论是两个少年少女还是两个成年男子,都缺了一股狠辣的杀劲,趁此机会让他们练练手也是必要的。
这些没用的后辈……云默不禁老气横黄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