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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从头骨形状上认人,但是现在的丛兰一直化着浓妆披着头发,挡住了大部分明显的特征,除非亲自上手去摸,不然我也确定不了。”
林映空若有所思,“那……”
“你们……”林映空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一个迟疑的声音打断了,“在做什么?”
“啪!”丁有蓝条件反射地把正在上演妖精打架的电脑屏幕合上了,众人扭头一看,看到花七是正在朝着他们走过来,表情有些疑惑,有些犹豫。
费蓉吓了一跳,“你怎么出来了?”
鄂静白倒是发觉到不对,“你记得我们了?”
旱魃先生这么一说,众人立马反应过来花七是现在的记忆比七秒钟的金鱼还短,都快到了连筷子怎么使都不知道的地步了。
花七是却打量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扬了扬手里的一张便利贴,道:“镜子留了便条,说有事可以找你们……镜子去哪里了?”
众人恍然大悟,但是花七是的后一个问题又让他们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在这时,又一个人匆匆跑了进来,张口就道:“林助手,陶先生回来了!”
这正是刚才他们派出去找陶幽镜的部员!
众人松了一口气,林映空立刻道:“他人呢?”
那部员道:“就在后面……咦,陶先生,花先生在这边呢!”
顺着部员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那个有着人偶般精致颜容的男人站在门口,身上的烟味重到在几米开外都闻得见,神容竟是带着一种不明显、却真实存在的深深的疲惫,他看到了花七是,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像是平常一样一脸温柔地靠前去缠着他,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陌生的眼神,注视着他的一生挚爱,就好像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镜子!”花七是看到陶幽镜的时候眼睛一亮,本来是想小跑着朝他走过去的,但是刚走了两步他就发觉到不对,迟疑着停了下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陶幽镜,顿了顿,忍不住又轻唤了一声:“……镜子?”
陶幽镜似乎这才被惊醒了似的,他面无表情的脸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他看着花七是,低声问:“你和‘原罪’有什么关系?”
总办外勤组等人瞬间也愣了——什、什么?
花七是茫然地抬起脸,“原罪是什么?”
他的反问里带着浓浓的不解,却像是一刹那间点燃了陶幽镜的怒火,他猛地大步跨过来,抓住了花七是的肩膀,厉声道:“教皇是谁?小王子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为你举办童话之夜?!”
他的手劲很大,花七是一下子被他捏痛了,但还是忍下抽痛的闷哼,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陶幽镜看到他眉宇之间忍痛的痕迹,嘴唇一抖,还是松了手,转眼就把一张上面印着卡通人物的请帖扔到花七是面前,眼珠子里的红血丝慢慢崩裂出来,“我去见了丛兰,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花七是还是很迷茫,似乎完全不知道丛兰是谁——按理来说他的确是不知道的。
林映空等人却面面相觑了一眼——他们刚知道丛兰是个男人,陶幽镜转眼就见到他了?丛兰说了什么,为什么陶幽镜的反应这么大?!
陶幽镜仿佛没看到花七是和其他人的茫然,竟然笑了一声,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说,明天晚上请我和你去参加童话之夜,因为他们要欢迎他们教皇的小王子回归——”
众人心里猛地一咯噔。
陶幽镜似哭非笑,“花七是,他们在欢迎你回去。”
花七是讷讷地道:“镜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见到你,认识你,爱上你,都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陶幽镜指了指总办外勤组等人,微微扬着下巴,显得有些高傲,也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他们说‘原罪’是冲着我来的,你的身份可能有问题,我不信,就算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花七是看着他慢慢变红的眼睛,忽然说不出话来。
“其实真的没什么的,反正你就是你,无论初衷是什么,我都相信你也爱我……”陶幽镜惨笑一声,“但是现在,我觉得我简直像是个傻子。”
花七是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镜子……”
“如果花七是不是花七是,那么,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陶幽镜看着他,“梦境会碎,童话会结尾,那你是谁?你是花七是,还是‘原罪’的小王子?”
花七是摇头,“我……”
陶幽镜问:“你到底是谁?花七是这个人究竟存不存在?还是说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童话,我醒了,你也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花七是脸色苍白,“我不知道……”
“告诉我真相,只要你说,我就信你,”陶幽镜红着眼眶低吼:“花七是,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花七是猛地拔高了声音,“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懂,花七是是谁,小王子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陶幽镜!”
陶幽镜愣住了,林映空等人也愣住了。
花七是尖锐的气势一下子松了下去,他看着陶幽镜,泪珠瞬间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他哽咽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还记得你……陶幽镜,我只记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