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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子散漫的从台阶上走下来，又看了一眼叶培英难看的脸色。
盛悠然即便再迟钝，也感觉出了什么。
他们之间关系有点奇怪，至少不是自己想的那么融洽吧。
看着两个人都似乎有话想说，只是碍于自己在这里不好说什么。
盛悠然立刻开口，“我想起来，这里只有王阿姨一个人，我去帮她泡茶。舅舅，我一会就来。”
叶培英很慢的点了点头。
她走之后，他脸色瞬间垮下来，愤怒，却又没有半点办法的看着叶云霆，“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云霆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神色淡漠到没有一丝能让人看出的神情，只是动作悠闲得仿佛只是聊天。
“怎么该说的还没说？”叶云霆冷冷淡淡的开口，“不想说了？”
叶培英气得差点要从轮椅上摔下来，他也只是眼神冷漠的看着。
片刻之后，轮椅上的人才顺过气来。
“这么多年，我一直是拿你当亲儿子在养！”叶培英极其可笑和自嘲的说，“我自诩，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知道你恨自己现在的身份，但是……”
“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恨我现在的身份。”叶云霆抬眉，“不是反话，不是嘲弄。现在这样挺好。”
叶培英盯着他那张冷漠无情的脸，终于确定他说得是真的。
“好……好！”他点着头，像是所有力气和生气都没了，“说得是，这样挺好。如果你还是我儿子，现在也只不过是继承人，距离真正继承叶家，还有很久。现在多好，完全不必顾念那一点父子之情，叶家的所有……都到了你的手里。”
叶云霆语气带出一丝轻嘲，“当初你独占整个叶家，连自己亲妹妹都没放过，剥夺所有继承权的时候，想过旧情？如果不是这种把柄被人掌握在手里，你也不会甘愿就此退出。”
叶培英脸色绷得紧紧，“你……没告诉悠然？”
他轻嗤，“你亲口说不是更好。”
“你……”
“不用内心挣扎了，你刚刚已经说完了。悠然，出来。”
门内端着茶盏的盛悠然，手差点哆嗦了一下。
刚刚还是不小心让叶云霆听到自己声音了。
她推开门，不敢相信的看着叶培英，手一松，手里的托盘落到地上，茶盏摔得粉碎。
“舅舅，刚才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连自己亲妹妹都没放过？”盛悠然一步步走进，咬着牙关，“你亲妹妹，只有一个对不对？他说的是我妈对不对？”
叶培英沉着脸，“这件事……”
“舅舅，他们都说我妈是因为不听外公的话被赶出去和爸爸私奔，这件事为什么跟你有关系？”
叶培英垂首，手撑着额头，眉头皱得紧紧，开口艰涩，“悠然，这件事，舅舅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叶云霆坐在一边，仅仅只是沉默就让人有很大的压力。
哪怕是叶培英，也知道挣扎无用。
“是！”终于他承认，“这件事，跟我有很多的关系，是我做的，是我让盛家和叶家交恶。他们两个走投无路双双离家，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可是我一直在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