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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兵不厌诈,这是你说的,想出这等办法,如今也是逼不得已,不论最后我们能够攻打得下卞立,京城之后,必定会引起百姓的动乱,若是攻打不下卞立,便会更加激起民愤民怨,反而对北梁那边是有力的。”
这一层,苏云初自然是知道的,这是,这是甘承会做的事情么?至少这几个月双方的交战下来,对彼此,多少是有一些了解的。
苏云初听着慕容渊的话,并不言语,然而,鹰一鹰二等人却是脾气火爆的,“王爷,王妃,住下领命,愿意带兵去将卞立的城门轰开了,拿下了卞立,百姓们有什么话,都是以后的事情的,如今管他作甚?”
鹰二脾气是所有人里边最火爆的,这几天也是受够了北梁士兵的讽刺和刺激。
慕容渊听着,湛蓝的眼睛只看了一眼鹰二,鹰二自知自己脾气火爆,也告了一声罪,讪讪坐下了。
倒是另一边,颜易山靠坐在椅子之上,看着鹰二那急躁的模样,将手中花生剖一个,高高抛入了空中然后直直落入了口中,才开口道,“鹰二说得对,一直顾略这百姓的情绪,不如早一日拿下卞立,将里边的那些北梁人,全部赶回去!”
他说得漫不经心,似真非真。
苏云初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并不发话。
倒是慕容泽眼睛在几人之间来回转变,似是为了缓和双方的意见一般,“都说战不及百姓,就算城内有不少北梁百姓,五哥五嫂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
结果,所有人都会给他一个“用你说的”眼神。
他自觉理亏,多管闲事,只闭口不言了。
一起来参与这次会议的是跟随慕容渊而来的所有将领,加起来总共也有十多个,但是这会,却是谁也不知接下去该当如何了,甘承守护得太严密,卞立已经被攻打了好久,但仍旧是没有多大的收获,而过年之后,北梁那边应该还有援兵而来,持久战是肯定的了,但是,大新军中的粮草却是只剩下了三个月了,可朝廷的粮草却是迟迟没有发过来,这是第一次,出现了粮草拖延的情况。
军中此时多是慕容渊的人,而京城之中大年三十的时候,永业帝叫慕容治开始协助他治理朝政的事情,自然有人将信息传递到了慕容渊的耳中,不过,对此,他并无什么表示。
又是一场攻城之战之后,军中此时的士气已经微微减弱了,慕容渊和苏云初走在军中,看着军中的伤亡士兵,微微皱眉,大新的士兵,如今不仅仅需要粮草,还需要援军。
慕容渊看着军营之中的状态,只过头来,对着苏云初道,不知该是如何形容的语气,“阿初,我们必须尽快拿下卞立。”
苏云初又何尝不明白呢。
只是,如今,拿下卞立的兵力,还够么?
她扫了一眼军中的将士,因着许久拿不下卞立,将士们面上的神色已经不是先前那样的自信和精神。
慕容渊自然是明白苏云初的顾虑的,也不多说什么了。
然而,此时,慕容泽却是走出来了,“五哥五嫂,有兵力调动的消息了。”
慕容渊与苏云初对视一眼,随着慕容泽去。
的确是兵力调动的消息,今年过年之后,不管是在外的军事调度还是朝中的大事,其实慕容治都有份参与,今日这个军事调动的消息,就是由杨阔带着二十万兵力从杰城那边过来,支援在开省的慕容渊,而杰城那边,已经在年尚未过完的时候,有兵力过去交接。
老将军夏薄也已经不留在杰城,反而是跟随杨阔,来了开省这边,夏薄是比寿忠还要年迈的将军,留守杰城是最好的,偏偏又是一番调度,其中的意味,难免让人深思。
苏云初同样接过情报看了一眼,便开口道,“杰城那边,派了慕容治幕下的一个年轻的文官去处理,而武将,也是早年在杨国公带出来的,直接接手。这一番安排,真是用心良苦。”
不管是永业帝还是慕容治其实都知道,夏薄早年的时候也是跟随先帝北伐过的人,那些跟随先帝北伐过的人,其实对慕容渊都有一股尊重和看重,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慕容渊的人,支走慕容渊的人,只是想要将慕容渊打下的山河以另一种方式收入囊中罢了。
如此提防,也不愧对了慕容渊一番安排了。
慕容渊对于苏云初这一讽刺一般的话,只开口道,“本王的东西,岂是想要拿走便能拿走的。”
苏云初亦是抬头看他,“云记也不是吃素的。”
慕容渊自是了解,只抬手摸了摸苏云初发顶,“不到万不得已,云记还是好好呆着,阿初。”
不过,苏云初却是开口了,“既然如此,为何要将夏薄将军带过来这边呢?最好的不该是回京么?”
苏云初看着慕容渊道,慕容渊只眉头一皱,眼神微微眯住,似是看清了什么东西一般。
苏云初虽是在问着,但脑中还是在思虑着,猛地抬头,“怀清……”
语气里边,不知该说还是什么情绪,是恐慌,但是面上却并不害怕,是怀疑,可却有一股理所当然。
慕容渊只唇角一扯,露出一个薄凉笑意,是不屑。
苏云初也没了先前的那番表情,只呐呐开口道,“到底是父皇的想法,还是?”
慕容渊摇摇头,“本王越来越让他们不放心了,不过,合该不放心,若是太放心了,都以为本王是可以随意拿捏的了。”
只一旁的慕容泽听着两人似是哑语一般的对话,面上微微沉重。
就算这些年因着他天性散漫的性子,也被慕容渊保护得太好,但是,心中却也一直明白着一些事情的。
他有些担心地看着慕容渊和苏云初,“五哥……?”
慕容渊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淡,“有事?无事回去继续练兵。”
慕容泽原本的担心被他轻飘飘的而语气泄了一地,只苏云初轻笑着开口道,“阿泽放心便是,天天塌下来,还有你五哥和我顶着。”
还是这等将他看做小孩子的语气,慕容泽鼻子中呼出一口气,表示不满。
这张娃娃脸,历经了战场的风霜,为何一点改变也没有!?
不过,走出去之后,他的帐门口突然回头,对着苏云初道,“五嫂说错了,若是天塌了,五哥肯定会叫所有人给你顶起来!”
说完一溜烟走出去,不见了人影,只留苏云初摇头失笑。
慕容渊低头看她,“很好笑?”
苏云初斜眼看了他一眼,直到,“杨阔来了军中,怀清打算如何?”
慕容渊只唇角微扬,看着苏云初,“有援兵,自然是要用的,如今,不是要攻打卞立么?那就等援军来了再打,卞立的城门有多坚硬,再坚硬,本王也能一把火将烧了。”
苏云初听着,深呼一口气,抿住嘴唇,坚定点头,“行!你靖王爷很牛!”
慕容渊轻哼一声。
苏云初只看着他道,“若是他们总要在粮草上边下绊子,我……想要十五护卫来解决粮草的事情。”
慕容渊听着,却是不赞成,“十五护卫是阿初的心腹,如今在外的也只有十护卫,并且,他们在为军医的事情奔忙,粮草的事情,我会解决,父皇还不至于做到这等地步,只不过,没那么准时罢了。”
苏云初听他如此说,也不再坚持了。
战争还在继续者,但是对卞立的攻击却是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强了,似乎,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管是甘承还是大新这边都能缓了一口气。
然而,比攻城打仗更加让苏云初害怕和担心的事情却是发生了。
这个月初十,还未到十五,慕容渊的头疼之症就已经变得明显了,比以往任何时候来得都要早。
如今才刚刚过了正月初十,慕容渊额上的青筋便一根根都清晰可见,似乎要撑爆了一般。
苏云初给他插了满头的银针还是于事无补,慕容渊依旧疼得彻夜难眠。
晚间的时候,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了一些,可是,此时夜半醒过来,苏云初一睁开眼眸,却是发现身边没有了慕容渊,她当即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环视了一圈内室,已经看不到慕容渊。
她赶忙披上一件外袍,再随手披上一件厚厚的风氅,掩盖住了里边,只匆匆把脚往鞋子里一塞,就起身,走到的了营帐外边。
营帐外已经是木杨来换班,苏云初与我有些急,“王爷呢?”
木杨看着苏云初的模样,面上神色焦急与担忧显而易见,也不隐瞒,“王爷去找颜将军了。”
“大半夜的王爷为何去找颜将军?”苏云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没有缓过来,又继续开口问木杨,这时候的慕容渊头疼得那么难受,半夜还有什么事情要去找颜易山的?
木杨皱着眉头,不知。
苏云初皱眉,自是离开了,夜晚的军营显得更家寒冷,苏云初只穿了一双并不耐寒的布鞋,披着一件风氅走在军营之中,夜晚也有巡逻的士兵,不过见着苏云初这般,也没有感到多少稀奇的。
颜易山的营帐离他们并不远,苏云初走了几步就到了,不过这几步也足够将她的脚冻得麻木,北边寒冷之地,夜晚本来气温就更加低的,免不了。
颜易山的营帐此时还亮着灯,苏云初走近了,也听到了里边隐隐预约传来的声音,“王爷,我说您这头疼睡不着,就叫王妃起来给您扎几针啊,来这边找我下棋,又不管事。”
他的声音里边带着无尽抱怨和不满。
辛苦了一个白日,夜晚的休息有多么重要啊。
只慕容渊依旧语气淡淡,“再不好好下棋,你该输了。”
颜易山手中的棋子还是没有落下,“下棋如此高雅的玩意,不是本公子这等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喜好的,赢不赢你,本公子无所谓。”
他正要落下一子,转眼却是看到了苏云初出现在了营帐的门口。
颜易山面上似笑非笑,手中的棋子随意一落,“王妃,您终于来了。”
慕容渊回过头,面上有一些无奈,“阿初……”
他正要说一些什么转眼看到苏云初脚底的鞋子,面色一沉,人已经当先站了起来,“怎的就穿了这样的布鞋就出来了,夜间冷你不知道么?”
为了不让苏云初的双脚手冷,慕容渊特定选了动物毛皮为苏云初做了几双防寒的厚鞋子。
苏云初不理会他的话和责怪的语气,“头疼了为何不叫醒我,偏偏跑到这里来?”
末了,苏云初突然醒悟过来,“你点住了我的穴道?”
慕容渊闭口不语,揉了揉额头,发现,似乎没有那么疼了,他突地抱起苏云初,“先回去。”
只颜易山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看着两人这一幕明明是往死里一般地关心与在乎对方,却是每一个好好语气的。
看了一眼桌上分明自己会败下的棋局,打了一个呵欠,往床边而去了。
回到了营帐之后,苏云初是真的生气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点住我的穴道,慕容渊你想找死是不是?”
她是真的生气了,想着因为慕容渊的身体原因,她是浅眠的,若是慕容渊有了动静,她便能第一时间醒过来,没想到,他直接来了这一手。
慕容渊淡了一口气,“阿初,没有今日白日那么严重的。”
这下子,苏云初胸中的火气更是冒起来了,“没有那么难受,为何你连觉都睡不下去了?你存心气我的是不是!”
说着,已经将慕容渊压着坐了下来,生气归生气,她还是取出了银针,一根一根扎进了慕容渊的额头。
她闭口不说话,慕容渊就是欠收拾。
慕容渊想要开口说话,“阿初,我见着你好些天没有好好休息,所以……”
“你闭嘴!”
苏云初出口打断他的话,不知是不是因着生气,所以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还是因为寒冷开口的声音有些颤抖,或者别的情绪,她简短的一句话,却是让慕容渊觉察到了不一样。
慕容渊低头看着她的脚,不闭嘴,“阿初先去换一双鞋子!”
苏云初倒是听话,将银针插了几根在他额上之后,便自顾转身去换了一双鞋子,返回来,继续走到慕容渊的身边,还是不开口说话,只一双手,带着寒意的一双手,覆上了慕容渊的头颅,为他做穴位的按摩和缓冲。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
慕容渊想要动一下,苏云初首先开口出声,“别动!”
还是带着怒气的语气,可声音分明是哽咽的。
慕容渊顾不得许多,头痛什么的,早在听到她压抑的语气的时候,被慌乱代替了。
他一把拉过苏云初,不顾苏云初巧劲之下的挣扎,将人带到了身前,“阿初……”
然后,慕容渊看到了苏云初红了一圈的眼睛,这个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落下一颗眼泪的女子。他还记得苏云初曾经开玩笑似的说,这世上,最珍贵的是眼泪,最廉价的还是眼泪,而她,觉得眼泪根本无用。
可今夜,是苏云初第一次在慕容渊面前红了眼圈。
慕容渊见到苏云初红着的眼圈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想要给自己几巴掌的冲动。
他看着苏云初隐忍着的面色,将一双手,轻轻拂过她的眼睑,然后将人往怀中按压,“阿初……对不起。”
这是他首次与苏云初说对不起。
以前他会说抱歉。
苏云初本来有满腔怒气,也有数不尽的怒火想要对慕容渊发泄的,可是最后,因为慕容渊出口的那一句,只想让她好好休息的时候,便消失了一半,她知道他就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所以才点住了她的穴道,独自离去,可她没来由的心酸,慕容渊什么都为她准备好,做好了,而她呢?便是一手引以为傲的银针都不能缓解他的痛苦。
在她插下银针,慕容渊面上轻微的抽动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无尽的害怕与恐慌,今夜醒过来,没有见到慕容渊在身侧,那一瞬间的惊慌,她觉得犹如灭顶一般。
慕容渊抱着苏云初,在她耳边呢喃重复着那三个字,苏云初脑子脑子却是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阿初,下次我不再这样了,你别气了。”
苏云初却是突然抬起眼看他,“怀清,我想给你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