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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爱妾学习不经心,鞭责了这位爱妾,爱妾向献公告状,发怒的卫献公打了师曹三百鞭,此后,师曹恨上了是非不分的国君,巴不得献公君臣不和。
太师退了一步,向众乐师下令:“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弹奏乐器进行伴奏。”
师曹笑着看着国君:“没有伴奏,请国君容许我清唱。”
孙蒯面色阴沉的看着国君与他的乐师讨论——没有伴奏,不是歌唱。然而,单独朗诵《巧言》上的诗句,那是加倍的侮辱,是更无理的挑衅。
师曹把诗句吟唱了三遍,一边唱一边斜着眼睛瞪孙蒯。孙蒯默默听完师曹的吟诵,等师曹稍稍停顿,他举起酒杯,面色平静的向国君祝酒:“(孙)蒯率领大军刚刚从南线返回,又被父亲指使奔波,身体实在疲乏了,想必国君也很疲乏,不如我们就此安歇。”
献公兴致勃勃:“天色还早,我们再喝一会儿,舞姬上来,跳几个曲子……”
孙蒯坚决的站起身来:“君上,臣恳请告辞。”
献公欣赏着孙蒯眼中的仇恨,兴高采烈:“别着急着走啊,这才开了个头,更多的好玩意还在后面呢。”
孙蒯再不理会,抬脚走出大殿。
出了宫城,侍从过来询问:“少主,是否去府上安歇?”
孙蒯摇头:“不,直接出国都,回我们的封地。”
孙蒯一路快奔,赶回封地跟父亲商量。听孙蒯介绍完情况,孙林父长叹一声,说:“国君嫉恨我了,我们不先出手,必死无疑!”
孙蒯问:“怎么办?”
孙林父一指北方:“我听说赵武正在许国国都,忙着处理公子咎叛乱的事情,你派几个人去码头找找船,如果赵氏的船还在我们码头,就把他们都雇佣了,请他们把咱家眷立刻送往晋国,托付赵武照料。”
孙蒯不甘心:“我们只是逃避吗?”
孙林父冷哼一声:“逃避,父亲的字典里没有‘逃避’这个词——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无拳无勇,职为乱阶’。哼哼,要不是我费尽心力打理这个国家,那小子哪有资格坐在国君的位子上说风凉话。传令:召集家族武装,明天早晨饱饱的吃一顿饭,立刻向国都进发。”
孙蒯高声回答:“好咧……我马上下达命令,整顿兵甲。”
卫国处于黄河上游,从卫国出发的船,第二天中午到达下游的许国,赵武接到消息,大感惊讶:“执政(孙林父)疯了吗?作为一个臣下,挥军攻击本国国都,攻击本国君主——这样的事情,以前可曾有过?”
田苏思考了一阵子,回答:“未曾有过,以前列国虽然也有弑君的先例存在,但以臣下的身份攻击本国国都,这大约是春秋第一例。不过,身为国君,如此侮辱自己的执政,也是天下第一例。”
孙林父的嫡子孙蒯没有来,护送孙林父家眷的是孙氏庶子孙苑,他茫然回答:“我父亲这也是被逼急了啊,如果我们再不反抗,国中的人看到风色,纷纷倒向国君,我孙氏今后岂不是要听凭国君宰割,我们家族还能存在下去吗?”
赵武急忙起身:“这么大的事情,不能不通知寡君,速去派人通知寡君,准备应变。”
晋国内部对这个事也很重视,没几天,韩起一路骑着快马赶来,他气喘吁吁,还没坐稳就问:“情况怎么样了?国都的消息滞后,许国事件的最新进展是什么?”
赵武苦笑:“孙林父当了几十年的执政,手下的士兵都是打惯仗的凶悍老兵,国君身边那群仪仗兵哪里见得惯真的搏杀——最新情况是:孙林父不费吹灰之力击溃了卫君的主力,因为不肯误伤国君,所以孙林父没有进行歼灭战,他放任国君逃出了许国国都。
昨天最新战报:卫国国君逃往东方,在卫国与齐国的交界处,许君派大臣子硚、子伯、子皮三位公子前去找孙林父和谈,据说这位许君诚恳道歉,发誓再不侮辱孙林父了,还承诺绝对尊重孙林父的权利。”
韩起忙问:“孙林父答复了没有?我们是否来得及与孙林父沟通一下?”
赵武摊开手:“孙林父的答复是:他杀了子硚、子伯、子皮三位公子,并派自己的家臣尹公佗、庚公差继续追杀卫公。”
赵武这里提“卫公”而不提卫君,是默认了卫献公失去君位了,从而成为一个流浪贵族。
韩起问:“庚公差很有名吧,听说他是你的家臣卫敏的师兄?”
赵武解释:“庚公差是卫敏的师兄,也是尹公佗的师傅(子鱼),而卫敏与庚公差都是从卫国神射手公孙丁那里学到的射箭技术。公孙丁是北方有名的神射手,名声仅次于养由基,他现在是卫公的御戎。”
正说着,又一名侍从匆匆进来,向赵武递上一份报告:“宗主,今日最新战报。”
韩起连问:“说的什么?”
“卫公已经出奔鄄(在今山东省甄城县北),半路上又派‘公子行’来找孙林父求饶,孙林父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杀死公子行。至此,卫公彻底绝望,目前已经踏出许国国境,进入齐国……”
“就这些?”韩起迫不及待的问:“孙林父派出的追兵怎么样?”
送信来的侍从回答:“被公孙丁击退了——据说,庚公差追上师傅的战车后很为难:射吧,是背叛老师;不射,又犯了死罪。思索间,许公的战车跑远了。庚公差见到左右都在等他发令,决定追上许公再说。
随后,庚公差追上了频频回头的许国国君——许公跑不快,大约是期望能与孙林父和谈成功。庚公差见到许公车驾,抬手两箭,射中献公两边的车軥(车辕前驾马的部位),随后驾车转回。但他的徒弟尹公佗不愿意,说:‘公孙丁是你的老师,你不好意思动手,但他跟我关系就远了,让我来动手吧。’
随后,尹公佗掉转车辕追了上去,公孙丁看见,把缰绳交给献公,说:‘瞧我教训一下这无礼徒孙’……只一箭,公孙丁射穿了尹公佗的手臂。而后,公孙丁带着卫公,悠悠闲闲进入齐国境内……”
晋国是个军国主义国家,民间尚武气氛浓厚。孙林父与卫公之间这场追逐之战,涉及的几个人又跟赵氏密切相关,所以汇报的侍从绘声绘色的谈起那场大战,眉飞色舞……
不过,这场战斗并没有在正式军报中出现,它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局部冲突而已。
韩起喘匀了气,说:“孙林父真的狠啊——攻击国都,驱逐国君,追杀君上……他竟然能干的出来。”
赵武笑着说:“我猜孙林父最大的愿望恐怕是抓住卫公,当着他的面吟唱:‘无拳无勇,职为乱阶’。”
韩起笑了,边笑边说:“国都对这件事拿不定主意,孙林父毕竟是我们的坚定盟友,斥责他似乎不合适,但身为臣下,驱逐国君,攻击国都,这件事情做得太严重了。”
停了停,韩起又说:“不幸的是,郑国此时也闹起了动乱,听说我们走后,执政子孔觉得‘入盟’给他的屈辱太大,他私下里联络楚国,准备重新投向楚国阵营。”
赵武听到如此重大的消息,只是闲闲的噢了一声:“看来,我们又要整顿军队,南下作战了……上次,我们就不应该归还郑国俘虏呀。最好的敌人是死去的敌人,这话说得没错。”
韩起挥了挥手:“郑国应该没事,据说,子展已经起兵攻击子孔,另外,子产还捎回来消息,说是郑国的事情自己会解决,请我们晋国放心。”
赵武叹了口气:“天下全乱了。”
韩起点头表示赞同:“前几年,连场大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如今局势刚刚松动了一点,沉渣便接连泛起。哼哼,现在大家居然有闲情逸致闹叛乱了,我看全是闲得慌……不行,咱要给他们找点事。”
赵武点了点东方:“齐国会收容卫国国君的,接下来,齐国与我们之间的战争必将爆发,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齐国是晋国的小弟,在老大没有表态的情况下,齐国私自收容被驱逐的卫国国君,说明齐国国君已经不在乎晋国的态度了。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这同时也说明:齐国攻破莱国、莒国后,已经将这两国的领土消化完毕,感觉自己的国力能够与晋国较量了,于是,他们蠢蠢欲动,想要与晋国争夺霸权……
稍等了一会儿,韩起想起来什么,他马上说:“哦,如今,咱们的元帅、副元帅职位已经确定,现任代理元帅荀偃继续留任,士匄升任副元帅,至于你……”
韩起稍停顿了一下,说:“你将成为上军将,我是你的副手,担任上军佐;栾黡继续担任下军将,魏绛升任下军佐。另外,新军将由士富担任,新军佐由荀盈出任,由于新军力量薄弱,他们将由上军直接管辖——这就是说,你我升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