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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问完这句话，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是一怔。
确实，除了夏花冬放，我在岳凝眉那儿还看到过以花木为武器进行攻击的壮观场面，不止如此，千望谷里见到的其他那些姑娘，显然也学会了这种法术，说明它已经超脱了个人的天赋，发展了可以传承的地步！但那毕竟只是在我看来玄之又玄的法术，将它与人的存在生息联系起来，这还是头一次。
但正是这一联系，使我一下子明白为什么岳凝眉能担当起研究永生术这样的重任了。植物的生命构成虽然并没有人类那么复杂，但只要已经精通个中原理，就不再是从零开始，而是从五十走到一百一样，相对要容易得多了！
会突然悟出这一点，想必又是和墨晏的经验和思维体系有很大的关系吧！
“没想到公子居然还会有这样的联想。”孟姜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只是说说的话的确似是而非，但人毕竟不是草木，并不会被轻易地伺弄把玩，而且毕竟我们也是人，又怎有充足的自信去参透这个中奥妙，甚至想去操控之呢？”
我想了想，点头道：“姑娘说得有理。正因为我们只是普通人，别说去掌控别人，就连自己，有时都掌控不了，所以才会去借助其他的力量。”
“其他的力量？”
“是啊！”我笑着说，“就像医者挽救人命，用药者，借助的是本草的力量，用针者，仰仗的是金石的助益以及阴阳五行循行的天理，把这样的相得益彰推而广之，谁说就不能从有尽中，创造出无穷来呢？”
“呵呵，”孟姜笑了，接着不无戏谑地说道：“公子的志向还真是高远呢！”
“我吗？志向可能是有点儿，但是本事可就有点儿跟不上了。今天是正好想到我那个故人，忍不出口出狂言，姑娘可别见怪！”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激动了，赶紧把话头往回拉。
“没关系，”她却轻松地说，“公子的想法很有趣，有机会我倒是想详细地听听呢！”
“哈哈，好啊！哈哈！”我为这含蓄的邀约高兴得合不拢嘴，直到看到桑青皱着眉头斜眼看着我，才意识到眼下的环境，赶紧整肃了一下表情，又问道：“姑娘此去郦山大营不知道是办事呢？还是找人呢？……这么问并不是想干涉你的行动，是要根据姑娘的目的来判断咱们去哪个门比较方便。”
“就北门进好了。”孟姜却说。
“那姑娘可有手令？进门的时候都是照例要盘查的。”我说。
“自然是有的。”她说。
看来口风还是相当严，不肯亮明身份啊！
但是她要从北门进，却是令我有些意外的，据越璧说，北门离工地极近，到处是工事，各色人员物件也是多，不禁开口提示道：“北门那边现在环境有些杂乱，姑娘觉得没关系吗？”
“没关系。”她似乎完全不以为意。
我的视线下意识地向车上那帘内瞟了一眼，随即有些明白了。
之前章邯只是说朝廷要来巡察，并没有说明要巡察些什么。如果只是一般人来监工的话，去大营中听取一下各方的报告，看看书面的汇报也就可以了，若不是像越璧一样真的懂工程的人，去工地里也没大用，顶多是作个秀表示一下关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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