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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自己是她挑中的赘婿,给牛家生儿育女的工具。
除了有个手握兵权的父亲,她在他眼中一无是无!赵修缘哼了声,一甩袍袖径直走了过去。
公堂上,李夫人的侍婢逢春正嘤嘤哭诉着“……隔了二十年没有往来,夫人收到季太太的信后格外难过。违了郎君之意,远来益州,将这笔染绸的生意交给季家的浣花染坊。”
季耀庭大怒,抬头拱手道:“大人!此贱婢颠倒黑白一派胡言!姨母深夜到访,全家都吃惊不己。我母亲根本就没写过书信给姨母。明明是姨母向我家求助,家母顾念亲情,借了两千匹绸给姨母。姨母以府中宅院和一间绸缎庄的店契做为抵押!”
他说着将李夫人抵押的契约递了过去。
衙役收了契约呈上。季耀庭大声说道:“大人明察,如果是姨母为照顾我家生意,执意请我家染绸,怎会将宅院和铺子的房契交给家母?”
男爵位的管事抹起了眼泪道:“夫人与郎君当晚吵得厉害,郎君恼怒不己,说要休妻。夫人一气之下带了府中的房契来了益州府。正是这两张契约,叫季氏起了贪念……”
季耀庭气结:“你胡说!”
男爵府的讼师冷笑道:“大人明察,夫人与季氏是姐妹,哪怕写一纸欠条借据都可。怎会用男爵府的宅契做抵押。全长安都知道,义川男爵府虽称不上豪奢,随便寻家当铺抵押几万贯钱都可以,我家夫人犯得着为了两千匹绸缎,不仅抵了宅子还把位于东市的商铺也抵给季家?”
他瞅了季耀庭一眼,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来:“大人请过目。这就是季氏写给我家夫人的信。”
季耀庭见对方拿出了书信,转头就望向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靳师爷。
两边争论的声音大,季英英听得清清楚楚,气得直跺脚:“真不要脸!我娘明明没有给姨母写过信。”
“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刀笔吏吗?擅长模仿人的笔迹,真伪难辨。季英英,你难道不明白?有人想让季家下地狱,逃不过的。”
季英英蓦然抬头。
赵修缘穿着泥金织锦袍子,外罩黑色的狐裘,闲适地站着。他没有打伞,细碎的雪落上,染得双眉如翠。依然挺拔如青竹,面目淡雅如画。
也许是天太冷,季英英打了个寒战。他的人他的声音像毒蛇吐的信子,舔在身上,湿嗒嗒地,令她恶心。
赵修缘太了解她。看到那双黑乌乌的眼睛冒着火,他禁不住一笑:“想提刀捅了我?这是州府衙门,你敢吗?”
“赵修缘!”季英英听到自己牙齿磨擦的声音。
湘儿胆小,一把扶住了季英英的胳膊,颤声道:“娘子,太太还等着听消息呢。”
公堂上此时传出了太守的声音:“……休堂!去季家取季氏的笔迹来!”
知道要对比那封信是否是母亲的笔迹,暂时休堂。季英英压下了火气:“赵修缘,我知道你巴不得季家倒霉。你放心,我会过得好好的。气死你。”
她不想再站在这儿,也不等兄长出来,带着湘儿先返回了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