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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吏部尚书脸上青红相交,这叫什么事儿啊!
刑部侍郎家的公子竟然惦记上了吏部尚书家已经出嫁生子的嫡女!
这日,显然,吏部的人都没心思办公了。
秦大人半个时辰后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差点没气得中风倒地。
这个逆子!
竟然这般不争气,看上的居然是穆家老九的媳妇!
左相等听说了此事,还特意隐晦的提醒了秦大人,让他别因为爱子心切,坏了大事。
消息传到了穆府,穆府全家上下愕然,然后出离愤怒!
穆侯爷再次上朝,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的面,用这事儿,将刑部侍郎秦大人挤兑的面青脸黑,偏偏众目睽睽大家都瞧着了秦月树那丢人的样子,秦大人还半分都分辨不得。
穆楚寒知道了消息,正是个难得的晴日,他正搂着沐雪,坐拥在太师椅上,陪她晒太阳,顿时眼底卷起风暴,杀戮之气散发开来,让跟在后面伺候的红湖吓的脚软。
低头看安静闭着眼睛,靠在他怀中乖巧的沐雪,又是一阵心绞痛:
“娇娇,爷竟不知,那么多人都惦记着你。”
“你背着爷,到底还招惹了多少人?快些醒来,道与爷听。”
穆楚寒觉得他的心给一只手紧紧捏住,任其恨绝的挤压,蹂蹑,又是掐又是拧,简直让他痛不欲生,连呼吸都痛。
沐雪瘦了一圈,一张脸更加小,脸色苍白无力,看起来脆弱的很,似乎一碰即碎。
穆楚寒这几日,得了一种病,是一种强迫症,每隔几分钟,必得伸手探探怀中人的鼻息,每一次对他来说都是无尽痛苦的折磨,生怕哪一次就没探到怀中的鼻息了。
青崖和甘左他们急的不得了,原本安排的好好的事情,却是一件都施展不开,眼瞧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好些事情再拖下去,就会坏了。
可如今瞧着九爷的样子,难道是什么都不打算管了吗?
青崖暗自着急,可是还有那么多人将命别在裤腰带上,死心塌跟在九爷身后呢!
刑部侍郎秦大人家的公子痴恋上了穆侯府家的九夫人,还跑去吏部大闹,吵着让吏部尚书出面,将江氏女与穆家九爷和离,他要,求娶江氏女。
此事一出,别说盛京的百姓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便是皇帝冷子翀听了,忍不住连问三遍,还是不敢相信。
朝臣们听了,看刑部侍郎秦大人的眼神,要多奇怪有多奇怪。渐渐的,盛京流传了起来,说是江氏三女原本和秦家公子原本两情相悦,怎奈穆家九爷贪恋江氏三女美色,硬是将掳去糟蹋了,还让她怀了孩子,加上两家有婚约,故以江氏女只得含恨斩断情根,跟了穆家九爷。
这话传了几天,突然一夜之间,盛京有七八十人莫名其妙半夜给人拔了舌头,特别是各大酒肆茶馆的说书先生,全部惨死,据说死状极其恐怖。
盛京大提督古大人接了案子,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穆侯府的九公子,穆楚寒。
其实不用说,凡是有点儿脑子的人都是一下想到他,毕竟除了他,试问盛京还有谁敢,这样赤裸裸的残暴血腥?
且拔人舌头的事儿他又没少干,便是国师大人的男宠都给他拔了舌头。
这次,古大人学聪明了,接了报案,连问都没问一下,就让人收拾了一干卷宗送到了大理寺去,说是此事干系重大,犯人手段太过残忍,已然超出了提督府的管理范围。
大理寺卿看着古大人派过来的属官,气得牙痒痒,属官怀里抱着的卷宗就如烫手的山芋,谁接谁倒霉。
为这事,古大人是彻底把大理寺卿给得罪死了!
但大理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一拖再拖,根本不打算
好好查此事。
按理左相应该抓住此事,一棒子将穆楚寒打死,可刑部侍郎家传来消息称,一连三日夜间都闹了刺客,目标很明确,是秦大人的嫡子秦月树。
别说秦大人,举国上下都知道是谁下的手,如此胆大妄为,连世家重臣的嫡子都敢诛杀,又听说穆家老九已然疯了,就连家里的大嫂说了句错话,他都要杀。
如此,左相衡量再三,还是觉得先别去惹穆楚寒,等着他自己作死。
皇帝听了此事,也装糊涂,只让大理寺查,也没说什么时候要结果,大理寺当然是怎么慢怎么查。
连皇帝都不管,盛京的百姓更加惶恐不安,连话都不敢随便说了,出来买菜还用手比划,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让穆家这个阎王给晓得了,半夜来勾他的魂。
秦家的宅子一天十二个时辰更是给围得严严实实,秦家上上下下胆战心惊的,生怕秦月树出了意外。
秦月树自己倒不当回事,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劲头,给家里看的死死的出不去,装疯卖傻也不管用。
走过了几天,秦月树突然想了个办法,写了封让他的心腹小幺儿送去琼州鹿山书院。
却是要将沐雪在青石镇的弟弟,李志明带到京中来,帮着劝说一番。
自从秦月树晓得自己对李沐雪那隐晦的心事,便对她弟弟李志明特别的亲近友好,两人在鹿山书院相处了大半年,关系也还不坏。
明哥儿接了信,看秦月树说自己姐姐在盛京快病死了,当即匆匆收拾了东西,带着顺子,跟着秦月树的人,坐上了去盛京的船。盛京被穆楚寒弄得人心惶惶,大理寺一连查了半月,对于盛京百姓突然集体被拔舌头,说书先生全被死绝的事,丝毫没有进展,大家心照不宣,竟也不敢再提此事。
穆侯爷觉得自己这个小儿子,可能真的是个恶魔,好几次他想去找穆楚寒谈谈,进了院子,却看穆楚寒抱着他毫无反应的小儿媳妇,指着院中红梅,与她说话!
声音温柔深情的让人心酸!
穆侯爷何曾见过这样的穆楚寒,一时愣住脚,停了好半天,才走过去。
红湖、珠儿带人过来给穆侯爷见礼,穆侯爷盯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穆楚寒,在他怀里,只露出儿媳妇一张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来,没有一点血色,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毯子。
猛一看过,还以为穆楚寒抱着个死人。
穆侯爷看了这幅场景,心中对穆楚寒即使有再多的怒气和不满,全都消散了。
又想着之前两个月,穆楚寒独宠那个妾,冷落了儿媳妇,穆侯爷便说:
“孽障,你如今作这副样子给谁看?若真爱重你媳妇儿,早干嘛去了?”
“还往家里领了那么个妖里狐气的妾,又让她生下了长子,如今你媳妇不好了,才知道珍惜?”
“晚了!”
穆楚寒伸手,将怀中沐雪的头往胸膛扶了扶,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身上,又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厚毯,确定风吹不到她。
珍宝一般搂着。
这才回头去看穆侯爷,冷冰冰的道:
“爷的事不用侯爷费心!”
穆侯爷一片好心,穆楚寒态度却依旧恶劣,侯爷刚才对他起的那点子同情,瞬间烟消云散,觉得他是活该。
“孽障,你就作吧,你自己死不要紧,如今连累着你媳妇也一起受死。”
穆侯爷指着穆楚寒怀中的沐雪:
“好好一个贵女,嫁给你真是祖上做了孽,瞧瞧,她因为你给折磨成了什么样?你以为盛京的人都怕你吗?”
穆侯爷没好气的说:
“即便他们暂时拿你没有法子,你还有妻儿呢!”
言外之意,穆侯爷也认为沐雪这遭是给人暗算了!
穆楚寒心里不可谓不后悔,不痛苦,却又怎么都查不出来,他看向穆侯爷。
“若娇娇真有不幸,爷也不管到底是谁,宁愿杀错也不放过,必定要盛京血流成河,将他们屠河干净!”
穆侯爷心惊肉跳,瞧着穆楚寒坚定狠戾的双眼,不禁后背发凉。
“孽障,你……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穆楚寒冷冷的看着穆侯爷:
“此话,侯爷给他们带出去,到时候别怪爷无情!”
“你这是要葬送我们整个穆府?”
穆楚寒冷哼:
“侯爷怕了?”
不说穆侯爷从沐雪院子里出来有多狼狈,却是宫中的太仪掌使,掌管天文地理,帮着选日子定凶吉的卫大人。
他在冬日与好友喝酒赏梅的时候,说起穆侯府家九夫人的奇怪病状,随口说了那么一句:瞧着倒有些像得了失魂症呢!
第二日,贵妃娘娘就亲自去求了皇帝冷子翀,让太仪掌使去穆侯府给小九媳妇看病。
“不可理喻,太仪掌使乃国之寻天问象三品官员,又不是御医,能看什么病。
”
贵妃娘娘跪着哭诉:
“皇上,如今臣妾那可怜的弟媳,也就吊着一口气儿了!”
“既然御医们瞧不出四六,让卫大人去瞧瞧又怎的了?难道一品侯的嫡媳妇还请不动他了?”
“谁都说臣妾弟媳的病怪哉,即然他能说出病名来,当然要试一试了!”
冷子翀给贵妃哭得心烦意乱,最后还是准了。
卫大人接到旨意,嘴巴张得能放下一个鸡蛋。
但不得不说,卫大人还真有两把刷子,要了沐雪的生辰八字,仔细一推算,算出这位九夫人早不该活在人世,大吃一惊。
穆楚寒看卫大人,愣愣的盯着沐雪,沉了脸突然问:
“如何?”
卫大人心中脑中正飞快的再一次推演沐雪的命数,给穆楚寒的声音惊吓到,猛回头,却突然看见穆楚寒双眉之间,紫气冲天,一条卧龙隐在紫气之中,昂头咆哮!
竟然是真龙天子之相?!
卫大人骇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晃了晃,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极度的惊慌,哪儿还有平日的仙风道骨之姿!
穆楚寒皱了皱眉,发怒:
“给爷滚出去!”
又是一个白痴饭桶!
卫大人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定眼再看,穆楚寒双眉间的卧龙正做脱困之姿。
简直要把卫大人吓得魂飞魄散,犹豫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与穆楚寒为善。
“九公子,夫人的病并不是中毒而至,却有失魂之症,公子或可寻得道高僧一试,或能救夫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