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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军哥儿和黑娃他们都进了外诚,简单几个包袱拎着就往内城走,却在城门口给穆楚寒的人拦下了,直接强硬的打包又送了回去。
沐雪窝在穆楚寒怀中听他讲述当时的情景,军哥儿他们一路走了快两个月,从水路又换了陆路,连年都在路上过的,好不容易到了盛京,眼瞧着就能碰面了。
可叹,近在咫尺,却又分离千里,终究是没能见上。
沐雪轻叹一口气。
穆楚寒摸着她光洁的后背:“娇娇,可是觉得遗憾?”
沐雪摇头,她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爷,一切为安危为重,若是他们进城来,与我见了这一面,可能会丢了性命,那还是不见的好。”
“往后,日子长着呢,我不急在这一刻。”
正月一过完,二月初,突然一道圣旨,天后娘娘母家许家的小姐许凤儿就入了皇宫,上了龙床,皇上宠幸之后,直接封了丽妃,只比生养了大皇子的贵妃娘娘低了一个品级。
三月尾,宫中传来消息,丽妃有孕,皇上欣喜不已,赏赐如流水抬入丽妃的华阳宫,许家人一时春风得意,丽妃的母亲,许氏得了特许,每隔十日可进宫探视,相比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常常一月也见不到一次娘家人来说,许家这个女儿,如今的丽妃在宫里可是独树一帜,风头强劲,隐隐将皇后和贵妃都压了下去。
贵妃娘娘早得了穆侯府的信儿,只专心看好大皇子,并不与丽妃争宠。
皇后这边却急得不得了,复宠无望,如今宫中又多了个丽妃,还是太后娘的亲侄女,进宫不过一个月余就怀了龙种,若是再生个皇子下来,这宫中哪里还有她沈家女儿的位置。
皇后着急,左相也着急,虽大家没明说,但皇上自从沈家传出那样的流言之后,就再也没碰过皇后,可见,皇后是给沈家的臭名声给连累了。
皇上心里怕是嫌弃得很!
不管什么阴谋阳谋,左相在官场沉浮了几十年,都总能找到法子解决,可他们家这不明不白的臭名声却是不好洗白了。
左相为了这件事,头发都急白了好些,招了自己的心腹,又喊了府中的谋士,商量来商量去,这却是个无解之局。
怪只怪当时设局之人太过卑鄙狠绝,算准了皇帝疑心重的性子,如此,皇上心里过不去,就永远也不会再碰皇后。
他们沈家想要一个皇子,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若想再送一个沈家的女儿进宫,可知如今,沈家虽贵为相府,府中贵女却无一人求娶,皇上又怎会答应再纳一个沈家女?
当初给左相家泼了那么一盆脏水的人依旧没有查出来,就如前任兵部尚书李大人遇刺身亡的案子一样,也是不了了之了。
如今殿阁大学士虽好的七七八八,勉强可以上朝了,但关于他们詹家与聂家这莫名其妙的恩怨,也是蹊跷的很呢,隐约牵连进去的苏家,也是无辜又憋屈。
大理寺按照左相教的法子,只把表面事实理顺了写成折子,交给了皇帝,看来看去,整件事就是无数个巧合促成的。
可能在盛京立住脚的,哪个不是人精,这些巧合显然是有一只暗手在推动,詹家、聂家、苏家私下都在查,可查了一两个月,依旧是一无所获。
可见,这藏在暗处的人有多谨慎厉害。
有人将这三件事连在一起想,不免就觉出些恐惧来,件件都直指朝中重臣,且三位受害的大臣又各自为营,殿阁大学士詹大人是皇帝的心腹;左相是拥护皇后的一派;兵部尚书李道源是军中元老,既不和左相沾边,又与提出新政改革的詹大人不和,他只代表军中的利益。
若这三件事真的都是同一个人的手笔,这人的心机和计谋也太可怕了。
多方发力,大理寺卿亲自督查,居然都查不出来。
在整个朝政党政之中,唯一幸免于难的便是穆侯爷一派了,如此渐渐的,怀疑穆家的人越来越多,甚至皇帝冷子翀都在考虑,是不是要开始动手收拾穆家。
便是这时,又突然出了穆家更换世子之事,眼瞧着穆家老九与整个穆侯府决裂,大家又有些拿不住主意了。
就在穆侯府更换世子之后不久,又传出穆家五爷伤寒不治,已经去世的消息。
穆五爷正当壮年,说没就没,消息传出来,就没几个人相信,但穆侯府已经正儿八经的设了灵堂,请了和尚做法事了,而且,因为穆五爷突然病逝,五太太伤心过度,有些疯癫的事儿也传开了。
盛京的人眼睁睁的看着穆家把穆五爷给下葬了,这才终于相信,穆五爷真的死了。
大家还没从穆家丧事中回味过来,就有人指出不解来,说穆五爷整个丧葬办下来,穆家老九一直没露面啊!
便是下葬的时候也没见着人!
虽不是同母所生,毕竟是一脉所出,这样是不是也太冷血太过分了?
就在大家都纷纷指责穆家老九,冷血无情的时候,又有人丢了颗炸弹出来,说人家穆老九已经和穆家了断干净了,连名字都从族谱上面抹去了,已经不认自己是穆侯府家的人了。
所以,穆五爷的葬礼,穆九没去也说得过去。
这样的惊世骇言传了出来,便是皇帝冷子翀都有一时发懵,还特意招了穆侯爷去问他,这传言是不是真的。
穆侯爷脸色青紫,点了点头,算是认了。
冷子翀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如此,全盛京的人便都晓得了,如今的穆老九和穆侯府虽都姓穆,但显然,已经毫无干系了。
穆家出了这样一桩大事,反而让盛京的人把对他们的怀疑尽数消去了。
你想好,自己府里都斗得要死要活,昏天暗地的,哪儿有时间和精力去设计那么多,接连害了三位朝中重臣啊!
于是,李家、沈家、詹家的事儿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虽大家都说这事儿,不可能是穆家人干的,但老狐狸左相心中始终还是在怀疑,因为这些怪事儿,都是从穆家老九回京后开始发生的,若说与他没有干系,左相是半分不信的。
只是,却又半点线索和把柄都找不到,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穆家老九到底怎么做到,连一条小尾巴都没留下,太他娘的干净了。
如往常一样,晚间得了空,左相又招了府中的两位幕僚,可是分析京中这些怪事,一直讨论到了半夜,突然一直疾箭从窗外射了进来,擦过左相的头顶,直接钉入屋里的大柱子上,箭头全部射进大柱,箭尾还在颤抖。
箭身穿着一封信。
左相和两位幕僚吓的脸色发白。
乖乖,这箭要是再偏一毫,绝对能把左相的脑袋射穿。
左相的心狂跳不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赶紧推开门,往外看。
院子静悄悄的,除了天上一轮圆月,周围两颗杏树,门口守着的心腹小厮,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左相捏着手中从箭上取下来的信,惊慌,惶恐。
若这人想要他的命,他还能活吗?
到底是谁,能在他左相府上来去自如?
又胆大包天的往他书房射箭?
旁边的一个灰衣幕僚看着一脸凝重的左相,开口说:
“大人,何不打开信,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想来此人,并没有打算要伤大人。”
左相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和恐惧,坐回椅子上去,展开手中的信,里面只有一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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