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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已再上一个境界了。那一天月季儿眼神中透出从未有过的欢喜与伤感。

    这天晚上,她写了一封信,然后趁着秦征入定的那一刻悄悄离开了刘府。这座宅院的任何微细变化都瞒不过臧爱亲,但对月季儿的离开她只是假装不知。月季儿离开刘府之后,数步一回头,心中总有些不舍。

    她知道以秦征和桃源的深厚关系,以后仍然有见面的机会。可是再见面,秦征的身份应该就已经变化了。

    “到时候,他应该就已经和叶儿姐姐成亲了吧……”

    月季儿在水渠边悄悄流下两行泪水,跟自己说:“从今夜之后,秦征哥哥就只是兄长,我要忘记这些……”

    “忘记什么?”

    月季儿惊惶地抬起头来,却看到陆叶儿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她的身形轻盈得像风,却也迅疾得像风。

    “叶儿姐姐……你的功力恢复了?”

    “嗯,应该说是功体已经恢复了。”陆叶儿道:“我姨娘对我身体的禁锢,其实我是能自己解开的。我没有解开,只因那层禁锢有封山育林的作用,对我的功体其实是有好处的,现在我功体已经恢复,这层禁锢自然就自然解除了。”她抬头望了望月亮,道:“不过禁锢解除之日,也就是我回家之时了……”

    “回家……叶儿姐姐你也要回家?”月季儿道:“那秦征哥哥……他怎么办?”

    “秦征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不也是因为看出这一点所以决定离开的么?”陆叶儿说话的同时拿出了月季儿留下的那封信。

    仿佛是担心被看破心事一般,月季儿低下了头:“是……我离开桃源太久了,得回去了……”

    “真是因为这个吗?”陆叶儿道:“还是说,你这次离开,是决心要放弃某些东西……”

    “放弃某些东西?”月季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叶儿姐姐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么?”陆叶儿的眼睛仍然没有从月色中收回来:“我还期盼着,我离开之后,你能继续照顾他……”

    “他……姐姐是说秦征哥哥?”月季儿笑了笑,她这笑意,大概是为了向陆叶儿展现自己的坚强:“姐姐放心,我相信秦征哥哥很快会到你府上求亲的。”

    她半开玩笑的话,没有引来期待中陆叶儿的羞涩,相反,陆叶儿脸上显现出的是遮掩不住的痛苦:“不会有那种事情的……我……今晚我离开之后,就不会再和秦征见面了……”

    月季儿吃了一惊:“姐姐,你……你说什么?”

    陆叶儿道:“今夜一别之后,你我也将永诀……不然的话,有一些话我也说不出口来。”

    “永诀?”月季儿更是惊骇:“姐姐,你不要吓我……难道,你也生了什么病了么?”

    陆叶儿没有回答,轻轻搭了一下月季儿的肩膀,道:“跟我来。”两人在月色中掠过京口的街道,从一个偏僻处偷出城墙,到了江边,偷偷解开一艘小船,开到江心,这时只剩下空中冷月,江心碧涛,天上水下再无第三个人,陆叶儿才道:“妹妹,你可知道我的身世?”

    月季儿犹豫了一下,道:“姐姐从来不肯跟我们直言,不过柯伯伯他们曾有猜想,认为姐姐多半是凤剑陆宗念陆大侠的千金。”

    这一次陆叶儿没有回避,点了点头,道:“不错,凤剑陆宗念,就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长女,那天来到渔舟上,逼我回去的则是我父亲的续弦,我的姨娘陆沈氏。沈姨娘本是妾侍,为我陆家生下了一子一女,我母亲逝世之后便由我祖母做主,转为正妻。不过我爹爹对她并不好,当然,我爹爹对我娘……也很难说好。这中间的缘故,你可知道?”

    月季儿没想到陆叶儿会在这时说起自己的家事来,她本不想多听别人的家中隐私,但陆叶儿既然直接问起,便小心地道:“莫非……是和凰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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