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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有点化你吗?我怎么就不知道呢?”这回轮到老黄头吃惊了,这
个年轻人竟然有这等悟性,真是恐怖啊!
“回老先生,我今夜独座在桥上,看人来人往、看明月升落、看河水长流,
悟到了人生应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悟到了一切终将归于虚幻,但这并不妨
碍大家要活得精彩!”张良如实将自己的领悟都讲了出来,他相信老先生必
定还会有更精妙的点评。
“好!孺子可教也!老夫没有看错你!你悟到的,都是你自己的;辛苦
了几天,老夫有一样东西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学习、用心领会,然后你就将
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说罢黄石公从自己袋子里拿出一本书,书名为《素
经》。后世将这本书称之为《黄石公兵略》。这其实是一种误解,《素经》并
非是一本严格的兵书,而是一本纯粹关于谋略的书,有点类似《阴符经》,但
比《阴符经》更详细地阐述了谋略的特点。
张良一看这本书,便知道是绝世宝典,双手恭敬接过《素经》倒头便拜,
以师父之礼磕头,大喜结识世外高人,暗自庆幸。黄石公也不理他,自己说
道:“以你的悟性,只要潜心攻读,应该不难掌握本书中的精要。你学成之后
十三年,可到谷城去找我,那里有一块黄石,便是我住的地方。”说罢飘然而
去,等张良抬起头来,竟然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
妈呀,这老先生究竟是人还是神?还是何方大师飘来传授秘籍?!
张良也不敢深想,赶紧将《素经》贴身藏起,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赶回家去
阅读。
说来也奇怪,从此以后,史书上再也没有提到过黄石公此人,没有人知
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更没有人知道他师从何人、如
何学成了绝世谋略。这是一个半人半神般的人物,不过,显然从门派归属上
来看,黄老先生属于是道家的,其“清净无为、淡泊名利”的思想,影响了张良
后半生的种种选择。十三年后,张良亲自到了谷城,在老黄头说的地方果然找
到一块黄石,于是史家都以“黄石公”为其代称。
《素经》彻底改变了张良的思想和行为模式,虽然少年张良对世界、对社
会、对人生的认识还不能一下子大彻大悟,但《素经》显然加快了他的转变,
张良继续在修炼,一直到秦末各路义军风起云涌,韩国后人们在韩王
成的带领之下,开始组建军队,进行艰难卓绝的复国之战,张良果断率领死
士们出山,投奔韩王成,开始轰轰烈烈地正面对抗暴秦!
为什么说《素经》并不是一本兵书?其实张良在修炼《素经》几年之后,
对于兵法并没有大的获益。证据就是在辅佐韩王成期间,韩王成拜张良为
相国,两人拉起不少军队,与秦军在颖川一带交兵,史称:“张良时而夺取数
城,时而又被秦兵夺回!迟迟未能开创局面。”显然,韩国颖川一带的秦军根
本不是秦国主力部队,不过是些地方常规防御部队,但张良并未从这些常规
军上讨到任何好处。这表明,张良在《素经》上面学到的兵法实在有限!不
过,张良在理论联系实践之基础上,逐渐对战争和天下大势有了自己的独到
理解;这也使得他从一个谋略家的角度,更清楚地看清未来时局之走向。
不久之后,项梁战死,章邯大军攻略黄河沿岸,韩王成被迫转向游击战,
而不敢正面防御大秦正规军,这只孤军还出于道义派出核心力量北上参与
救援赵国巨鹿的大战,只剩下张良在颖川附近与秦军周旋,据称这时张良身
边只有几百人,根本凑不足一个团的战斗力量。恰在这时,刘邦奉命西进,
直取咸阳,刘邦打了两个月糊涂仗之后,在陈留突然开窍,连续攻占了秦国
几座城池,直至将距离陈留不远的颖川也攻克,实力大增。这时,张良得以
乘机率领残部与刘邦胜利会师。
说是胜利会师,其实是给张良面子,张良显然是想借助刘邦的力量,帮
助其完成亡秦复国的大业。因为时势已经非常明显,刘邦和项羽成为亡秦
主力,亡秦必须要依赖这支力量;而复国则又要靠自己了。
在这个大背景下,张良和刘邦终于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