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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自己才跳上马。
景仁义戴罪立功发往边关充军,其余人全部发配边疆。
景绣没想到圣旨的内容会是这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原本一脸死灰之色听了圣旨之后一脸震惊然后喜极而泣欢欣鼓舞的样子,心里也着实开心。
可是偏偏有人不知足,景荣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景绣面前,拽住她的胳膊,一脸愤恨不平,语气哆哆地开口:“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被关在这里我们要发配边疆你却一点事都没有,你还不是濬王妃呢,你一日没有嫁出去你就一日是景家二小姐,你要跟我们一起去边疆!”
青霜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甩开,没有手下留情,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景荣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甩了出去,重重的从府门口的台阶滚了下去。
阮香琴看着女儿被甩出去下意识地要站起来跑过去,可看着青霜那张如寒冰般的脸色时顿时停止了动作。
悄悄抬眼打量着景绣,在他们所有人都被关在府内绝望等死的时候,景绣可是在濬王府里无忧无虑的自在快活。现在他们所有人跪在这里为成为边疆奴役不用死而欢欣鼓舞,可是她却一身华服高高在上,若无其事的站在皇上的亲信旁边……
荣儿说的不错,她一日没有嫁出去她就一日是景家二小姐,理应跟他们一样发配边疆才对。
皇上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对她这么好看来是真的拿她当亲生女儿宠啊,若是将她讨好了,说不定她能帮着在皇上面前求求情……
想到这儿,阮香琴目光责怪地看了一眼外面趴在台阶下一动不动的景荣,这孩子怎么一直都那么没脑子呢,这种时候她们和景绣的身份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景绣是天上的云彩,那她们就是地上腐臭的烂泥。
这个时候应该想方设法的好好巴结景绣啊,她却反而不怕死的和景绣作对。
景绣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狐疑地看着她,景荣被摔出那么远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了,她这个做娘的竟然无动于衷,还用这样充满算计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是不是这两天一直处在即将要被砍头的恐惧中吓傻了。
众人短暂的喜悦之后又是一脸的死灰之色,发配边疆也是极重的刑罚,一辈子辛苦做活时不时经受差役的鞭打辱骂,那日子说是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人人神色戚戚的,脸上一点神采都没有。
秦芳宜却一脸喜色地膝行上前对着景绣郑重其事地磕了头,她知道这肯定和景绣求情有关。
虽然想到她的孩子还那么小就注定了一辈子当个劳犯,但是她依旧是高兴的,只要能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人生的际遇是说不准的,就像多年前那么多的大夫都诊断她不能再怀孕可她十几年之后又突然怀上了。
很多事情都是说不准的。
景绣看着她一脸的感激之色,脸上是重获新生的喜悦,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短暂的喜悦过后就又变得垂头丧气。
有些惊讶,不过却也心生敬佩。
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秦芳宜笑道:“只要能活着一切就都有可能,我相信老天爷迟了那么多年才把杰儿送到我身边一定有它的用意,杰儿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边疆的。”
景绣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笑了,“你能这样想真的很好,我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秦芳宜疑惑地看着她,问问她的意见?
“我可以把仁杰送到一户普通人家去生活,不用跟你去边疆受苦,你……可愿意?”
这个选择对她来说应该很难吧,无论作何选择对她和孩子来说都是一种残忍。
留下,虽然可以让孩子不必受苦,可是却让她们母子分离,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了。带走,那么一辈子母子二人只能在暗无天日的苦难中度过了。
景绣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她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她,不应该让她做选择,本来她因为能不用砍头而欣喜,听了自己的话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秦芳宜脸上全是挣扎的神色,两只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指甲陷入肉里,可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景绣起身,不忍心看她这样的挣扎又痛苦的神色,“后日才是你们出发的日子,你慢慢做决定不着急。”
她起身往外走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留下,我把他留下!”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才能说出来一样,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击打在景绣的心上,怪不得人家说母爱重如山,这短短七个字每一个字听在耳朵里都重如千斤。
“……好,后天我来接他。”不忍心看她的表情,景绣头也不回的离开,刚跨出门外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那样的悲痛和沉重。
抬起手擦掉眼角流出的泪,回了清枫院。
“小姐……”孙嬷嬷不知道拉着青霜在说着什么,青霜满脸泪痕,看到景绣立马跑了过来,声音因为刚哭过比平时少了分生硬多了点软濡:“小姐,你快劝劝嬷嬷……”
景绣不解地看着她红红的双眼又探寻地看向孙嬷嬷,见她也是一脸泪痕,满心疑惑,“出什么事了?”
孙嬷嬷低下头去抹了把眼泪,再抬起脸时已经是笑容满面,“小姐饿了吧,小厨房里还有些菜,我去给小姐做。”
景绣忙拦住她准备离去的身子,看着青霜,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到底怎么回事?”
“嬷嬷她不愿意跟我们走,说那样会连累小姐。”青霜一脸焦急地说道。
景绣动容地低下头看着心虚低头的孙嬷嬷,“嬷嬷,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孙嬷嬷语气担忧地说道:“小姐,我听人家说了窝藏犯人会被抓起来……”尤其还是他们这种要被发配边疆的重犯。
“你放心,我是求了皇上的,就算出了什么事有皇上呢。”景绣知道只有这样说或许才能让她放心。
果然,听到她求了皇上孙嬷嬷眼睛微微有了亮光,有些激动又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吗?”
景绣重重地点头,坚定清晰地说道:“当然是真的。”
平阳城大街小巷贴满了对景府的处罚告示,还有对一切附庸听从景天岚谋反的将领和官兵都进行了处罚。宫里也经过了新一轮的洗礼,将淑妃以及景天岚还有南疆安插在皇宫中的眼线清理了七七八八,唯独对景天岚和淑妃这两个罪魁祸首的的处罚依旧空白。
景绣也不知道崇明帝在等什么,好像自那日以后父皇就忘了景天岚和淑妃这两个人一样。
朝廷上众人好像因为知道作为罪魁祸首的两人一定逃脱不了一死,所以没人去浪费笔墨催促崇明帝赶快下达对这二人的处罚旨意。
反而对他放过南宫彦南宫珏以及景绣颇有微词,请求他对这三人给予相应惩处的奏折如雪花一样纷至沓来,将御书房崇明帝的桌案都快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