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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不会置之不理。
有这么多复杂的因素,崔玄碧对这个孙女的感情十分复杂,就算是他自己也难以说清究竟有几分是出于关爱。
崔凝放下这么长时间以来沉沉压在心头的事,无比轻松,浑身充满力量,自觉着哪怕前面是十万大山,她也能轻松翻越。
崔凝回西园给父母请安之后,便回房去整理案子。
自崔凝进了监察司,凌氏便命人把隔壁原来用作仓库的小间和外间打通给她做了个小书房。崔凝看过崔况屋里用来读书的地方,也依葫芦画瓢布置起来,虽然崔况很看不上眼,但她自己觉得温馨舒服,哪怕一天到晚呆在里面也不烦。
屋内灯光微黄,脚边火炉暖融融,崔凝执笔伏在案上开始捋俞府的凶案。
证据很杂乱,崔凝先摒弃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琐碎信息,写下案件主线:俞织如被人虐杀,发现尸体被抛弃在大房通向二房的偏门处,经过验尸。尸体的胸部和下体受到摧残,这两处地方,都代表了女性特征,初步怀疑害死她的起因有关于性别。譬如男女之事。
疑点一,血衣。俞织馨的衣服沾染了血迹,虽说有人贴身侍婢作证,是因小日子染脏了衣物,但奇怪的是。那衣服上的血量不算太多却似乎是溅上去的,不像是染脏衣服。
崔凝还没有葵水,不太了解具体情况,既然大家都说血衣有问题,那必然是有问题,至于是为什么,崔凝觉得自己隐约明白却又不甚明白。她心生好奇,抬头问一旁磨墨的青心,“你来葵水的时候,血是慢慢流出来。还是喷涌出来?”
青心怔了一下,脸色倏地爆红,一向沉稳的形象轰然倒塌,结结巴巴的道,“当、当然、当然不可能喷……喷涌……”
“哦。”崔凝思索了一下,又问,“那葵水是从哪儿流出来的呢?”
青心张了张嘴,羞得说不出话来。
崔凝瞧着不禁皱眉,“青心,事关重大。要抱着严肃的态度探讨一下。”
“是。”青心咬咬牙,声如蚊蚋,“是如厕之处。”
那是前面还是后面?崔凝正要问,然而一想两处差距也不大。便埋头继续捋思绪。
青心悄悄松了口气。
崔凝则继续想,如果俞织馨不是凶手,那就有可能是凶手趁着浆洗婢女不注意把衣服调换了。这件衣服得和俞织馨的一模一样才行,不然浆洗的侍婢肯定立刻就会发现,那么在俞府,谁可能会拥有和俞织馨一样的衣服?俞瑢?俞织如?
崔凝在纸上写下:血衣。俞瑢、俞夫人、俞织馨。
又是谁,能够轻而易举的掉包血衣?在俞府这种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再者,俞织如死之前曾经受过刑,用的是绣花针,这让大家基本确定凶手是个女人,可也不能排除刚好当时附近有绣花针,凶手顺手就拿来虐待俞织如。
想到这里,崔凝眼睛一亮——顺手就能摸到绣花针的地方可不多!
一般比较有身份的人家都会有专门的针线房,而针线房所设的位置,一般不紧贴着主院,当然也不能放到前院……
崔凝凭着记忆,飞快的在纸上画出俞府大致布局,依据弃尸地点猜测针线房所在位置,打算明天过去确认一下。
接下去,第二个疑点就是俞织如的婚事,一个庶女,如何被世家看上,甚至点名要求娶她?俞府说因为俞织如自幼养在老夫人名下,才得了殷氏看重,但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嫡就是嫡,庶就是庶,于这些老士族来说,哪怕是太后跟前养的,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那就是这桩婚事有蹊跷。
再有就是牵扯出了俞府大郎君变态的嗜好,俞大郎君喜欢玩弄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跟这个案件有没有关系?
崔凝边想着,一边心不在焉的在纸上画画。
青心瞧见画中的东西,轻声道,“娘子,您画的这支钗像是只有半根呢。”
“嗯?”崔凝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仔细看着自己画的这支钗,“这是在俞织如那里找到的东西,你说只有半跟是什么意思?”
崔凝年纪还小,用不上簪钗之类的饰品,对此自是没有多少研究,更逞论,这支钗做的相当巧妙,若非特别了解饰品怕是很难发现,“钗由两股簪子合成,呈叉状,这支钗虽然尾部也分了叉,但您看钗柄上的流云,如果对上另一半,正是个如意形状。”
“为什么会只有半根?难道是定情信物?”崔凝从前也听过一些定终身的故事,里头讲到两家口头定下婚约,都会交换信物,也用用簪钗的。
青心道,“大概是吧,奴婢也只是猜测,不知道是否确实有另外一半,毕竟单瞧着这支钗也很完整。”(未完待续。)
ps: 断更久矣,不知还有多少人在,但不管有多少,我都不会这么快就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