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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人参准备出门。出门前,丹妮娅一再叮嘱我们千万要小心,不要坐地铁和公交车。看来丹妮娅被今天遇到的光头党给吓着了。我指指我和差个头上戴的帽子,然后把围巾围住半边脸,只留出眼睛,笑着问丹妮娅:“你现在不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我是中国人吗?”丹妮娅把围巾帮我拉了拉说:“亲爱的,你以后就这样出门,万尼亚也要准备个围巾。”超哥呵呵笑着说:“可惜娜塔莎不会织围巾。”娜塔莎马上接过话说:“丹妮娅你今天就教我织围巾,我也给万尼亚织条围巾。”
出门后,在路边招手拦了台私家车。尤里的家很好找,在市中心的一座赫鲁晓夫式楼房里,三室的房子,一个房间作为客厅,另外两个房间作为卧室,分别住着尤里夫妻和刚刚结了婚的安德烈和玛丽娜。因为是星期天的缘故,尤里家里的人都在,因为我们要来,尤里特意把他父母安东老人夫妇也接过来了。安东老人见到我们很高兴,抓住我的手不放,用汉语对我们说:“小鹏,见到你们我非常高兴,我好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当我把人参送给安东老人,老人很激动,戴上老花镜,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嘴里不住地说:“这是我故乡的宝贝呀,我记得在我小时候,我的奶奶经常给我的爷爷煮参汤喝。现在看到人参,我感觉又回到了我的童年,回到了我的故乡哈尔滨。”
因为有着四分之一中国血统,加上姓氏还是中国姓氏的缘故,尤里家里有很多中国特色的东西,客厅的墙上挂了幅有些发了黄的年年有余年画,酒柜上很明显的位置摆着我送他们的那个景泰蓝工艺品盘子,旁边还摆着个牡丹花瓶,书架里竟然还有三本繁体字的线装书。尤里告诉我们,年画和书都是他爷爷留下来的,那个花瓶是他在工艺品商店里买的。
尤里的妻子泡了一壶我们带过来的绿茶,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安东老人和尤里连声说中国的绿茶好喝,尤里说:“这才是真正的茶叶呀,我们在商场里买的茶叶都是最差的茶叶,可以说都不叫真正的茶叶,我知道中国最好的茶叶有龙井碧螺春还有大红袍。”看来尤里对中国文化很有研究,超哥夸赞尤里:“尤里先生您对中国文化非常有研究呀,以后有机会欢迎您去中国看看。”尤里说:“我有中国血统,所以我对中国的所有东西都非常感兴趣,将来我一定要去一趟中国看看。”
超哥和尤里谈到山东农业合作社考察团的事情,尤里说:“我已经向我们农业厅的领导汇报过了,农业厅的领导很重视,到时候农业厅的领导会出面接见。如果需要农业厅发邀请函的话,农业厅可以出邀请函。”超哥说:“如果农业厅出邀请函最好,我周一把考察团农业专家和农业合作社领导的名单要过来。”超哥和尤里又谈了一些将来农业合作方面的细节,总而言之,新西伯利亚有着太多荒芜的土地和农场,急需把农业生产恢复起来,因此新西伯利亚政府对从中国引进农业技术高度重视,可以给予一切优惠政策。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我们一起包了顿一半中国风味一半西伯利亚风味的饺子。吃饭的时候,安东老人兴奋地连喝了几杯我们带过来的中国白酒,到后来老人擦拭着眼角的泪花说:“虽然我在俄罗斯生活了五十多年,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我是个中国人,我经常梦见我的故乡和我儿时的小伙伴们。”